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佛祖身體一顫，搖頭道：“老僧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老僧所做之事，一直都是人逼迫。”</br> 如來佛祖說話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葉長歌眼神平靜，說道：“你還真是忠心耿耿，這般看來，你倒不是迫不得已。”</br> 如來佛祖正欲狡辯。</br> 葉長歌直接聲音冷淡的問道：“你是那原始邪神的信徒？”</br> “佛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淪陷的？”</br> 如來佛祖雙眼瞪大，十分驚恐，似是沒想到葉長歌能說出這番話。</br> “你……你……”</br> “你可以不說，再讓我猜一猜。”</br> 葉長歌微微思索起來，接著又道：“在洪荒時期。佛門并不強盛，與周圍眾多擁有圣人的勢力相比，釋迦摩尼也只是一個并不起眼的先天圣人。”</br> “那時的佛門也并沒有什么問題。”</br> “釋迦摩尼為佛教的創始人，曾在菩提樹下大徹大悟立地成佛。”</br> “成佛后的釋迦摩尼一心向善，想將善的光輝傳揚至洪荒界的每個角落，清除世間的孽障，于是建立起了佛門。”</br> “上古時期過后，釋迦摩尼消聲滅跡，但佛門卻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發展起來。”</br> “成為了洪荒界中最強大的一方勢力之一。”</br> “但很遺憾的是，佛門雖然變得強盛起來，但釋迦摩尼的夙愿卻永遠都無法完成了。”</br> “在這漫長的歲月，佛門出了無數大慈大悲的佛陀，但同樣也出了無數心懷不軌之佛。</br> “漸漸地，佛門早就忘了當初釋迦摩尼的心愿，也忘了佛門創立之處的目的，變成了一個只想要在諸天萬界傳教，想要讓全世界都成為佛門的信徒的偏執勢力。”</br> 聽到這里。</br> 如來佛祖的表情已經變了，他死死的盯著葉長歌，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br>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的東西！”</br> “你來自上古時期？”</br> “不，你難道來自洪荒時期？”</br> 葉長歌沒有理會如來佛祖，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br> “在這種偏執的信念之下，佛門做出了無數令人不齒的勾當。”</br> “為了讓他人加入佛門，寧愿給他人制造本不應該有的磨難。”</br> “讓別人家破人亡，讓別人殺人無數。”</br> “又或者，攪動一個世界的風云。”</br> “這也因此讓佛門的口碑一點一點變差，雖然在底層之中，佛門依舊擁有著很好的口碑。”</br> “可洪荒界這眾多主宰，沒一個人不知道佛門如今是什么樣的面目。”</br> “佛門，早已無了往日的慈悲之心，包括你以及這佛門的八十一位主宰。”</br> “如果佛門的祖師釋迦摩尼，知道佛門變成了這副模樣，一定會很心痛吧？”</br> 如來佛祖被說的雙眼通紅，冒著血絲，身體劇烈顫抖著盯著葉長歌，道。</br> “你不懂！你不懂！”</br> “我們都是為了佛門，為了天下蒼生！”</br> “唯有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信仰佛門，這個世界才會變成唯一的凈土。”</br> “才會成為一方極樂世界！”</br> 葉長歌臉上的笑容愈發諷刺，又繼續說道：“可即便如此，佛門依舊沒有做出太多大奸大惡之事。”</br> “最大的罪惡，就是改變他人的人生，又或是制造一些無端的殺戮。”</br> “但當殺戮過后，你們會對那些無辜的亡靈超度，讓他們下一世能投個好人家。”</br> “而他們，直到被超度也不知道，超度他們的人，正是害了他們的罪魁禍首。”</br> 如來佛祖憤怒著、顫抖著：“沒有，我沒有害他們。”</br> “他們被超度之后，會成為最忠誠的佛教徒，他們的命運將會被我佛門安排。”</br> “他們這一生，將都不會接觸到業障，這難道不是很好的人生嗎？”</br> 葉長歌雙眼變冷：“一個人的人生是否安好，要看他自己覺得。”</br> “而不是你佛門覺得！”</br> “呵呵，你一個惡魔、魔鬼，如何能領悟的透我佛慈悲，如何能領悟我佛門的真理。”如來佛祖譏諷著。</br> “是嗎？”</br> 葉長歌看向如來佛祖的眼神，充滿了可悲。</br> “如果說，之前的佛門只是作風有問題的話，那么自無天邪佛回到佛門之后。”</br> “佛門便徹底的墮落。”</br> 聽到這里，如來佛祖的身體一顫，沒有說什么，只是盯著葉長歌。m.</br> 葉長歌繼續道。</br> “無天邪佛通過他在上古時期所布置的裝置回到佛門之后。”</br> “很輕易的便通過他的邪圣之力，將佛門上下，乃至整個靈山污染。”</br> “加大了你們心中的欲望，讓你們變得更加偏執，恐怖，但唯獨卻抹殺了你們心中的慈悲之心。”</br> “讓你們心中只剩下一種執念，想要讓整個世界變成極樂世界。”</br> “為了你們心中的目的，你們什么都愿意做。”</br> “自那之后，你佛門在洪荒界之中造成了多少的殺戮！孽障！”</br> “還需我說？”</br> 如來佛祖身體不斷的顫抖，一雙眼睛充滿了恐慌，不敢相信。</br> 他不敢相信。</br> 這些事情，葉長歌為什么全都知道。</br> 葉長歌望著如來佛祖，繼續說道：“也正因為無天邪佛的污染，讓你模糊了善惡。”</br> “忘記了剛成為佛陀的時候的理念，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br> “整個靈山，也從此刻以后，一直都成為了邪惡匯聚之地。”</br> 如來佛祖身體顫抖，嘴唇蠕動著“最初的……理念……”</br> 緩緩地。</br> 他的腦中出現了一個青澀的小和尚，在靈山門前掃著落葉，心中充滿了壯志凌云，雙眼透著希望的光。</br> “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沒有罪惡，讓世間沒有殺戮，讓真善美傳播至世間每個角落。”</br> “讓世間惡人全部放下屠刀。”</br> “讓佛的光輝，傳播至諸天萬界每個角落。”</br> 緩緩地。</br> 這青澀的小和尚逐漸消失，變成了一個老謀深算，城府極深。</br> 心中被魔鬼與惡占據的老僧。</br> 他忘記了當初的誓言，當初的理想。</br> 一心只剩下執念。</br> 想要讓諸天萬界變成極樂世界的執念，為此他寧愿犧牲全天下人。</br> 他不在乎死多少人。</br> 只在乎能否達成自己的目的。</br> 他忘記了最初的初衷，就是為了世間沒有罪惡。</br> 可最終。</br> 他自己卻成為了罪惡的源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