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臉懵逼。</br> “這到底怎么整,我的道長師父?”我急的小聲自言自語,呼喚公孫道長顯靈。</br> 公孫道長的聲音,立刻在我心里響起,“現在,你按照我說得去做,狠狠踹車子一腳。”</br> 我勒了個去……</br> 我想都不敢想,我居然有一天,要去做出這么霸氣的事。</br> 我顧不了那么多了,一腳踹在了車子上。</br> 見狀,音樂聲瞬間停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br> 下一刻,車門打開,駕駛員下車,指著我大罵:“哪來的神經病,你想找死啊?”</br> 公孫道長道:“給我打這罵人的家伙一拳,然后去把后面的新郎拉出來,扛在肩膀上往南逃。”</br> 臥槽,我這是搶親來了?居然還是搶新郎。</br> 我無語到家了。</br> 不過事情到現在,我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br> 公孫道長不是一般人,我必須得聽他的。我上前就是一拳,直接打在駕駛員腮幫子上,駕駛員被打得一下子毛愣了,剛要拼命,就被大秤砣補了一腳,踹得躺在了地上。</br> 新郎出來了,白凈的瓜子臉,眉清目秀,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姑娘,不過他的腦門非常豐滿,彎彎的柳葉眉居然還很性感。模樣如此俊俏,瘦瘦小小,看樣子最多也就七八十斤重,典型的小白臉一個。</br> 不等他說話,我上前扛著他就跑。</br> 這貨不重,我跑得飛快,他在我肩膀上一個勁的掙扎,還捶我的背,可他的力氣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br> 而我們身后則傳來了一陣喊叫聲。</br> 大秤砣興奮的追了上來,“哥,這次牛逼了,幾百號人在追我們,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br> “閉嘴,快跑。”</br> 我這扛著人呢,哪有時間廢話。</br> 往南跑了幾十米,又是一片高粱地。</br> 我按照公孫道長所說,東拐西彎,跑著跑著,就來到了一座山包上,再往前,就是三十多米高的小山坡……</br> 尼瑪,這是逼著我們跳崖的節奏嗎?</br> 雖然只有三十多米,但也足以要人命了。</br> 我放下新郎,他被我顛壞了,他捂著肚子齜牙咧嘴的坐了下來,歇了一下,就拿手指我,“你們是什么人呀?我認識你們嗎?你們為什么這樣對我?”</br> “你不可以和她結婚。”我回應道。</br> 新郎一愣,“為什么呀?你憑什么不讓我和她結婚?”</br> “你別管為什么,我告訴你,你一和她結婚你就會死,你確定你想死嗎?”我大聲問道。</br> 這時候,追過來的人群,都紛紛趕到了山包下面。</br> “你們搞什么?你們都什么人啊!”娘倆雙手叉腰,好大嗓門。</br> 一位大媽,緊張的叫道:“有話好好說,別想不開。”</br> 一聽這話,其他人紛紛勸慰,不要亂來,有話好商量。</br> 新郎詫異的站起身,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我好像在哪見過你……”</br> “也許吧。”</br> “兄弟,我只想告訴你,你真的不能結婚,不單單是和這個女人結婚,你也不能和任何其他女人結婚。如果你一定要問為什么,我給你畫一個圖,你自己看下,好好想想。”</br> 我拿起一塊石子,在地上畫了一條彎彎的魚,魚的頭上還有一朵六瓣小花。</br> 畫完之后,我起身拉著大秤砣就走。</br> 他看著地上的圖案,看得居然呆住了。</br> 眾人立刻阻攔住了我們。</br> 新郎一抬手,“放他們走,不許動他們,誰攔著我跟誰急。”</br> 眾人立刻讓出路來,我和大秤砣穿過人群,朝著東南方向趕去。</br> 走了一段路,大秤砣詫異問道:“哥,剛才什么情況?”</br> 我搖頭嘆息,“那小子是個癡情種,上輩子是童子,也就是仙人身邊的小道童,他為了找自己心愛的人而下了凡,是個真命童子。真命童子的人有個特性,就是一和女人正式結婚就會立刻斃命,和女人發生關系之前同樣也會斃命。所以,他不能結婚,他必須去找他心愛的女人,達成他下凡的使命。”</br> 我轉身回頭,就看到,他還在小山包上看著圖案。</br> 我不禁搖頭嘆息,“造化弄人,這可真是造化弄人。難怪爺爺以前告訴我,說真童子的人都很漂亮,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他確實很漂亮。”</br> “哎呀我的媽呀,搞到現在是這事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天大的善事呢。”大秤砣連連搖頭:“這也不算是善事啊,盡瞎折騰了。”</br> 我對著大秤砣嗤之以鼻,“你呀,根本不懂,幫助童子達成心愿,這可是非常非常大的善,連童子的師父都會感激我的,此一善若是達成,后福無量。不過接下來的這件事恐怕就不好辦了,弄不好還會有性命之憂,但如果弄好了這件事,我的百善修行也就差不多了。”</br> “這么厲害,哥你快說說,到底什么大事能抵得上百善修行?”</br> 大秤砣興奮不已。</br> 我蹙了蹙眉頭,“道長剛才和我說了,前面有個古溝村,村里有一條修行千年的蛇仙,他讓我去勸服蛇仙皈依道教,如果成功,我的造化就大了。可問題是,那蛇仙修行千年,法力無邊,僅憑我的三言兩語恐怕是說服不了他。”</br> “再者就是,這蛇仙心性無常,喜歡附女人身體去修行,每年都會害死人。可因為他法力高,手段高明,做事隱秘,所以一直沒人可以對付他。道長希望我們拿下這條蛇仙,實在勸服不了就滅了他,同樣也是大善一件。”</br> 說完這話,我心里卻是一個勁的沒底。</br>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對付沒有大本事的普通人,自然是輕而易舉。</br> 這一次不一樣了,對手是連公孫道長都畏懼三分的千年蛇妖,器靈并不會出來幫我,一個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br> 大秤砣頓了頓,“哥,這事,你可要考慮清楚,千年蛇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br> 我重重點頭,“我明白,咱們先過去打聽一下,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輕舉妄動。”</br> 大秤砣點頭,“放心吧,我現在開始一句話也不說,都聽你的。”</br> “好!好……”</br> 我的心情,忽然莫名沉重了起來。</br> 我們一路急趕慢,傍晚的時候,我們終于趕到了古溝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