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以為哥哥只是開玩笑,但是沒有,她整的整整五年沒有見過哥哥,他放假回來的次數很少,有時候放假回來,他好像也在故意和她錯開時間,有好幾次,妹妹一聽說他回來就趕緊坐飛機回來,但是,他竟然會連夜就坐飛機離開了。
他是真的不想見她,可是為什么!次數多了,妹妹也就不強求了。
五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他的,也有她的。
爸爸在自己大二的時候再婚,妻子看起來很賢良。
兩個家庭都有了歸處,彼此的聯系就少了,但是血脈親情卻沒變,妹妹現在有了雙倍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他們對自己也都很好,但是妹妹卻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偶爾的時候,她會想念那個吻。
妹妹聽說了很多哥哥的事情,透過爸爸的渠道他知道哥哥“越來越有出息了”,大一的時候他開發軟件設計程序賣給需要的商家以此掙得自己的學費,大二的時候他和同學一起創辦了一互聯網為主題的公司,大三他們的聊天軟件橫空出世,兩年后上市,躋身億萬富翁行列,身家數十億,現在他的公司在收購有潛力軟件公司,投資金融,今年年初,還登上了時代雜志的封面,他的人生,似乎一帆風順。
媒體對這個經濟新秀并不了解,只知道個大概,但是他俊秀的面容,還是讓人想入非非。
媒體不了解,妹妹也不了解他。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和他相距甚遠了。
妹妹去北京,學的也是計算機,班里奇跡般的有五個女學生,是歷屆女學生比例最高的一次,因為眾星捧月,女生的追求者很多,妹妹尤是,直到學院的女學生在大一的時候各自名花有主了,妹妹都還沒有開始自己的初戀。
妹妹投身讓于各種社團,大學的各種忙碌讓她有一種短暫的充實,她和一些人成立了一個樂團,五個人只有她一個女生,自然就成了邊顏唱,因為她譜的曲很好聽,順理成章理所當然,沒有人有異議。
邊野唱從大一開始追求她,追求她的美貌,追求她的才華,他的溫暖是妹妹在孤獨的時候所需要的,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宿舍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總會有一個想要靠近的心去溫暖自己。
但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陰差陽錯不是邊野唱,但是不到一個學期就分手了,但是邊野唱還在等她,于是,他們就在一起了,直到現在。
他長的帥氣,家境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像一個人,不是樣貌上,是感覺。
她想,如果就這樣過下去或許也不錯。
大學畢業,妹妹學的是計算機,但是偏偏成了大熱節目的編導,雖然很累,但是還是很充實。
邊野唱子承父業在父親的公司上班,兩個人也算順遂。
年初,邊野唱子安向她求婚,妹妹想了想答應了,妹妹叫做邊顏,哥哥叫做邊野。(沒錯,到了這里尼美忘川才覺得要不把這個故事寫下去吧。)
邊顏的大學有很多的朋友,大學同學聚會,大家在包間里唱唱跳跳很開心,邊顏來到衛生間,卻碰見了哥哥以前的女朋友,邊顏知道她也在這座城市,但是沒想要碰見她。
邊顏向她打招呼,她顧著補妝,沒搭理她。
邊顏識趣的離開,她在邊顏身后開口,“聽說邊野現在不錯?!?br/>
邊顏駐足,“是不錯?!?br/>
她開口,“我們聊聊吧。”
邊顏不知道該和她聊些什么,坐在吧臺上,兩個人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
“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想到他,一想到他,我心口就疼。”
“都過去了,其實你應該不必很疼的?!?br/>
“分手是我提的,但是我現在后悔了,或許我不應該分手?!?br/>
邊顏無言,濃烈的酒味灌入喉嚨,辛辣的讓她咳嗽。
“人不應該在過去里活著,不是嗎?你現在也很好呀!聽說你結婚了。”
“有家有室有車有房,還有肚子里的孩子,我應該是幸福的吧!”她拉起弧角冷笑,繼而大笑,“是呀!我可幸福著呢!”
邊顏覺得說不下去了,有些尷尬。
她開口說,“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冷暖自知。”
邊顏感覺她醉了,于是埋頭晃著酒杯,希望盡快結束對話,酒杯在搖晃中有著迷離的色彩,她開口說,“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你哥哥,你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什么了嗎?”
邊顏的手頓住,整個人也僵了一下。
她又要了一杯,一口吞下去,然后湊近邊顏耳邊,輕輕的說,“他和我莋愛的時候,呢喃著你的名字?!?br/>
邊顏心跳頓住,眼神猛的收縮,酒杯因為身體的顫抖輕輕搖晃。
“為什么要告訴我?”
“為什么?”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不高興,我要讓所有人都不高興!”
邊顏拉扯著嘴角,切齒的吐出兩個字,“瘋子!”
她卻笑得很歡,“瘋子不要緊,你不要瘋就最好了,酒錢你給,希望一輩子不要再遇見了?!?br/>
邊顏當她是個瘋子,但是自己又怎么樣呢?
晚上回家,咨安等她回家,一直坐在沙發上,邊顏有些醉意,靠在他懷里,不自覺眼淚就掉下來了,咨安摸著她的臉,不知道如何規勸,于是密密的吻落在邊顏秀美的眉上,眼上,鼻尖,嘴唇,兩人沉浸在深吻里,當咨安的手游離在她的衣服里面,邊顏撇開身體,拉住他的手,“不要為難我,我們是要結婚的,不是嗎?”
