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昊向煜王撲過去，連帶著，似乎也有一陣什么味道，撲向煜王。
    煜王的腦袋晃了晃，再看楚銘昊，兒子的臉，更加丑陋，更加可怕了。
    “昊兒，昊兒你不要這樣！”煜王眼睜睜看著他撲向自己，目眥欲裂！
    不要殺他！
    昊兒，不要殺他！
    不要回來奪他的命！
    他是他的親爹啊！
    “護城河的崩塌，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讓我籌劃一切，讓你的人埋下炸藥，將護城河炸開！”
    “護城河崩了，死了多少人？父王，你良心能安嗎？你每夜里能睡得著覺嗎？”
    “你有沒有聽到，好多人在喊救命？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有脆弱的老人家，有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孩？”
    “你聽到了嗎？他們在喊救命！可是，沒有人救他們，他們快要被水淹死了！”
    “不，不要……不是……不是我……”
    煜王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幅幅的畫面。
    好多人被淹沒在水中。
    有健壯的男人，有脆弱的婦人。
    有年邁的老人，還有稚嫩的嬰孩。
    他們在水中掙扎，呼救，可是，沒有人救他們！什么都沒有！
    漸漸地，他們在水中掙扎的動作，緩慢了下來。
    他們整個人，也一點一點，變得僵硬。
    最后，只剩下一雙眼睛，越睜越大，越睜越大……
    “父王，你做了那么多的虧心事，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你就沒有一點點的良心不安？你真的可以吃得下，睡得好嗎？”
    煜王的嘴唇顫抖得厲害，他甚至渾身都在顫抖：“不是……不是……本王……本王……”
    “是你害死了他們！父王！是你下令將護城河炸開，是你害死了三千多個無辜的百姓！是你！”
    “本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是皇上！是皇上擋了我的路！是楚江南擋了我的路！”
    “所以，你就要害死那么多的村民，逼著國師退位，讓藍帆當國師，然后和藍帆一起，逼著皇上退位嗎？”
    “這江山本來就是屬于我的！全天下，都是本王的！”
    “都是本王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他們……他們只是為了成全本王！若是我當了皇帝，將來，他們都是功臣，他們都是功臣，都是……”
    “可他們都被你害死了，是不是功臣還有什么意義？你把你的功臣都害死了！”
    “你甚至和藍帆聯手，傷害國師，國師受傷，百姓死于洪水之下，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樣？他們都是功臣，都是功臣……”
    煜王已經語無倫次了。
    楚銘昊的靠近，就像是帶著一種魔力一樣，那別樣的氣息，將他徹底包裹。
    煜王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仿佛什么都想不起來，又好像什么都看得越來越清楚。
    那些，尸體，洪水，哀嚎，絕望而凸出的眼珠子……
    “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們都是功臣！都是功臣！將來本王當了皇帝，你們就都是功臣，你們死得其所，你們都是功臣！都是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