邊顏第二天和左江一起離開的南京,在白色巨塔里,左江是吉他手和經紀人,打理著白色巨塔幾乎所有瑣碎的事情。
邊顏有些想要放棄白色巨塔了,因為她心底的空蕩蕩的劇痛已經被縫合了,白色巨塔對自己而言,已經成了生活的負擔。
但是她不能,她虧欠了太多人,她需要彌補。
演唱會是一個冗長而又疲累的持久戰,幾乎每一場下來,邊顏都會身心俱疲。
她太想回家去見見自己想要見得那個人了。
但是這樣一分開,就是一個月,每當演唱會結束的時候,邊顏深夜回到酒店無所事事,就會用邊野的名義給邊顏好友中和他看起來比較曖昧的人發了一封病毒郵件,有些人打開的很及時,有些人則慢吞吞,一旦她們打開郵件,邊顏就能夠掌控她們的電腦,邊顏順利的找到她們私人電腦上的圖片,然后打開。
邊顏看見他被情人所拍的睡著時候一臉防備的樣子,眉頭深鎖,周圍滿是空蕩的酒瓶和煙蒂,還有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性感中給他熟睡的親吻。
邊顏早就知道,但是她卻不難過。
回國后邊顏的每場演唱會,都會收到九百九十九朵紅色玫瑰,抬進來的就是整一個花的海洋。
邊顏不知道這個未署名的歌迷是誰。
終于,邊顏的演唱會在臺北小巨蛋落幕,當那片花海還沒有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邊顏就卸妝低調離開了后臺,臺北的夜色溫和,邊顏坐在出租里看見窗外閃爍的霓虹,嘴角露出了微笑的弧度。
邊顏快馬加鞭的趕到臺北機場,臉上戴著能夠遮去半張臉的墨鏡,她打電話給邊野,沒有回應,多次下來,她擔心起來,各種不測的情況在她的心頭盤旋。
她給爸爸打電話,爸爸從熟睡中起來,告訴她邊野半個月前就離開家了。
邊顏失望的掛了電話,一身迪克牛仔的帥酷裝扮,卻又俯身埋在膝上大哭。
“又騙我,總是騙我。”邊顏所有迫不及待的思念在微微沙啞的喉間輕出,流下的眼淚也只有自己知道。
“你說誰騙你呢?”
知道是他,她頭也沒抬直接把腦袋轉到臨座他的懷里,喜極而泣,“你怎么會在這里?”
邊野寵溺的說她越來越愛哭了。
邊野和邊顏晚了兩天后離開了臺灣,但是那天在機場邊顏靠著哥哥的照片被熱情的粉絲拍下來傳到了網上,隨著邊顏戴著紳士帽戴著墨鏡,但是還是遮不住百分之五十的辨識度。
本來以為挖到邊顏的男朋友,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左江代表白色巨塔出來澄清說那是邊顏的哥哥。
邊顏退組了被媒體整體駐守的已經曝光了的公寓,然后住到了邊野的公寓里面。
邊野在北京所買的公寓是北京的富人區,而邊野之所以買在這里,是因為保全的力量足夠強大,可以擁有足夠的隱私。
白色巨塔四個人開了一個會議,貝斯手秦凱提議將白色巨塔的主唱變為兩個人,三人贊成,一人反對。邊顏是贊成的,邊顏知道,這是這個團體彼此不信任的開始,也是利益大于感情的開始,卻遠遠不是結束。對于這個決定,邊顏非常的同意,她甚至覺得如果他們決定將自己退出白色巨塔,自己可能也不會提出反對。
四個人的決定太過唐突,左江臨時召集了一個更大的白色巨塔工作室的會議,這個會議實在太晚,幾乎白色巨塔工作室的所有核心成員都被勒令參與表決,總共19個人,邊顏對這個漫長的會議提不起精神,就下樓讓為自己開車的女司機先回去,晚些時候自己開車。
邊顏對他們的決定樂觀其成,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如果突然改變白色巨塔的成員構成可能會給外界一種突兀和不和的感覺,于是表示強烈的反對,但是邊顏說出了自己怠倦和想要隱退的情緒,面帶笑意希望白色巨塔不要在自己身上孤注一擲。
