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會子，第一批從言家過來卓施然醫(yī)館的，都是老百姓，而且還是最貧困潦倒的那種。
    實在是連言家那邊的藥費(fèi)都負(fù)擔(dān)不起了，所以才會到卓施然這邊來，說難聽點，都是過來貪便宜的。
    帶著些許碰運(yùn)氣的意思在里頭。
    但沒有想到能撞到這樣的大運(yùn)氣，原本以為能拿點免費(fèi)的藥，而且還能有藥效能吃好，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但是聽這位卓九姑娘的意思，還要幫他治好身上舊疾！
    甭管能不能治好，光是卓施然這句話，就已經(jīng)足夠能給人希望了。
    更何況，他們都知道這位姑娘，可是曾經(jīng)光明正大贏了言家醫(yī)術(shù)的，甚至言家各種使手段想耍賴，都沒能翻盤。
    “謝……謝謝！謝謝卓姑娘！”
    這人當(dāng)場就要跪下，卓施然看了旁邊那個壯碩伙計一眼，后者馬上會意，一把就攔住了這人。
    卓施然說道，“膝蓋不好就別跪來跪去的了……”
    “卓姑娘竟是這樣就知道我膝蓋不好了，真是神醫(yī)啊，神醫(yī)啊……”
    也不難看出來，這人走路的時候，就看得出腿腳不很利索。
    再加上卓施然玄醫(yī)道的力量，本來在診斷上就挺敏銳的。
    不過對于這種彩虹屁？卓施然向來就是欣然接受的。
    卓施然眉梢輕輕挑著，淡聲說道，“先給你治著，你也知道我今天這是和言家杠上了，回頭你去言家醫(yī)館門口再吹吧……”
    眾人就聽著這位卓九姑娘，將她免費(fèi)給他們治療的心思，毫不掩飾地揭了出來，一點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很莫名的，大抵是因為這份坦然。
    倒讓他們覺得，明明算是某種程度的被利用了，卻并不覺得反感。
    因得卓施然醫(yī)館這邊一直沒有太大的動靜，而在言家醫(yī)館那邊排隊的人，雖說少了一些到卓施然醫(yī)館那邊去。
    但對于言家而言，感覺影響也不是特別大。
    而且那邊久沒有太大動靜，言家醫(yī)館這邊的人，也就漸漸放心下來。
    只有言倚靈，可能的確是對卓施然有些心理陰影了，心里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
    一旁的同族子弟看出了言倚靈的不安，就安慰道，“你就別擔(dān)心了，她要真有本事，那邊會這么久沒有動靜？要是這么久都沒有效果，就代表她那便宜方子不如咱們！”
    “就是，便宜能有什么好貨，居然還真有人相信她。那些去了的人，遲早后悔……”
    有其他言家子弟附和著。
    就在此時，門口處有驚訝聲響起，“有人從那邊過來了！”
    聽到這聲兒，言家醫(yī)館里的這些言家族人，互相對視一眼，頓時眼睛一亮。
    “肯定是在那邊沒有效果所以才過來的！”
    “我就說他們遲早得后悔！”
    “快出去看看！”
    言家眾人趕緊到了醫(yī)館門口，就看到從卓施然醫(yī)館方向，過來了一行人。
    就是先前在言家醫(yī)館前排隊的一批人。
    瞧著他們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個言家醫(yī)官聲音朗朗說道，“我就知道，你們遲早得后悔，遲早得回來找我們
    “卓九那臨時開張的醫(yī)館，弄出來的便宜藥方子，能有什么效果，一幫草臺班子，哪有我們言家醫(yī)館的百年聲名
    “拖了你們這么久，還不是治不出效果得過來找我們，你們從一開始就不該信……”這個言家醫(yī)官的這句話還沒說完。
    言倚靈瞳孔一縮已經(jīng)看清楚了過來的那一行人，心里一個咯噔，猛地拉了這人衣袖一把，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
    但剛才他們言家醫(yī)官口出的狂言還是太多了。
    此刻，這一行從卓施然醫(yī)館方向過來的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跟前。
    “誰說我們后悔了？”
    “我們才不是回來找你們醫(yī)病的！”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休要污蔑卓九姑娘！”
    “卓九姑娘才是救苦救難的大善人，和言家這些就知道賺咱們血汗錢的銅臭商人大不相同！”
    “對！卓九姑娘不僅兌現(xiàn)了自己的話，因為我們是前一百個過去的，所以不收錢就給了我們治療疫病的藥。還順手給我們治療了身上原本的舊疾！”
    “是啊！我家那口子，瘸了那么長時間，疼得都快走不了路了，卓九姑娘給他膝蓋里弄出一大堆水來，馬上就緩解了不少！”
    “你們別再這兒浪費(fèi)時間了，趕緊去卓九姑娘那兒吧，興許還能趕得上前一百個名額呢！”
    也有人將信將疑，“要是這么厲害，怎么這么久才起效呢……”
    提及此，這些剛從卓施然醫(yī)館過來的人們就更加興奮了，眼睛亮亮的！
    “那是因為！煎藥需要時間啊！藥就煎了這么久才煎好！”
    “這煎藥的過程中，九姑娘說閑著也是閑著，就順手給我們治療身上舊疾呢！”
    “九姑娘真是大慈大悲大善人啊……”
    說到這里，他們狠狠地朝著言家的人看了一眼。
    “還有這些說九姑娘的藥沒有效果的人，真是喪良心啊！”
    “為了賺錢簡直連臉都不要了！”
    聽到他們這話，原本還在言家醫(yī)館前排隊的百姓們，有些急了，“什么意思？快細(xì)說一下
    大家也都是普通老百姓，無非有的條件好些，有的差些。
    他們也并不是言家的擁躉，只不過希望能有更好的療效，畢竟瘟疫這個東西，誰都怕，人都是怕死的。
    可是誰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如果能有更實惠更有效的選擇，誰也不會愿意多花錢。
    “這些喪良心的家伙，藥方貴也就算了，還一開給開三五天的藥！簡直是不把咱們老百姓的荷包掏空不罷休啊！”
    有言家的醫(yī)官實在是沒忍住，畢竟醫(yī)官本來就地位比較超然，備受尊敬的。哪里受得了這種氣呢。
    當(dāng)下就反駁道，“我們的方子，已經(jīng)明確驗證過是有藥效的了。但是吃藥本來就得吃幾天才能完全治愈啊！”
    “我呸！”一個百姓怒不可遏的開口，“要是真的得吃幾天，為何在卓九姑娘那兒！只要喝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就治好了？！”
    “對啊！還不就是你們想掙這些喪良心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