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你這不是屁話嗎?”</br> 一個粗獷的大漢,很不客氣的指著玉瓊派的掌門斷喝,“你到底說的什么東西?我們現(xiàn)在是和魔族對著干,這是要打仗,你居然還讓我們繼續(xù)去聽魔族那一套,你是做奴才做上癮了吧?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br> 這大漢膘肥體壯,豹頭環(huán)眼,身上穿著重甲。他是李義的支持者,剛才就屬他叫的最歡。</br> 一聽這話,玉瓊派掌門大怒,立刻拔出寶劍,“蠻賊竟敢口出狂言,你這是找死!”</br> “嘩嘩嘩嘩……”</br> 玉瓊派掌門身后,至少有七八十個人紛紛拔出寶劍。</br> 豹頭環(huán)眼大漢這邊,也有五六十個人紛紛亮出兵器。</br> 我觀察到,除了他們這兩撥人,還有一百多人不動聲色。</br> 這時,那一百多人中走出三位老者,當中一位鶴發(fā)童顏,身穿紫袍,面容如老壽星一般,他笑瞇瞇的說道:“諸位諸位,自家人,不要先起哄,不就是選個王嘛,這事我有辦法解決。咱們可以先把王位空著,然后一起對付魔族,誰斬殺魔族最多,功勞最大,以后就由他來做王。這樣一來,大家對付魔族也有積極性不是嗎?對了,我可以來幫大家記下功勞,保證公平公正。”</br> “好!”</br> 李義站了出來,“我支持鶴老的說法,咱們各顯神通,靠自己的本事打天下。不過咱們約定,愿賭服輸。到時候如果出爾反爾,可別怪大家不講情面。”</br> 玉瓊派掌門收回寶劍,“這個辦法好,功勞大,本領(lǐng)高,不管是誰,都會心服口服。也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結(jié)束仙界的混亂紛爭,就這么定了。”</br> 所有人一致同意。</br> 看到這,我暗暗嘆息,這仙界的仙人和凡人還真是沒什么兩樣,都是各為私利,爾虞我詐,表面上說得好,暗地里少不了你爭我奪,陰謀算計。指望他們重整仙界,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我只要放一把血火,再催動一些其它天外靈氣,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又有何難?</br> 不過,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br> 我發(fā)現(xiàn),能力越高,眼界也就越高,我甚至都不稀罕爭奪玉帝之位。</br> 我琢磨著,盡量提升實力,然后去洞外洞天外天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br> 所以,我對他們的爭斗毫無興趣。</br> 玉瓊派他們一幫人,告辭離開。</br> 李義這邊的人留下。</br> 三個老頭,和其他百十位掌門人也紛紛離開。</br> 等到外人走后,李義親自關(guān)門。</br> “媽的,這幫王八蛋,關(guān)鍵時候真是指望不上他們。”</br> “是啊,他們在收李老板好處的時候,那嬉皮笑臉的。現(xiàn)在讓他們做點事,居然和我們對著干,真是狼心狗肺。”</br> “這幫人,以為來看,先把他們滅了再說!”</br> 這一群掌門人,當面一言不發(fā),背后卻嘰嘰喳喳,聲音很大的發(fā)起了牢騷。</br> 李義回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諸位,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這些年隱忍的還不夠嗎?再忍忍又有何妨?再者,我有個想法,不如讓他們先動,我們靜觀其變,然后漁翁得利豈不更好?”</br> “李老板英明!”</br> “對對對,還是李老板的見識深。”</br> “李老板,您吩咐吧,要我們做什么都行。”</br> 一群人,紛紛迎合。</br> 李義捋了捋胡須,“這樣吧,你們都回去,就當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咱們再等幾天,看看比賽是不是還繼續(xù),他們是不是真的迫不及待的鬧事,然后再見機行事。就這樣,現(xiàn)在,大家都散了吧。”</br> 一幫掌門紛紛點頭同意,還對李老板的決策贊不絕口。</br> 我也真是醉了。</br> 這尼瑪,都是些什么玩意?</br> 都想玩心計,都想著漁翁得利,他們要不是這種心理,魔族恐怕也不會如此做大。</br> 我忽然很是失望,不想再管閑事了。</br> 這幫低級的家伙,是死是活,讓他們?nèi)グ桑c我何干?</br> 一幫人走得只剩兩個人。</br> 一個是仙官,一個居然是玉虛派的長老。</br> 仙官詫異問道:“李老板,這次召集大家,是不是太失敗了?”</br> 玉虛派的長老搖頭,跟著說道:“一盤散沙,成不了大氣候。”</br> 李義淡淡一笑,“也不算是失敗,至少搞清楚誰站在我們這邊,誰和我們是作對的,還有誰是觀望的,接下來咱們暗地里把作對的搞掉,剩下的也就沒什么人再反對了。不過,魔族那邊的情況一定要牢牢把握,務(wù)必調(diào)查到那火到底是誰放的。”</br> “是,我這就去辦!”</br> 天官轉(zhuǎn)身離開。