在一片死寂中,邊顏說出了自己對另一個邊顏唱人選的看法,算是給這個會議一錘定音,然后開門離開了會議室。
晚上回到家,邊顏倒了一杯紅酒,紅酒在高腳杯里艷麗流動,像一個婀娜的吉普賽女郎。
邊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因為b&j中國才剛剛起步,邊野需要做的事情更多。
邊野的行動得到了財經節目的很多關注,大家妄自揣測他的商業意圖,有支持的有反對的,并且爭執成了兩個派別。股市反而沒有因為反對派的經濟學家的質疑而下滑,反而一路高歌猛進,普通民眾還是對這個經濟明星報以最大的憧憬。
邊顏睡著了,邊野靠著她也睡著了。
白色巨塔內部存在調整,邊顏也因此獲得了休息的時間。
她踏踏實實的做了一個禮拜的宅女,吃飯睡覺寫歌看電影,還有等待,等待他下班回來驚艷的看見自己研制出的邊顏獨家私房菜。
這種感覺很幸福,邊顏很珍惜。
這種幸福如履薄冰,邊顏知道。
一個禮拜后的一個下午,有人拜訪,是爸爸同事的女兒,邊顏小時候和她是同學,中學后就沒見過。
她看見她有一種時光錯愕的感覺。
小學同學叫舒卿,是一個溫婉恬靜的女人,長相甜美,妝容清爽,很有氣質。
但是邊顏知道舒卿來的目的之后,她就不知道該將自己的笑容至于何處了。
奶奶安排的舒卿和邊野的相親,邊野沒有拒絕,只是順著奶奶和她見面,這樣奶奶就不會在邊顏的耳邊叨擾她的婚事。
舒卿說自己是邊顏的歌迷,然后和邊顏回憶了一段繽紛的小學時光,邊顏為她做了一頓飯,快要吃完的時候,哥哥回來了。
舒卿看邊野的眼光讓邊顏非常的不舒服,她知道自己嫉妒這種光明正大的愛慕眼神。
邊野和舒卿聊了一會兒,邊顏回避到自己的房間,直到邊野送她離開。
邊野開門進來的時候,邊顏過來抱住他。
“我們的罪孽越來越深了吶。”邊顏語氣愧疚。
“不會的,就當好心人在幫我們。”
時間越久,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分開的話就會越苦痛。
邊野出差半個月,趕在兩個人生日那天回來,邊顏準備了燭光晚餐,但是等著等著就習慣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邊顏在隱秘的悸動中從床上醒過來,面前是邊野陌生的欲望的臉,他的唇正在自己蠢蠢欲動的身體上蔓延。
“需要喝酒嗎?”邊野感受到她的顫抖,自己的聲音在□□中已然渾濁。
“我不需要酒帶來的勇氣。”邊顏修長冰冷的指尖伸進了他烏黑的發,鼓勵他一往無前,而自己的身體在他的親撫下,也開始在白皙中透著誘人的紅潤。
(中間一長段被刪,想看的微博上私信我,我會想辦法發出來)
白色巨塔重新組合,而另一個主唱是退隱天后的女兒竇霆,有著和她母親一樣空靈的嗓子,而且有白色巨塔想要的空前的關注度。
邊顏覺得兩個主唱都是女生的話無法使自己創作的歌曲得到流暢的表達,于是想試著讓竇霆一個人來挑大梁。
在錄音室里,左江看著對竇霆極力培養的邊顏,心里百感交集。
“你是真的想要拋棄我們呢?”左江用笑容掩飾自己的不舍。
邊顏伸手拍拍他的手臂,“你可以理解為白色巨塔的新生,應該高興。”
“你一直都這么老成,我怎么都攆不上你。”
“你不用攆上我,你攆上她就可以了。”
邊顏對她很滿意,她唱起歌來真摯靈動,能夠讓邊顏想到自己。
有人來探邊顏的班,捎帶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邊顏以為是什么粉絲,只想見他一眼表示感謝,邊顏沒想到那個藏在花后的人是大喜的面容。
“怎么是你?”邊顏啞口無言。
“怎么就不能是我?”走到她身旁像哥們兒一樣攬過她的肩頭,在她臉頰上友好的親了一下。
“一直是你嗎?”
