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br> 黃大仙大姐和蚌仙子對視了一眼,又對我笑問,“這還用證明嗎?普天之下,誰又敢冒充玄女娘娘的弟子?莫非,他嫌命長了?”</br> 黃大姐最后一句話,說得非常霸氣。</br> 蚌仙子跟著說道:“大雷,剛才那件法寶你應該看到了。本來,我們可以把你直接帶去仙界。可是因為最近仙界動亂的厲害,所以我們也只得多等等了。你試想一下,這凡間,誰能拿得出手這樣的仙界,恐怕是不能吧?”</br> 蚌仙子說話聲音不大,聽起來還有點柔軟,但這話說得確實合情合理,沒毛病。</br> 剛才那件法寶,確實不是凡品。</br> 但我還是不放心,因為我被算計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br> 九天玄女娘娘,那可是傳說中的女媧娘娘,開天辟地,用泥土造人的大神,怎么可能會召見我?想想都覺得不可能。而且她們還直接找到了我的鬼媳婦,搞得一切都很順理成章,就連回去仙界的時間都安排的這么及時,這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br> 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陰謀,如此好運不會降臨到我頭上。</br> 那么問題來了,誰又會這么興師動眾的請我上天呢?</br> 要知道,我在仙界可是一個朋友也沒有。</br> 難道,難道是那天譚城城主的分身元神復活了?</br> 還是之前,我在六道輪回盤里面遇到的三只眼的那個家伙?</br> 能夠打通南天門這層關系,這個人絕對不簡單。</br> 所以我必須要謹慎應對,于是我輕輕搖頭,“這個理由不足以信服,把法寶給我看看。”</br> “把法寶給你?”黃大姐忽然笑了笑,“大雷,莫非你懂法寶?這可是仙器,你確定要看?”</br> 她的表情帶著蔑視的味道,似乎在說,你算老幾,太不自量力了吧。</br> “大雷,仙器不是玩具,弄不好會反噬的,你這魂體可能吃不消。”蚌仙子也關心了起來。</br> 鬼媳婦見狀,急忙小聲問我,“大雷,你這是在做什么呀?”</br> “沒什么,只是好奇。”我微微一笑,并抬起手,“法寶拿來吧,我看看。”</br> 黃大姐有些不悅,“你還真要?”</br> 我立刻反問,“莫非你們還怕法寶被我搶了?”</br> “怕你?”</br> 一聽這話,黃大姐頓時冷笑連連,把法寶交到了我的手里,“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吧。”</br> 蚌仙子趕忙提醒,“小心,這里面的陣法厲害。”</br> 我點了點頭,立刻催動神念進入。</br> 人可以說謊,但法寶不行。</br> 這法寶里面的陣法,氣息,都有會透露出重要的信息,所以這很有價值。</br> 我的神念通過表面陣法,順利進入法寶核心,快速感應,洞悉法寶的秘密。</br> 我發現這玩意它就是一最低級的普通仙器。</br> 陣法結構非常普通,并沒有特殊的陣法,也沒有特殊的氣息。</br> 有點失望。</br> 我收回神念,將法寶還給黃大姐。</br> 黃大姐咧嘴冷笑,“我說,你看出什么來了嗎?”</br> 我回答:“隨便看看。對了,到夜里子時還有好長的時間,我們先告辭,夜里再回到這里。”</br> “不行,不可以走。”黃大姐立刻吼住了我,“大雷,不要以為我們找到了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br> 這話聽起來很刺撓。</br> 我立刻反問,“我怎么為所欲為了?你們找到我,莫非我就已經失去了自由之身?”</br> “大雷,不是這個意思,大姐的意思是在擔心你的安全。”蚌仙子連忙解釋。</br> 誰知,黃大姐怒道,“安全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我有命令在身,既然你被選中,那你就要配合我們,不可以亂來,更不可以離開。”</br> “呵呵……”</br> 我笑了,“那我偏偏要離開呢?”</br> 黃大姐瞇起眼睛,狠狠的說道,“你覺得我是擺設嗎?”</br> 我嗤之以鼻,轉身拉著鬼媳婦就走。</br> “混蛋,你這是蔑視九天玄女娘娘!”</br> 黃大仙勃然大怒,猛地對我發動了攻擊,我轉頭一看,她的手臂化作一條大大的爪子,變長直接抓向我的肩膀,我忽然一閃身,憑空一道雷炸得她們紛紛后退。我也趁著這個機會催動遁地咒,和鬼媳婦一下子遁到了鬼門關前。</br> 停下后,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甩掉了尾巴。”</br> 鬼媳婦卻急了,“大雷,你在做什么呀?她們可是仙界來的,是女媧娘娘的人,你怎么敢這樣?你這不是找死嗎?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行了,別瞎提高我身價了,女媧娘娘是傳說中的神,我算什么?一個螞蟻般的卑賤生靈,她怎么可能會找我?我告訴你,現在魔界已經攻上仙界了,仙界和佛界正在和魔族對持,魔族里面有我的冤家對頭,這些人肯定是我冤家對頭派來的。”</br> 鬼媳婦怔了怔,忽然笑了,“大雷,你這是迫害妄想癥嗎?魔界去仙界?還同時對抗佛界,這怎么可能?如來佛祖一掌就劈死他們了!”</br> “行了吧,我看你是凡間的電視劇看傻了吧?”我松開手,“現在你可以作出選擇,要么相信我。要么相信別人,然后去被別人算計死,我不會救你。因為,我已經事先和你說清楚了,你不聽,那就是你自己的責任。”</br> 我的話,有些無情。</br> 但現實就是這樣無情,她如果不醒悟,那也就只能狠狠的摔跟頭。</br> 鬼媳婦突然怒了,“好啊!你不救我,我也不要你救,咱們分開,走著瞧,看誰說得對。如果這次我輸了,我以后就給你當丫鬟,什么都聽你的。”</br> “不用,你選擇離開,那咱們從此就是路人,再也沒有以后。”我大步離開,飛遁起來。</br> 鬼媳婦沒有跟上來。</br> 我有些失望。</br> 不過走了也好,因為黃大姐她們不一定會害死她。</br> 而她跟著我,這以后說不定就真的會被我連累死。</br> 所以我沒啥好猶豫的,人生前途未卜,各自珍重吧。</br>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大黑涯,這里黑壓壓的來了很多鬼兵鬼將,鬼捕鬼差,甚至還有神王府的人,以及陰陽司的人,黑白無常也在其中。</br> 我上前,對著黑白無常直接點頭問道:“兩位大哥,情況緊急,能不能讓我取走一些鍛造材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