咨安些許惱怒,但是笑笑,“其實有時候我在想,你有沒有愛過我?!?br/>
邊顏抱著他,“我們在一起四年了,我會愛你的?!?br/>
咨安自嘲的笑了,“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邊顏伏在他的肩上,暖暖的“嗯”了一聲。
邊顏晚上并沒有睡著,有些事情有些話,讓她快要瘋了。
邊顏覺得自己應該多關心關系咨安,就當是關心自己,第二天大早她給節目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她拉著咨安回家去見爸爸媽媽,咨安見了她家所有的人,大家對他也很滿意,就等著暑假他們的婚事。咨安翻開她家的相冊,相冊里都是她的過去,她又看見了那張笑得開心的臉,哥哥。
媽媽打電話給所有人來看看自己的未來女婿,然后一個電話打給邊野,告訴了他邊顏的喜訊。邊顏的目光和耳朵朝向了媽媽的位置,咨安還在她身邊看相冊。
“小野,是媽媽,嗯,我很好,打電話給你說一個天大的喜訊,你妹妹要結婚了?!?br/>
“你怎么突然不說話了?”媽媽問。
“那好吧,你忙吧,當心身體?。 眿寢尯喍痰膶υ挍]有超過六十秒,邊顏抬起手,秒針滴滴答答。
其實,他并不關心自己。
媽媽回頭,邊顏秒間展開笑臉。
“媽,我來給你打下手?!?br/>
邊顏回到北京,開始了忙碌的生活,節目組組出外景邊顏也得去,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邊顏想給咨安一個驚喜,提前一天晚上回去,但是那個晚上,邊顏看見咨安和另外一個女人繾綣在自己的床上。行李落地的聲音很響,邊顏拉起行李,關了燈,關上門,等在外面的沙發上。
她知道他們有多倉皇。
過了幾分鐘,咨安出來,蹲在她的膝旁,帶著一絲醉意,邊顏想原諒他,而且她真的原諒了他。
但是咨安卻很失望,她太冷靜了,冷靜的像是不在乎。他多想放手,但是他做不到。
咨安和她相安無事,可是幾天的冷漠,他還是搬了出去,空空的三居室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他們這是結束了還是沒有,也不知道婚禮是該繼續還是放手。
但是,她并不心痛,好奇怪。
忙碌的生活似乎能夠撫去多余的憂傷,但是距離預訂的婚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家里人不斷的催促,讓她顯得有些慌張,她在想要不要告訴家里人婚禮取消了。
咨安這個時候出現,他還是覺得應該把這段感情繼續下去,就算她不愛他,也沒關系,他愛她就好了。
咨安準備著婚禮,邊顏卻連婚假都沒請。
相鄰的演播室外面擠滿了人,邊顏扯著最外層的女攝像問在看什么,她的眼睛也順便瞄了進去。
“豫姐做訪談,這次是邊野,和你同一個姓!”
女攝像拍了拍邊顏,“發什么愣呢?”
女孩也朝著里面看,“很帥對吧,你知道嗎?他才22歲,看不出來吧,少年有成,上天眷顧,真想過去舔他一口?!?br/>
女攝像又拍了邊顏一下,邊顏看著她笑了笑,輕輕的問,“你說我和他像嗎?”
女攝像看了看里面,搖搖頭,“好像有點,你想什么呢?”
女攝像的手機響了,然后趕往她所屬的攝制組。
邊顏的耳邊恍惚著他的聲音,前面是一堵堵人墻,看他也不是很清晰,這可能就是距離吧。
他回來了,邊顏很高興,更高興的是,沒有人能夠通過他們的臉來認知他們的血緣。
邊顏的手機也在響,耳麥里的男聲也在對她奪命連環>邊顏調整好耳麥,邊走邊回復說馬上到。
訪談結束,邊顏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同僚他下榻的酒店,但是沒有人知道。
她依稀記得當年他給自己說的,“我們不要再見了”。
邊顏斜挎著單肩包回家,回到自己的公寓。
邊野就站在她家門前等她,邊顏駐足,從包包里拿出鑰匙,開了門,整個人恍惚的沒有知覺,一瞬間,就什么都不再想。
這些年,他快要變得讓自己不大認識了。棱骨分明的臉龐,清冽的眼神,涼薄的嘴唇,高挑而結實的身材,身上隨意穿了件白色襯衫,應該是上午訪談的時候穿的一套黑色西裝的搭配。只是自己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像極了彼此小時候清秀的樣子。
邊顏不敢看他,放下包包進去廚房給他倒水,“喝什么,茶還是咖啡或者飲料?”
“給我一杯白水吧!”
他觀摩著這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又打開了兩個房間看了一下。
“他呢?”
“誰?”邊顏放下杯子,一時緊張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咨安,媽媽口中的,你未婚夫,他不住在這里嗎?”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是態度很冷冽。
邊顏一時無言,十指交叉纏上熱絡的杯子,暖氣席上自己的心臟,冷淡的臉上突兀的加上一絲勉強的笑容,“對呀,他現在不住在這里,我們要結婚了,還有半個月?!边咁佒沃约旱男θ葜钡桨堰@句話說完。
邊野慢慢走到她身后,雙手慵懶的環著她的頸項,看似漫不經心。
茶杯有些燙人,她的手不知不覺。
他的腦袋耷拉在她的肩上,邊顏的呼吸剎那停滯,這個屋子不大,窗外涼涼的風吹進來,像極了那個夏天,但是這時的安靜有些嚇人,只聽見邊顏手表走針的聲音,細小,卑微。
“你怎么會回來?”
邊野把腦袋更深的埋進邊顏的頸項里,蹭了蹭她的皮膚,感受到她真實的體溫,遲遲的開口,聲音微弱,但擲地有聲。
“我想你了,真的好想?!?br/>
邊顏抬起左手想要觸碰他,他嗖的站起身來,語氣輕松調侃,“來北京出差半個月,不想住賓館,住妹妹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