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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么的轟轟烈烈,亦不存在什么血腥,晉國完成了一次對未來影響極深的變革。
實際上,前幾次晉國卿位變動,哪一次不是殺了個血流成河?
所以,晉國這一次卿位變動沒有流血,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個意外。
等待消息向外傳播,楚國肯定會覺得可惜,中原列國則是心態(tài)會無比復(fù)雜。
楚國當(dāng)然希望晉國內(nèi)部的貴族能夠自相殘殺,一次卿位變動少上一兩個“卿”,幾次之后卿位家族全部覆滅。
要知道一點,郤氏在晉國內(nèi)斗中被滅,對于楚國來說就是搬開壓在身上的一塊巨石,可惜的是沒來得及松口氣陰氏在晉國上位了。
那一次卿位變動之后,楚國暫時還沒有跟晉國發(fā)生實際交鋒,他們卻不會忘記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死在誰手里。
楚國不是不想跟晉國繼續(xù)正面交鋒,楚令尹子重給出的策略是先將吳國干趴下,免除背后的威脅,再繼續(xù)跟晉國剛正面。
這個跟晉國想要先解決秦國,再跟楚國爭霸的思路是一致的。誰也不想在跟敵人剛正面的時候,背后有一條毒蛇一直盯著。
只是相對于楚國在東南方向只有吳國這么一個威脅,晉國就顯得更難受了。
晉國的西面有跳得最歡的秦國,東面則是有一直冥頑不靈的齊國,衛(wèi)國和魯國也變得越來越不乖。
北面?晉國的北面麻煩同樣不少,只是那些各種狄和各種戎威脅程度不是那么大。
畢竟,無論是白狄、赤狄、北狄,又或是各種戎,他們早在諸夏的幾次合兵出擊中被打得衰弱,要不就是被單獨一個諸夏國家反復(fù)打擊,不像以前那么風(fēng)光了。
這些異族想再次上演輕而易舉攻入某個諸夏列國王城,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相反一再被追著打,每一次都要主動遷徙離開。
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呂武沒有在“新田”繼續(xù)待下去,選擇帶上該帶的人和物回到封地。
在這一段時間里面,晉國的卿位家族確定了擴(kuò)張的方向,六“卿”都有屬于自己的動作,沒有一家愿意清閑。
回到封地的呂武命人搬來鮮虞和仇由的資料。
陰氏當(dāng)然會收集鮮虞和仇由的情報,只是相對于秦國、白翟、赤狄、義渠這些優(yōu)先目標(biāo),鮮虞和仇由算是次級價值的目標(biāo)而已。
“原來是中山國的前身啊?”呂武了解地理位置,有個比較大概的印象了。
他其實不知道鮮虞、仇由和各種狄人后面組成新國家,也就是中山國,講出“前身”只是按照地理位置來說的,偏偏給說中了。
知道了是哪里,他對中行偃出動三個“師”就一點都不意外了。
那邊是在太行山邊上,又有幾座比太行山小一些的山脈攔住由南向北的去路,過了山脈又要面臨復(fù)雜的地形。
到底是復(fù)雜到什么程度呢?以呂武手中的資料顯示,那里山林密布也就算了,還是一個遍處沼澤的地帶。
以為這樣就算復(fù)雜嗎?并不!
那里除了山多、森林多、沼澤多之外,還是一個怪石林立的地方!
宋彬就說道:“攻打此處焉能獲利?”
怎么就不能獲利呢!
里面其實也有能夠耕作的地方,只是不多而已。
再來是,山多的地方代表礦產(chǎn)豐富,并且森林也是一種資源。
然而講真話就是,比起攻打伊洛之戎會獲取的利益,打鮮虞和仇由真的不是那么劃算。
呂武已經(jīng)了解伊洛之戎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那里大體上是一個平原地帶,并且還有洛水以及洢水提供足夠的水源,一旦能夠攻打下來的話,有開發(fā)成為一個產(chǎn)糧區(qū)的重大價值。
所以,打伊洛之戎和打鮮虞、仇由,兩相對比下來,付出和收益差距真的有點大。
呂武有點懷疑地說道:“元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打鮮虞要先將甲氏給奪下來,而甲氏雖然同樣是一個沼澤密布的地區(qū),價值方面卻要比鮮虞高多了。
甲氏就在邯鄲趙邊上,范氏要動鮮虞必須先控制甲氏,某種程度上就是在動邯鄲趙的利益。
陰氏跟邯鄲趙的關(guān)系良好,并且鮮虞和仇由也是陰氏“百年規(guī)劃”中的一部分,等于陰氏的利益也遭到挑戰(zhàn)。
只不過,什么百年規(guī)劃之類的玩意是一種意向,真不是想要“吃”就不能讓別人動。
實際上,陰氏有自己的計劃,真要實施的時候才不管哪個地方是屬于誰。
上一次趙旃去“新田”活動,達(dá)到目的就回去“邯鄲”了,沒有進(jìn)行什么多余的逗留。
趙氏的趙武重新獲得卿位對于邯鄲趙來講是一件值得憂慮的事情,誰都不清楚趙武什么時候會找邯鄲趙算賬。
呂武就有相關(guān)的心理準(zhǔn)備,琢磨著趙旃得知趙武重獲卿位會來加強(qiáng)跟陰氏的聯(lián)系。
這是屬于正常操作。得罪了哪一位“卿”必須要抱上另一位“卿”的大腿,要不什么時候會死都不知道。
當(dāng)然也不是抱上一位“卿”的大腿就算絕對安全,看得是“卿”到底能多么給力。
這一次陰氏會出動一個“師”配合中行偃對鮮虞和仇由的攻略,還必須拉上邯鄲趙一塊玩。
這里需要有一個前提,也就是邯鄲趙主動聯(lián)系陰氏表達(dá)一塊玩耍的意愿,不能只光是陰氏一頭熱。
呂武問道:“騎士集結(jié)進(jìn)度如何?”
