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你在想什么?”小鳳打斷了我的思緒。</br> 我咂嘴:“也沒什么,就是忽然琢磨起了一些煩心的小事。對了小鳳,你自己這邊的安全怎么辦,會不會有人陷害你?如果是這樣,我勸你還是不要參與到仙界的爭斗里面去了。”</br> 小鳳淡淡一笑,“我才不用擔心呢,我這只是收攏仙人,讓大家團結在一起,又沒有亂搞,更不喜歡爭權。以后要是有能人來了,我就把權利交出去,是不會有人為難我的。”</br> “交出權利容易,可能人在哪呢?”我搖頭,“一路走來,我發現人們一開始都很單純,但時間長了,還能堅持自我,不忘初衷的,幾乎沒幾個。很多人活著,糊里糊涂,善惡不分,是非不辨,真是讓人絕望。”</br> 小鳳尷尬的一笑,“大雷,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人性如此,人的身上聚集了陰陽五行之氣,每一種氣都有它的特性,都會左右影響人的性格。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然后去做對的事情,盡可能的去感化別人。至于其它,我反正是沒有精力去琢磨太多。但是,你想徹底改變這個局面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人性就是這樣。”</br> 聽了這番話,我心中頗有感悟。</br> “是啊!人性就是這樣,我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高,這是我自己的事,別人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與我何干呢?”</br> “我那么計較,是我沒有看透,是我心胸不夠敞亮!”</br> “不對!如果我看到是非不管,看到善惡不辨,那我豈不是和玉虛派的行為一模一樣了?我還要還他們作對干什么呢?”</br> “那么也就是說,閑事并不是閑事,我必須要管,必須要問。”</br> 我自言自語,尋求真理。</br> 小鳳在一旁嘆息,“你要是不停的管這些事,那你成什么了?會招惹來多少是非,招惹來多少恩恩怨怨,然后會有多少厲害的人對付你?就算你很厲害,他們對你也是口服心不服,你又能怎么樣呢?”</br> “這……”</br> 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br> 事實上,我也不喜歡總是被麻煩纏身,也喜歡清靜。</br> 想了想,我就有些懷疑起了自己,“這么說,那我對玉虛派的做法是錯誤的了?”</br> 小鳳擺手,“這個沒錯啦,因為他們并不是圖個清靜自顧自的修行,而是在背后搞破壞,擾亂秩序,他們是毒瘤,你是幫助仙界鏟除了毒瘤,是天大的功德造化。只是你做得太瘋狂了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好,但是也要考慮自己的實力,能用智慧解決盡量用智慧化解。”</br> “我明白了!”</br> “小鳳,我把元神分離一些給你,然后我就引著他們去西天佛國的無色界,我要看看佛國是不是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br> 說完話,我催動元神,分離給小鳳。</br> 小鳳將我的元神收入一個碧玉葫蘆里面,然后貼上封印,招來分身,帶著丹藥和通行令牌,直接趕去了南天門。</br> 和小鳳告辭后,我直接駕馭法寶趕去佛國。</br> 我相信玉虛派的實力,不用太久,他們肯定會知道這事是我干得。</br> 所以我全力隱匿行蹤,避開大山,飛遁去佛國。</br> 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程,我再次到了佛國的交界處,不可避免的再次見到了十萬大山。</br> 為了不被發現,我盡可能慢的向前。</br> 快要到交界處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于魁。</br> 于魁盤坐在山頂打坐,看起來好像受了傷。</br> 我連忙過去,現身,“于魁大哥,你,你怎么了?”</br> 于魁睜開眼,有些詫異,“大雷,你去哪里了?”</br> “哦,我……”</br> 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看你們不在,去找你們了,結果沒找到。你怎么了,不會是受傷了吧?”</br> 我忽然發現,于魁和之前有些不同,表現的更加淡定了。</br> 他忽然嘆了口氣道:“大雷,我大哥他出事了,他被玉虛派的人抓了,我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才討回來,正在這打坐,然后你就來了。對了,我這得到一件法寶,是那玉虛派道人用的法寶,被我大哥打壞了,我帶了回來,我也不懂怎么用,你拿去研究研究。”</br> 這法寶是一個八卦鏡模樣的大陣盤,和臉盆差不多大,顏色是紫金色。</br> 我沒有立刻去動大陣盤,而是高度警惕了起來。</br> 他說,大哥被玉虛派的人抓了,他不但全身而退,還帶回來了法寶。</br> 還有一點我覺得可疑的是,他既然受傷了,為什么不躲到山洞里面去打坐呢?還在這大搖大擺的坐著,這不是故意讓人發現嗎?</br> 臥槽!</br> 思緒微微一動,我忽然緊張了起來。</br> 莫非于魁他們被抓了,這個于魁是玉虛派的道士變出來的?</br> 那么也就是說,這個法寶極有可能是陷阱!</br> 想到這,我立刻散開神念感應。</br> 誰知,我的神念一動,地上的八卦盤就忽然產生了一股吸力。</br> 我大驚失色,連忙向后急退。</br> 我剛剛往后退,就看到于魁猛地站了起來,他身體容貌變化,瞬間化作了之前我在天仙閣見過的三個老道中,那穿著黑袍的老道。</br> 緊接著,八卦陣盤飛轉到我身后,從里面冒出了那穿著白袍的老道。</br> 這下慘了!</br> 這可是倆大蒙氣境界的高手!</br> 我能逃得掉嗎?</br> 我神念一動,故意把話題引向天仙閣那邊的事情,“你們想干什么?我不就是利用玉源石震了一下天脈嘛,我那也是為了對付魔族留下的空冥滅寂大陣,你們當時放我離開,這會兒又來抓我,你們,你們這么做……”</br> 黑袍道人殺氣騰騰道:“別裝了,說,你為什么要毀我玉虛根基?”</br> “什么,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不就震了一下,怎么還毀了根基?”我全神戒備,只要感應到一絲一毫的異常波動,我就立刻進入“飛碟”逃命。</br> 白袍道人忽然厲聲道:“別和他廢話了,肯定是這小子干得,他的性格瑕疵必報,金袍對付他,他自然也就遷怒玉虛派。而且,空冥滅寂大陣,除了魔族和我玉虛派,也只有他會鍛造。”</br> 黑袍沉著臉,發出最后通牒,“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如果你老實交代,那我就保證你沒事。但如果你還是不承認,那我們哥倆聯手,你可就必死無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