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咱們去看看。”</br> 福田香頓時來勁了,從包里拿出兩塊蒙臉的黑布,遞給了我一塊。</br> 我接過黑布看了看,她還真是不簡單,居然連這都帶了。</br> 我們放輕腳步,悄悄跟了過去。</br> “亮子,快點……”</br> “魏哥,你等等我!”</br> “別特么磨磨蹭蹭的,我魏紅軍最討厭你這種沒膽的窩囊廢了……”</br> “哥,我,我不怕……”</br> “別廢話了,快!”</br> 我不由吃了一驚,這也太巧了吧,居然碰上了魏紅軍?</br> “大雷哥,這個魏紅軍差點害死人,他簡直泯滅人性,讓我們好好收拾收拾他。”福田香很是不爽。</br> 我點頭,“好,咱們先跟著,看看他們要干什么。”</br> 夜幕下,他們一路朝著東北方跑去,大概跑了三里多地,進了一個牧場,不多時,兩人就從牧場里牽出了一大群羊來。</br> “臥槽,這倆貨居然是來偷羊的,不過奇怪,羊為什么不叫呢?”</br>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喂黃豆了吧,大雷哥,現在咱們該怎么辦?”</br> “咱們先別阻止,這牧場是那黑良心舅媽家的,咱們跟著看看,看他們把羊弄到哪里去。”</br> “好!”</br> 我們一路尾隨,朝著東南方走了將近十多里地,這才來到一條公路上。</br> 公路邊停著一輛卡車,有人等在這里。</br> 他們把羊弄上車,然后給了兩人一筆錢。</br> 卡車開走了,兩人一路興奮的跑到了不遠處鎮上的火鍋店。</br> 我和福田香也進了這家火鍋店,就在他們不遠處開了一桌,我們一邊吃一邊偷聽他們的談話。</br> “亮子,造,可勁了造,造完哥帶你好地方玩去。”</br> “魏哥,是不是去洗頭房啊?”</br> “切,瞧你那點出息,還去洗頭房,洗頭房有什么好的,哥都不稀罕女人。”</br> “哥你就吹吧,今天上午,我還看見你跟那小姑娘溜達呢。”</br> “切,那貨,死皮賴臉的要跟我,我能要她嗎,我下午就把她給甩后山去了。”</br> “哎呀我的哥啊!你怎么不把她給我耍兩天呢?”</br> “耍個屁,沒意思,她有心臟病……來,造一個,待會兒哥帶你去文濤哥新開的場子賭幾把,好好的贏他個幾十萬……”</br> “真的,已經開張了嗎?”</br> “廢話,不開張,我能急著弄錢去耍嗎?”</br> “好,造造造……”</br> 這倆貨,聲音不大,但我和福田香卻聽得一清二楚。</br> 福田香小聲問我:“大雷哥,咱們下一步怎么辦?”</br> 我眼珠子一轉,“賭場沒好東西,咱們跟過去看看,見機行事。”</br> 等他們吃完,我們也結帳。</br> 然后,我們悄悄跟著他們,一家修車庫旁邊店內,隔著玻璃窗就可以看到許多電子賭博機,里面男男女女有很多年輕人,非常熱鬧。</br> 我們也跟了進去。</br> 電子賭博機房間的后面還有一道防盜門,魏紅軍他們和守在門口處的光頭男人打了聲招呼,光頭男人開門,把他們放了進去。</br> 我把身上的兩萬塊錢拿在手里,帶著福田香走到門口。</br> 光頭男人看了看我們,“兩位面生啊!”</br> 我咧嘴一笑:“我們是過來走親戚的,聽魏紅軍大哥說今天開業,所以過來玩玩。”</br> “原來是這樣,進去吧。”</br> 光頭男人給我們開門。</br> 打開門后,我一眼看到四個漂亮性感的小姐迎賓,她們穿著緊身白襯衫,上面三顆紐扣沒有扣上,露著溝,勉強包裹著波濤洶涌,黑皮超短裙下的白皙大腿如同蓮藕般圓潤,前凸后翹性感妖嬈的身段……</br> 我自問定力不錯,不過見了這樣的女人,仍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br> “歡迎光臨!”</br> 迎賓小姐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外加甜美笑容,確實讓我感覺為之一變,有點高大上了。</br> 我和福田香走了進去,又看到了許多先進的賭幣機。</br> 屋子里面煙霧繚繞,許多人吞云吐霧,服務員抓著一把錢,不斷的上分下分,忙得不亦樂乎。</br> 一個長相恬靜的服務員過來,和我們攀談,介紹各種賭博機。</br> 我看到,我里面,還有更大型的賭博機,魏紅軍他們正在里面玩呢。</br> 福田香走到一臺博彩機旁,讓美女服務員介紹。</br> 美女服務員立刻講解道:“這臺博彩機的玩法是最低十元一注,最高萬元一注,直接拿現金買分壓倍,屏幕上的美女的倍數都不同,壓分投注后啟動,如果幸運轉盤轉到了投注對象,那么你就贏了,而且運氣好的話,還可能出現爆機的獎勵。”</br> “好,我來玩一把。”</br> 福田香很喜歡玩的樣子,拿出一百塊錢玩了起來。</br> 她選了一注倍數最大的,然后全部投注小倍。</br> 幸運轉盤啟動,結果沒能壓中,一百塊沒了……</br> 福田香嘟起嘴,一臉不高興的走到了我旁邊,好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br> 我搖頭淡淡一笑,朝著里面走去。</br> 我眼睛一掃,就發現四周角落處都有攝像頭。</br> 監控搞得還挺像那么回事。</br> 里面的大型賭博機四周坐著好多老板,一些老板身后甚至站了好幾個保鏢。</br> 看這架勢還真是夠威風的。</br> 服務員見我沒有立刻要賭的意思,很識趣的退到了一旁。</br> 我看到,這是炸金花的賭法,只不過是機器發牌。</br> 還有位置,福田香拉著我坐了下來。</br> 幾個老板掃了我們一眼,就紛紛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福田香的身上。</br> 福田香把我手里的兩萬塊錢,和她包里的四萬塊錢,全部上了分。</br> 然后,她看著大家,也不下注,就這么靜靜的看著。</br> 我感覺,福田香這是在充面子。</br> 我沒多想,暗暗留意眾人的面相,神情變化。</br> 我發現這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道上混得惡人,還有三分之二是普通人。</br> 這三分之一里面的人,極有可能是看場子的人。</br> 也就是說,我和福田香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們的注視之下。</br> 福田香一連等了十多口,終于開始下注了。</br> 我注意到,她下注非常有規律,一百塊三次,三百塊四次,然后五百塊五次,有贏有輸,大體持平。</br> 差不多三十圈之后,福田香忽然猛下注,六萬一次全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