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才是真絕色[快穿] !
距離那場盛世婚禮已經過了將近半年,云錦繡畢竟是前世能夠輕松算計女主的人,到底不是蠢得無可救藥,憑借著昳麗容顏,溫軟體貼再次得了楚子恒寵愛。
白月光有個云錦瑟就夠了,楚子恒已經算是把昭寧郡主這個第一美人吃到嘴里了,早沒了望而不得心癢難耐的感覺。
而蘇如意自恃身份,心里又裝著祁西泠,每每侍/寢都是語氣委婉用各種借口推脫,一兩次倒沒什么,多了難免楚子恒心里膈應。
再一聽云錦繡吹吹枕邊風,更認定了昭寧是心里放不下祁西泠,楚子恒對這個所謂的第一美人也沒了什么耐性。
況且云錦繡容貌雖比不得昭寧,卻也艷麗妖嬈,別有一番風情,兩人又是早就勾搭上的,頗有幾分默契,甚至云錦繡床/上也放得開,花樣繁多。
恒王側妃云錦繡孕期未滿兩月,胎兒還沒成型就被正妃昭寧郡主撞到蓮池里,受了寒終是沒保住孩子泣不成聲。
大夫更是在云側妃隨身攜帶的香囊里發現了紅花,麝香,這一查,香囊竟然是昭寧郡主送的,頓時府里下人再看這個往昔溫柔如蓮花的恒王妃,只覺是人不可貌相,印象一下差到了谷底。
對于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楚子恒無疑是傾注了很大心血的,甚至再忙也日日抽出時間陪著云錦繡散步吃飯,當初有多盼望現在就有多憤怒。
楚子恒聽說云錦繡流產了,當下便氣得狠狠扇了昭寧一巴掌,但他到底有點理智,不可能為著這種事就廢了昭寧的王妃之位。畢竟昭寧頂著個郡主頭銜,甚至頗得太上皇的寵愛,只是讓昭寧去佛堂反思半月。
云錦繡那時候靠在床上,小口喝著燕窩粥,聽丫鬟云珠說昭寧被禁了足,雖有些不滿這樣的結果,到底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反正王爺現在已經厭棄她了,只等著日后再添一把火,徹底除了后患。
云錦繡不由慶幸,若是昭寧一早便放下架子,憑著絕麗容貌出色才情,還不敢說拼得過她,可到底是太自恃清高了。
遼疆,一只長著綠豆眼的鴿子咕咕叫著,盤旋幾圈落在一白衣男子肩頭。
顧安爵把弓箭往趙瑾懷里一扔,拍了拍肩頭活蹦亂跳的白鴿,“小白,再亂動就煮了你。”
白鴿一僵,保持著單腿獨立的姿勢,綠豆眼里全是委屈的神色,看得一旁的小兵頗有些忍俊不禁,直笑這鴿子倒是聽得懂人話。
顧安爵伸手從白鴿腿環上取下一枚小小的竹筒,打開便是一張卷起來的白紙,字跡清晰,‘云側妃流產,疑是恒王妃所為,恒王怒不可遏,將王妃關進佛堂反省半月。’
顧安爵頗感意外地望天,蘇如意段數也太低了吧,連云錦繡都玩不過。
按照原作里的設定昭寧是被封為安陵公主嫁到西夷和親,本來是嫁給了一個部落王,沒過多久那人便扯旗造反,殺了前西夷王,甚至在邊界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騷亂。
似乎是男主楚君曄帶兵平息的,還與新的西夷王另簽條約,西夷許諾進獻更多的珍寶美人,與大楚就此停戰,互不相擾。
這會楚君曄忙著跟云錦瑟培養感情,況且晉西軍是祁西泠的死忠粉,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男主籠絡。
顧安爵眉頭微皺,扭頭便拋出一個問題,“趙瑾,你覺得,昭寧郡主怎么樣?”
“將軍,你可不能移情別戀啊。”趙瑾一把將那抱了許久的弓箭扔給旁邊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某小兵,表情嚴肅認真,一臉‘淮王這么愛你,又帥又有權勢,將軍你怎么就不知足,還惦記著恒王妃,真是太不應該了’的神色。
“薛麟,你讓軍醫過來給趙瑾治治腦袋。”顧安爵冷睨他一眼,表情說不出的嫌棄。
倒是路過被自家將軍使喚了一把的薛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湊到趙瑾面前,眼神驚疑,“趙瑾,你又病了?你這身子骨看著壯實怎么弱得跟小雞崽似的。”
趙瑾默,將軍真是越來越毒舌了,難道是欲求不滿?