抬顎點頭,“怎么一副意想不到的樣子,這么長時間沒見,有沒有想我,”看見邊顏滿臉都是“從來沒想過”的表情,搶在她前面說,“我可想死你了。”
“你可真夠惡心的,”邊顏不適的挑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躲過左江和其他工作室同事詫異的眼神,開玩笑的說。
“你來這邊邊野知道嗎?”
“不知道,我第一時間趕過來看你。”
邊顏狐疑地看著他,“求你不要拿我打趣,我不記得我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親密了。”
“你真讓人掃興,我千里迢迢過來看你,你就沒想過請我吃飯看電影嗎?”
“我可以讓別人請你。”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亂聊一通,邊顏還是請他吃飯,還把竇霆和左江都叫上了。一臉不滿意,但是左江卻毫不介意的陪著竇霆大吃大喝做個電燈泡破壞氣氛。
當天邊顏就知道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奶奶很少給自己打電話,還對今天的事情旁敲側擊。
邊顏看著邊野幸災樂禍的臉怏怏的應付著,然后借言有人給自己打電話,是重要的事情,把電話給了邊野,邊野接起了電話,語氣和臉色呈現兩級,掛了電話的時候還嘆了氣。
邊顏環著邊野的脖子無助的望著他,他燦爛的笑了。
邊顏抱怨他笑的好假,上前吻他。
邊野就勢把她壓倒在沙發上,一邊強勢的吻她一邊把大掌伸進了她的嘎吱窩里,邊顏抬腿提臀窩在他的頸項哈哈大笑著求饒。
邊野無比疼惜的望著她,把她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后,囑咐她,“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邊顏的笑聲停止,她深情的看著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夠。
“知道了。”邊顏回答他。
細碎的吻穩健的落在她的發絲上,眼睛上,唇齒上,輕啄,細咬,沉淪。
以做客的名義去到邊野家,邊顏看見他,嗔目結舌。
其實流言蜚語早就傳出去,八卦媒體對邊顏的猜測是“與盛情相約,著手退出歌壇”,并且配上花海圖和的笑臉,以及四個人奔赴餐廳的圖片。
這讓邊顏已經很頭疼了。
此刻的邊顏正在享受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而且她不想放棄,絕不放棄。
和邊野的關系就像同甘共苦的哥們兒,邊野對他并不防備,倒很坦誠,對邊野也是一樣。
就像回到家一樣輕松自在,在邊顏強硬的眉頭下還是嬉皮笑臉的參觀了邊顏的房間,隨手拿起紅富士蘋果咬了一口,嘴里咂咂響。邊顏的房間沒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房間收藏了很多唱片堆成了一堵墻,唱片隔壁堆了山一樣的五線譜原件,有一些亂亂的堆在桌子上,應該是剛寫的,而整齊的一堆和老唱片放在一起。房間里各種樂器都會占著一個角落,猶如藝術品一樣擺放在那里,只會在邊顏靈感凸現的時候響起。明明東西很多,但是布置卻不顯臃腫,看起來讓人舒心自在。房間的布置并不像臥室,如果不是一張大床橫亙在眼前提醒著他,他只會以為這是書房。邊顏的床頭柜上是邊野和自己的合照,那個時候兩個人還小,在泥巴比賽中相互打鬧,兩個人臉上滿是明媚的微笑,笑起來有兩個甜甜地酒窩,眉眼笑的彎彎的,讓看見的人也會覺得心里灌了蜜似的。
笑著說沒想到邊野也有這么天真爛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