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我知道你會幫我的。”陳哥深吸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這么定了,你啥也別說就行。”</br> 我愣愣的,確實不知道該說啥。</br> 陳哥一番話有勇有謀,安排妥當(dāng),我還能說啥?</br> 再者說了,陳爺爺?shù)某鹉鞘遣坏貌粓螅乙膊缓米钄r。</br> 時間不長,小師爺他們一行人出來了,其中也有受傷的,不過好在都沒有生命之憂。</br> 那些落在地上的尸體全部被搬了回去,會所內(nèi)起了一把大火。</br> 小師爺讓我和陳哥回去,還教了我靈魂出竅的方法,說白了無非就是運氣走竅的方法不同。</br> 好些人受傷,小師爺他們趕去了醫(yī)院,并沒有跟到我們租的房子這里。</br> 回到住處,我先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坐下,按照小師爺傳授的方法靈魂出竅,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面。</br> 見我睜開眼,陳哥連忙把我拉到車?yán)铩?lt;/br> 他急不可待的小聲道:“大雷,我剛剛琢磨了一下,我想出了兩套方案,第一套是我去把她接出來,然后安頓她,幫助她。可是我覺得這樣不妥,因為她剛剛認(rèn)出我來了,知道我是殺她同伴的一伙人。所以我想,不如勞煩你去幫她,反正她也沒見過你,你說怎么樣?”</br> “這個可以,不過,她真的需要我?guī)兔幔俊?lt;/br> 我表示懷疑,畢竟她的身份不一般,應(yīng)該不會需要我?guī)兔Α?lt;/br> 再一個就是,我都不會說日本話,這忙怎么幫?</br> “善一師父!”</br> “太好了,大雷,善一師父回來了……”</br> 屋子里面,突然傳來了關(guān)叔叔他們興奮的叫聲。</br> 我和陳哥連忙進(jìn)屋。</br> 善一已經(jīng)站了起來,看到我和陳哥進(jìn)來,連忙招手讓我們過去,又讓關(guān)叔和馬叔叔湊過去,緊張的急道:“這次我招惹出大麻煩了,我把那些鬼兵鬼將全都滅了,整個酆都城大亂,這以后我恐怕幫不上你們什么忙了。”</br> “小馬,待會兒你替我把這孩子送到門主那里。”</br> “小關(guān),你替我守護大雷,保證大雷的安全。”</br> “大雷,你從這里出發(fā),一路步行,沿途遇到村莊就進(jìn)去,打聽情況,幫老百姓斬妖除魔,一個村莊必須行善積德一次。以后的路你自己走,我們過陰的事情絕對不許說出去,否則會有性命之憂。”</br> “陳羽,趁著雨夜,趕緊送大家離開,我之前教你的本事,你給我靜下心來好好學(xué),切勿心浮氣躁。”</br> 善一又將那伏魔刀拿了去,“這不能給你了,這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的。行了,你們趕緊走,走,都走,快……”</br> 說著話,善一就拿著伏魔刀盤坐了回去。</br> 然后,我看到善一的靈魂拿著伏魔刀,一閃不見了。</br> 再接著,善一的身體倒了下去。</br> 見狀,陳哥忙道,“快,我們離開這,大家上車,這里不能待了。”</br> 沒啥好猶豫的,我立刻拿上自己的背包上車。</br> 馬叔叔和關(guān)叔叔特別在行,馬叔叔從包裹里面拿出許多特別的香料讓善一身上抹,關(guān)叔叔則拿出糯米和一些花椒籽,以及一些剪成銅錢形狀的冥紙,往屋子里面到處撒,等他們上車,陳哥立刻開車,關(guān)叔叔打開車窗,繼續(xù)往外面撒花椒籽和糯米。</br> 花椒和糯米撒完了,逢到路口橋口,馬叔叔就往外扔一元硬幣,一次十三個。</br> 我看到馬叔叔抱著善一,他胸口掛了許多佛像,嘴唇間還喊著一片竹葉。</br> 他和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br> 但我知道,這孩子沒有死,還有氣,因為靈魂過份虛弱,所以才成了傀儡。</br> 善一法力高深,附在他的身上,其實是幫他滋養(yǎng)肉身。</br> 只要把他交到小師爺手里,小師爺自會有辦法繼續(xù)維持他的生命,直到他靈魂變得正常,可以駕馭這幅肉身。</br> 到了鎮(zhèn)上,陳哥讓我和關(guān)叔叔先住進(jìn)賓館,他把馬叔叔和善一送去醫(yī)院,門主那邊。</br> 我和關(guān)叔叔合開了一個雙床位的房間休息。</br> 洗澡后出來,關(guān)叔叔問我,“大雷,你之前有逐村行善積德,歷練造化的經(jīng)歷嗎?”</br> 我連忙搖頭:“沒有,我不懂這個。”</br> 關(guān)叔叔舒了口氣道:“這可是苦差事,我還真怕你吃不消。首先是全程步行,然后不許吃葷食,全程吃素;到了村里,還不能到處去問誰家有事,得憑著自己的靈識去探查,發(fā)現(xiàn)問題后,還要設(shè)法把事情處理的圓滿,不但要讓人服氣,還要讓妖魔鬼怪也服氣,所以這實在太難了。”</br> “對了,我只負(fù)責(zé)保護你的安全,別的什么忙也不可以幫,完全靠你自己。”</br> 關(guān)叔叔頓了頓,又道:“這比苦行僧的修法還要苦,你可要考慮清楚,一般人還真是吃不消。對了,還有六點,我都和你說說。”</br> “第一,身上不許留錢,花錢修行,那不算修行。”</br> “第二,還不許乞討,更不許殺生,總之不許作惡,如果作惡一次,要抵消三次善果。”</br> “第三,見廟拜佛,有忙必須幫,有難必須解,再麻煩也不可以退讓,更不許挑三揀四,必須行善積德百次,方得成功。”</br> “第四,不許妄語,不該說的話一句不說,更不可罵人,言語傷人,否則抵消三次善果。”</br> “第五,不許打人,就算被打也不許還手,更不許賭博什么的,凡是一切惡,都要禁止。”</br> “第六,時間不能超過一年,一年一輪回,過了一年,哪怕是一秒鐘,修行就算沒有獲得大成功。”</br> 聽到這些條條框框,我傻眼了,這還真是找罪受啊!</br> 沒吃沒喝倒也算了,被人打都不許還手,這還讓人活嗎?</br> 我忽然有點想放棄了,這要求未免也太苛刻了。</br> 這時,手機響起。</br>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陳哥打來的電話,連忙接聽,“喂,哥啥事?”</br> “大雷,我回不去了,門主讓我立刻歸隊回去,那女人的事情你隨緣吧,務(wù)必替我保密啊!”陳哥的聲音很小:“我這是偷偷給你打電話,我掛了啊!”</br> 我點頭,“放心吧哥,一路順風(fēng)。”</br> 掛斷電話,放下手機后,我走到窗戶口朝著會所方向看,這大雨天,都沒人打電話叫救火車……</br> 看著看著,我忽然看到賓館下面停下一輛車,那日本美女下車后,急急忙忙跑進(jìn)了賓館。</br> 我心中一動,連忙開門下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