顧安爵才懶得去理會趙瑾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此刻,他正在案前提筆回信,極細的狼毫在白紙上落下一串行云流水般的草書。
都說字如其人,顧安爵卻是個例外,他外表看起來纖弱,卻并不喜歡那些文人墨客推崇的瘦金花體,反倒只寫草書,而且是狂草,每個字都帶著飄逸灑脫的味道,大氣凜然。
趙瑾沒讀過書,不識字,倒是看不出來寫了些什么,只覺得這字大氣磅礴,當下便撫掌稱奇,末了,又腆著臉湊上去,“將軍,這字能送我嗎?”
趙瑾只是單純覺得好看,況且又是自己最崇拜的將軍親手寫的,就跟現代追星一樣,打算拿來好好裝裱著。
立在一旁的薛麟卻是膽戰心驚,一聽趙瑾那傻小子說出這話來,更是心都快跳出胸腔來了。
他和趙瑾不一樣,在學堂里正兒八經讀過幾年書,雖說顧安爵寫的草書,只能看懂個三四分,可那分明就是在回應之前收到的那封情書。
而提起半小時前快馬加鞭從京城送來的一封書信,薛麟的老臉就不由自主紅了。
什么“癡心不負”,什么“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言語之間曖昧癡纏的意味毫不避諱,流露出濃濃的愛意。
更何況那落款的一個單字“淮”,一看便知是女兒家的閨名。而祁西泠也不復往日的清冷漠然,盯著那信紙就笑出了聲,唇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桃花眼更是愉悅地漾起一圈漣漪。
話說,將軍什么時候有了個心上人。難道是那云家嫡女?又或者是夏家千金?薛麟心內暗忖,他很自覺地忽視了落款的“淮”字,半點沒和楚景淮聯系在一起。
也難怪他會這么想,淮王看起來冷冰冰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會寫情書的人,就算是喜歡上誰,一身冷死怕是也得凍死人姑娘。
可那樣冷情的人偏偏就做了件浪漫的事,百煉鋼,遇到對的人,一樣化成繞指柔。
顧安爵剛拿到那個粉色信封時也以為是某個女子的杰作,可送信來的分明是楚景淮身邊最得力的部下,堂堂“銀云十二騎”的第一騎被委派來送信,原因只是因為他腳程比較快。
顧安爵看著面前身著鎧甲的年輕男人氣喘吁吁的狼狽表情,登時打消了腦海里原有的念頭,只當是楚景淮又精分了,好好的加急書信非得用粉色信封裝。
可剛一打開,顧安爵就徹底呆住了,整整十頁,厚厚的一沓信紙,全是情詩。
讓他在觸動之余又有些好笑,楚景淮那不解風情的家伙什么時候也學會這一招了,還真把他當女人來追了不成。
“你喜歡?”顧安爵挑眉看向趙瑾那小子,語調平緩,冰冷如玉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薛麟在一旁冷汗涔涔,心里沒半點頭緒,將軍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趙瑾倒是實誠,眼睛緊緊粘在紙上,腦袋點得跟篩子似的。
“你若是能替我把事情辦好了,我就送你一副字畫,裝裱好的。”顧安爵把那紙隨意折疊了幾下,放進信封里,扔給趙瑾。
趙瑾一臉懵懂地接過來,橫豎看了半晌,吶吶地張口欲說話。
顧安爵輕哧一聲,像是知道他要問什么一樣補全了后面的話,“把這東西送到艷娘那。信在人在,我希望還能看見一個完整的你回來,懂嗎?”