宋彬立刻答道:“已有兩千騎士集結(jié)于‘甘泉’,另有九千隨扈待命。”
這個“甘泉”在上河西之地,目前只是一個名字,城池還沒有建成。
到目前為止,陰氏已經(jīng)向上河西之地遷徙了三萬左右的人口,暫時集中在“甘泉”周圍,等待城池建成又會繼續(xù)推進(jìn),選擇的洛水邊上再建一城。
叫洛水的河系有兩條,伊洛之戎有一條,上下河西有一條,分別被稱為上洛水和下洛水,區(qū)別就在大河的南北兩岸。
到現(xiàn)在呂武都還沒搞清楚自己命名的“甘泉”,是不是西漢的那個“甘泉宮”所在地。
這個只有熟悉地理和歷史變遷的人才能知道啦。
呂武以為是,命人在那邊尋找溫泉來著。
若是真的有溫泉,環(huán)境還非常不錯,是不是能建造個舒適的莊園什么的,再時不時去度個假?
陰氏再次集結(jié)騎兵當(dāng)然是為了再次西征。
上一次呂武率軍打到秦國都城“雍”外面,看似非常的順利,實際上也非常順利,只是收獲真的沒那么多。
這個也是因為更早之前秦國遭到重創(chuàng)沒緩過氣來的原因。
這一次呂武依然會去秦國都城“雍”逛一逛,攻打都城這種事情則依然不會干,要的是將秦軍摁在“雍”里面出不來,再分出偏師各種收獲。
陰氏騎兵的存在意義是帶著白翟去針對秦國的游牧人口,極大的可能還會順帶揍義渠一頓。
白翟已經(jīng)成為陰氏的附庸,只是控制力度上面缺了點力道,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來進(jìn)行布局,完成最終的吞并和消化。
必須了解的是,白翟一再歷經(jīng)慘敗,人口方面僅是剩下三五萬,能打的集中起來不超過一萬。
陰氏要融合白翟不是刻意盯上這么三五萬人口,要的是屬于他們的“天賦技能”,也就是牧馬、放羊、養(yǎng)牛,再吸收能騎乘作戰(zhàn)的人當(dāng)騎士隨扈之類的角色。
關(guān)于這點,陰氏一再北擴(kuò)已經(jīng)從其余狄人身上吃到了不少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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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氏的騎士之中有相當(dāng)部分的歸化狄人。這是屬于遭遇時代變革產(chǎn)生的特殊紅利,越是往后異族出頭的可能性就會越低,像呂武只給白翟安排了騎士隨扈的定位,就是“天花板”的一種界限。
“主何時出征?”宋彬得到答案,復(fù)問:“與范氏北征何人為陰氏之‘將’。”
呂武盡管心里早有人選,還是做出思考了一小會的舉動,才說道:“偉為主,存為輔。”
也就是呂武的第三個兒子呂偉當(dāng)名義上的主將,葛存雖為副手卻是實際干活的人。
宋彬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下。
他也就上一次南下給呂歡當(dāng)了一次“工具人”,其余時候更多是駐守封地。
“今次我?guī)ш栁髡鳎枘懔羰亍!眳挝溆X得托付領(lǐng)地安全是一種極大的信任,必須行禮以示重要性。
本來還有點小失落的宋彬轉(zhuǎn)念一想,擔(dān)負(fù)封地安全才是最大的重任,趕緊慎重還禮。
陰氏與魏氏滅掉大荔之戎的事情還沒有泄露出去,又或者說知道的人并沒有多嗶嗶,沒人將那件事放到桌面來講。
呂武這一次西征會從“陰”地帶上一個“師”前往“大荔”,會合那邊自家的一個“師”和魏氏的一個“師”。
他們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抵達(dá)“大荔”,早在等候的魏相攜魏絳一塊進(jìn)行拜見。
“今次西征魏氏以絳為‘將’,相便不前往。”魏相這么說道。
呂武用比較有意思的表情來回看魏相和魏絳。
近期晉國的幾大家族動作不少,包含對外和對內(nèi)。
中行偃正在花大力氣整頓荀氏,可以預(yù)見的是接下來會使用荀氏的很多力量。
智罃同樣在安排智朔接手智氏,行事方面有點急。
韓氏那邊傳出韓厥病越來越重的消息,導(dǎo)致的是韓起身上的擔(dān)子越來越重。
魏氏則是有點重心往魏絳身上轉(zhuǎn)移的趨勢。
最忙碌的卻是趙武,他被自己的母親趙莊姬一再轉(zhuǎn)移財產(chǎn),搞得相隔一兩個月就能名下增加一塊封地,不熟悉的家臣也越來越多。
就在呂武帶著陰氏的兩個“師”和近萬騎兵踏上西征路途,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老智家的智朔剛成為“卿”幾個月,以二十六的年齡猝死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