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好奇了起來,這狗怎么了?</br> 老頭見狗朝著自己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操起一旁的掃帚對著狗就砸。</br> 狗被砸嘀嗚幾聲,躲進了狗窩。老頭則不依不饒的一陣叫罵。</br> 我看得莫名其妙,就問大秤砣,“你對這狗做了什么?”</br> 大秤砣咂嘴道,“我剛剛和大狼狗交流說話,你把我拉過來做什么?”</br> 我郁悶,“這老頭眼中泛紅光,恐怕有煞,咱們別正面沖突,先離開再說。”</br> 大秤砣微微一愣,“有煞?”</br> 我點頭,“他這煞很嚴重,都到瞳孔了,咱們趕緊走,你這么冒冒失失的和大狼狗交流,交流什么?害得那狗也被打了一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這心里有些不爽,這叫什么呀,直接跑到人家摸狗,摸出個啥玩意,有必要摸嗎?</br> 大秤砣拉著我離開,一邊走一邊小聲說:“我這也是想要了解情況,早點把問題解決,我剛剛從狗嘴里得知,他家最近挺倒霉的,老太婆生病了,兒子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混,這老頭又是臭脾氣,每天只給它吃一頓稀飯,它求我?guī)摺!?lt;/br> 我有些吃驚,大秤砣一會兒功夫居然和一條狗聊了這么多。</br> 奇了怪了,也沒見他說話啊!</br> 不過,我覺得他的作法真心不怎么樣,這冒冒失失的,情況了解不夠徹底就行動,難怪他以前總是惹禍。</br> 我和大秤砣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聲音。</br> 轉(zhuǎn)身一看,有兩個人騎著摩托車過來了。</br> 騎車的這位個頭不高,臉瘦五官小,眉毛重鼻梁低,嘴唇薄下巴尖,眼神中帶著一股子無情的冷漠。后面坐著的是一個黑粗粗胖小伙,皮膚黑得發(fā)焦,眼神很白癡。這倆貨,從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再加上他們的衣作打扮,散發(fā)出來的氣場,他們肯定是敗類小流氓。</br> 摩托車呼嘯而過,朝著剛才那老頭家里去了。</br> 我感覺其中一個,就是那老頭的兒子。</br> 我連忙拉著大秤砣躲起來,然后悄悄摸到老頭家的房子旁邊。</br> 大秤砣對著我說:“哥,咱們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吧,我們能打得過他們。”</br> “別廢話,先按照我的方法來,以后不許莽撞。”我心里不爽,我覺得這大秤砣做事太不成熟,虧他還是善一收的徒弟,在針對矛盾沖突方面簡直一點技巧也沒有。</br> 之前,幫那瘦弱大媽驅(qū)鬼,就足以看出他的莽撞了。</br> 大秤砣見我嚴肅認真,一下子閉起了嘴巴。</br> 我側(cè)耳聽了聽,就聽到了老頭子的叫罵聲,他一個勁的咒罵畜生,敗家子什么的。</br> 聽不到小年輕的回應(yīng),不一會兒,小年輕拿了個包背在身上,就去開摩托車。</br> 摩托車還沒發(fā)動起來,村口方向就忽然傳來了警車的警報聲。</br> 聽到聲音,兩人立刻丟下摩托車拔腿就跑。</br> 他們跑進了北邊的溝渠里面。</br> 警車緊跟著開到了他家的門口。</br> 見狀,大秤砣忙道:“哥,我們?nèi)ゴ菍O子吧?”</br> 我連忙擺手,“不急,再看看。”</br> “再看看什么呀,再看他們就跑了。”大秤砣急了,朝著溝渠那邊跑去。</br> 警察過來后,直接進屋搜查。</br> 老頭見狀,居然和警察推推搡搡,讓警察出示搜查令,不然不給進屋,還大聲叫喊說什么警察打人了。</br> 我勒了個去,這簡直就是一潑皮!</br> 我立刻走出來,對著警察說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在抓兩個開摩托車的,一個小個頭白臉瘦子,一個黑粗粗的胖小子?他們聽到警車聲音跑去后面的溝渠躲起來了。”</br> 六個警察聽到我話,有五個人立刻朝著溝渠那邊追去。</br> 還剩下一個警察大叔。</br> 老頭聽到這話,頓時急了,連忙就往我這邊沖,警察大叔連忙將他一把拉住。</br> “你個小畜生,你個賊和尚,你敢害我兒子,我特碼弄死你……”</br> 老頭使勁一甩手,居然掙脫開了警察大叔,朝著我撲了上來。</br> 可警察大叔也厲害,一頭撲上來,拽住了他的腿,他一跤摔在了地上,警察大叔連忙反扭住他的胳膊,誰知這老東西居然從身上摸出一把刀子來。我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對著老頭的眼睛就是一腳。</br> 這一腳下去,老頭被踹得哦了一聲,一把捂住了眼睛。</br> 警察大叔連忙按住了他那拿刀子的手。</br> 我上來奪刀,誰知這老頭實在潑辣,居然一口狠狠咬住了警察大叔的手。</br> 我奪了刀子后,對著老頭的另一只眼又是一拳。</br> 老頭啊呀一聲慘叫,被我打急了,丟下警察大叔朝著我沖上來拼命。</br> 我拔腿就跑,老頭緊追不舍。我一小年輕,還能被你一死老頭追上?</br> 我朝著后面溝渠方向跑,專挑坑洼不平的溝渠跳。</br> 我剛跳過去一條兩米寬的溝渠,就聽后面噗哧一聲,回頭一看,老頭重重摔在了溝渠里面,爬了幾下,爬不起來了。</br> 溝渠里面沒有水,只有裸露的石頭,老東西頭朝下,腳朝上,摔得很重。</br> 警察都看到了,他是自己跳進去摔倒的,所以和我無關(guān)。</br> 警察大叔追上來,拿手銬直接先把老東西拷了起來。拉起老頭的時候,我看到他腦門磕破了,都流血破相了。我心想你個老混蛋也是活該,養(yǎng)兒不教,自己也是個老流氓,這是你的報應(yīng)。</br> 我看向大秤砣,他朝著我這來了。</br> 兩個小流氓被抓,全部被拷住了。</br> 警察大叔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小師父,謝謝,謝謝你們幫忙抓壞人。”</br> 我連忙回應(yīng),“這沒什么,見義勇為是應(yīng)該的。”</br> “好,這話說的好啊!”和我握手后,警察大叔又去和大秤砣握手:“小伙子也謝謝你啊!”</br> “不客氣,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大秤砣隨口問道:“警察叔叔,他們犯的什么罪?”</br> 警察大叔轉(zhuǎn)身指著兩個小年輕道:“這兩個混蛋開摩托車搶了人家孕婦的手提包,孕婦摔倒了,有可能流產(chǎn),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院搶救了。我們正好路過,所以才一路追到了這里。”</br> 聽到這話,我微微一愣,這飛車搶劫才多大的罪過?</br> 就算孕婦有事,他們也判不了幾年。</br> 幾年一過,從大牢里面出來,他們豈不是還要繼續(xù)害人?</br> 我正琢磨著,該怎么把這兩個流氓禍害婦女的罪過說出來,大秤砣忽然搶著說道:“警察叔叔,我們來這里有幾天了,碰巧親眼看到他們強奸婦女,只是被她們跑了,但我可以作證。”</br> 這尼瑪!</br> 我驚呆了,大秤砣這不是騙人嗎?</br> 這家伙也太沖動了吧,警察叔叔也敢騙?</br> 就算為了治他們罪,也不至于這樣亂來吧?還親眼看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