這話一聽就帶著威脅,重點在信,而不是人。
趙瑾那單細胞生物傻乎乎應了,把信封塞到胸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將軍你放心,我肯定完成任務!就算信丟了,我人肯定也完好無損地回來,你就別擔心了。”
趙瑾心里正美滋滋的,唉,將軍這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關心還擺著一副冷冰冰的臉孔,也就只有自己這樣善良的人能忍受了。
薛麟默默撫額,極力把腦門上冒出來的黑線按下去。
這話說得,將軍的意思明明就是信如果不在了,你人也得脫層皮,趙瑾可倒好,還以為是在關心他。真是人傻不自知,不過,好在傻人有傻福,要不然怎么能遇上祁將軍,薛麟心內不由感嘆。
顧安爵也是被趙瑾逗笑了,抬腳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記,“滾吧。”
趙瑾像個皮球一樣彈出去,只頓了幾秒,他便利落地爬起來,抖干凈衣服上的灰塵,扎了個馬步,氣沉丹田地對著帳內大吼,“將軍,你放心,我肯定平安回來。”然后也不等顧安爵回他就風風火火朝馬廄跑去。
顧安爵拍了拍薛麟的肩,聲線一如既往平淡清冷,“等趙瑾回來你讓他好好去狼窟歷練一下,他近來松懈太多了。”
顧安爵的表情很正經,嘴唇也抿得死緊,十足公事公辦的意味。就連薛麟聽了也在暗想,趙瑾那死小子準是又偷懶了。
“是,等趙瑾回來我就好好監督他。”薛麟點頭應下,直到顧安爵的身影消失在帳口,這才如釋重負般長吁了一口氣,大掌撫弄著胸口處,一臉后怕地小聲嘀咕,“將軍看著年紀輕輕,氣場真是越來越強了。”
另一邊,趙瑾帶著信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此時他正牽著自己的愛馬站在“美人帳”外面,臉色漲紅,額頭冒煙。
一股濃郁的脂粉香從小樓里飄蕩出來,透過半遮半掩的珠簾,可以很輕易看見里面糜麗的景象。
趙瑾雖說腦袋少根弦,可性子單純,對男女之事更是接觸甚少,按照花樓里姑娘們的說話,趙瑾就是個完完全全的雛兒。
這會被幾個身穿薄紗,打扮清涼的漂亮姑娘一拉,趙瑾更是腦子里一團漿糊,急得連話都說不清。
他本來是想掰開拽他的手,可一接觸到姑娘家細嫩白皙的肌膚,耳邊又是咯咯的笑聲,趙瑾就自覺地把手縮了回來,臉色更紅,活像只煮熟的大蝦。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不把人放開!”突如其來的女聲清冷又帶著嚴厲。
圍在趙瑾身邊的姑娘都聽話地撒了手,乖巧地站成一排。
一個圓臉大眼,頭上簪著朵芙蓉花的姑娘先開口喊了聲“艷娘”,然后又半是嬌嗔半是不滿地嘟囔了句,“男人到這不就是找樂子的嗎,裝什么正人君子。”
趙瑾被她鄙夷不屑的神情一激,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來辦正事的,“我不是……”趙瑾本來想說自己不是來尋歡作樂的,可一看旁邊站著的幾個姑娘明顯帶著調笑的神色,只好悻悻然住了嘴。
甩甩昏沉的腦袋,趙瑾有些氣結地整理好被扯亂的衣襟,一臉正色地把信取出來遞給迎面站著的女子,“我奉祁將軍的命令來送信。”
這一抬頭,趙瑾才發現艷娘竟是個姿容絕色的美人,看起來年輕得很,頂多二十歲上下,黛眉如柳葉,更生了雙好看的丹鳳眼,只可惜眼里如同結了冰霜,冷得凍人。
美則美矣,缺了生氣,趙瑾暗暗在心里下了定論,有些可惜地搖頭。
艷娘并沒有理會趙瑾眼睛里透露出的驚艷和嘆惋,她只是說了句“跟上”,然后徑直往里走去,到了六樓,推開角落里掛有“香盈袖”木牌的屋子。
直到把門窗都關好,艷娘才打開信認認真真看完,然后又極為珍視地把信紙折好,放進一個木匣。
趙瑾踮腳偷瞄,還沒等他看清楚,艷娘就啪一聲狠狠關上木匣,朝他丟了個冷眼。
“你回去吧,告訴將軍,我會把事情辦妥的。”艷娘說完這話便自顧自推門出去了。
趙瑾傻乎乎站在那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直到站在城門口心里還頗有些懷疑,所以,自己的任務這樣就算完成了?就這么簡單?簡直是,難以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