</br> 玉虛派的長老,捋著胡須,等到天官走后,他淡淡說道:“小李子,你是我玉虛派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千萬不能暴露,咱們求穩(wěn)不求燥,這次一定要穩(wěn)穩(wěn)的拿下仙界的統(tǒng)治權(quán)。至于那火的事情,如果你查到那火和那個叫大雷的有關(guān)系,那你就給我把這事按下,這可是門主的意思。”</br> “大雷?”</br> 李義一怔,“那大雷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連門主都要特別關(guān)照?”</br> 長老眉毛一挑,“天機不可泄露,反正你不許得罪他就是了。記住,不管他怎么樣得罪你,你都不可于他為敵。而且,你最好配合他,聽他的話。”</br> 李義眉頭一動,“長老,他好像會西天佛法特別感興趣,還想弄到古佛的修煉心法……”</br> 長老立刻打斷,“給他,把他要的東西都給他,最好引他去西天佛國鬧事。”</br> “他有那本事嗎?”李義流露出一副看不起的樣子。</br> 長老咂嘴,“你知道個屁,門主都不敢得罪他,就你能耐大?”</br> “啊!”</br> 李義害怕了,“慘了慘了,我把他抓住了,他現(xiàn)在就被我關(guān)在密室里面!”</br> 長老大驚,“快,快帶我去!”</br> 李義帶著長老到后面,看到刺球不在了,他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在這的,這天外方舟可是至尊道器,他被道器催動的玄冰之氣束縛,是不可能逃掉的呀?”</br> “你,你糊涂啊!”老道著急的扯了一下李義的耳朵,“他不是一般人啊!道器根本困不住他。你知道嗎,我們居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遠古大能中的黑袍,那可是陸壓天君的徒弟,你說他是什么人?”</br> 李義徹底慌了,“我沒想到他這么厲害,那么這次焚燒魔族,毀我空間戒指的人,肯定也是他!他這做……他她他到底想干什么?”</br>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br> “我說幾次了,他的來頭太大,我們得罪不起啊!”</br> “我再跟你說最后一次,這個大雷,絕對不許得罪,他要什么就給什么,要你的命,你也得給!”</br> 長老氣吁吁的大袖一揮,轉(zhuǎn)身就走。</br> 李義連忙追上長老,“長老長老,您別生氣,我這不是不知情嘛,我按照您說得去做不就行了?”</br> 長老嘆了口氣,停了下來,“小李子,你知道我們玉虛派為什么一直中立嗎?”</br> “這個……”</br> 李義撓了撓頭,“說實話,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很納悶,以我們玉虛派的實力,趕走魔族,奪回仙界的控制權(quán),這是不在話下的。可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咱們一直按兵不動,咱們到底在等什么?”</br> “等什么?呵呵……”</br> 長老苦笑,“道佛兩派,看起來并無深仇大恨,可事實上卻是一直都在明爭暗斗。道家占居中央大仙界,佛家卻是人才輩出,他們一直都在找機會蠶食道家的地盤。這次魔族攻打仙界,玉虛派之所以不動,就是為了保存足夠的實力抗衡佛界,讓佛界動不了。魔族也正是窺探到了玉虛派的實力,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才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br> “魔族為什么要舉辦比賽?他們就是為了培植新勢力,動搖我們的墻角,把我們慢慢從中央大仙界擠出去。可是魔族沒有想到,我們道家的氣運只是暫時的衰弱,老祖宗早就推算到了這場災(zāi)難,也早就在暗中做下了安排,要不是這樣,他們又豈能安心去那天外天?”</br> “這次比賽,會出現(xiàn)一些特殊的人物。這些人物,他們最終會幫仙道家對付魔族,甚至還能提振玉虛派的實力,讓玉虛重新振作。然后反擊佛國,也不是沒有可能。”</br> “所以,門主一直在留意,這個拯救道家的奇人到底是誰。”</br> “從現(xiàn)在的形勢來看,轉(zhuǎn)世的一些神佛都有可能。但是我們懷疑,大雷才是道家祖師爺安排的一批黑馬。”</br> 長老說完這些,對著李義追問,“這下你明白了吧?”</br> 李義長長舒了口氣道,“祖師爺大智慧,我受教了,長老,我發(fā)誓,我一定痛改前非,一心一意為道家的興衰去拼命。至于大雷,我立刻著手,封鎖掉一切對他不利的消息。再想盡一切方法來幫助他!”</br> “不不不!”</br> 長老忽然又擺手,“處世之道,切莫心浮氣躁,大雷雖然有可能,但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斷定他就是道家的救星。因為我們也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他,就發(fā)現(xiàn)他和佛家特別親近,說不定他是佛國的煞星,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br> 聽到這里,我再度迷茫了,我特么到底是什么來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