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才是真絕色[快穿] !
翌日凌晨,賽魯格的頭顱被高懸在西夷帥旗之上,蠻夷軍大驚失色,軍心渙散,成一盤散沙,晉西軍乘勝追擊,以極小傷亡換取了戰(zhàn)役勝利,邊塞之亂得以平定。
“時永樂元年,晉西軍大敗蠻夷,主帥祁西泠如殺神附體,立下赫赫戰(zhàn)功,帝大悅,親封其為鎮(zhèn)安將軍,從一品。”負責記載的史官在《楚策》上如是撰寫。
永樂元年戌月,京城回報晉西軍開拔,不日便到可抵達京師,百姓們莫不歡欣鼓舞。
以往,楚軍得勝凱旋班師回朝,百姓莫不夾道歡迎,拍掌叫好,抱著瓜果花朵便往將士懷里送。
而這次,晉西軍甫一入城門,便裹挾著一股極濃重的血腥味。那種經(jīng)過戰(zhàn)場廝殺,浴血奮戰(zhàn)而附在靈魂之上的粘稠味道,熏得人幾欲作嘔。
百姓忍住恐慌歡呼了幾聲,嚇得都想逃,一見了那白衣公子卻又忍不住面露癡迷,再舍不得挪動一步,本已放下簾子的姑娘家也探頭悄悄往少年身上望。
只因那一襲白色混雜在暗沉的軍隊中著實惹眼,纖塵不染,風華無雙,身姿纖細頎長,如松如竹,膚白似玉,一張玉面更是灼灼其華,眼尾微微上挑,顯得極媚,然而通身又帶著清冷疏離的味道。
祁西泠,真真是如他名字一般,清冷似西嶺之雪。直到此時親眼見了,百姓們更是懷疑,眼前這如玉公子一樣的人,真是那個嚇得西夷士兵潰不成軍抱頭鼠竄,有著‘浴血修羅’之稱的鎮(zhèn)安將軍?粗聽了這名號莫不以為是個虎背熊腰的粗獷漢子。
姑娘們?nèi)讨鴮ρ任兜目謶旨娂妼⑹掷锏睦C帕錦囊一股腦地往那白衣公子身上扔,面色羞紅,眸光含情。
“將軍,您可真受歡迎啊,從來沒見哪次班師回朝,姑娘家都認準了往一個人身上拋的,托您的福,今兒個倒是見著了。”打馬行在中間的趙瑾揮著鞭子追上顧安爵,眼里一片促狹之色。
一旁的副將薛麟也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粗黑的眉毛活像兩只蜈蚣在抖動,有人帶頭,圍在顧安爵身邊的將士也都跟著笑開了,倒是沖散了不少的血腥味兒,百姓們似乎也適應了,歡呼聲大了起來。
顧安爵斜睨過去一眼,說不出的冷傲凜然,嚇得之前還笑得歡暢的將士個個乖乖噤了聲。
最夸張的便是趙瑾,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沒下來,憋得臉都紅了。
顧安爵卻沒再看他,只顧往前走,依舊端著一副清冷高不可攀的模樣,只懷里的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女兒家物件與他的氣質(zhì)著實不符。
“那人,可是祁家祁西泠?”某家酒樓靠窗處,坐著一位淡紫衣衫的少女,覆了一方潔白面紗,卻隱約可見其清麗姿容,露在外面的一雙鳳眼幽深得驚人。
“回小姐,那正是祁將軍,聽說還是二小姐的表親呢,不過我倒覺得祁將軍跟二小姐一點也不像,怎么說呢,二小姐艷得跟牡丹一樣,可這祁將軍卻像朵高不可攀的雪蓮。您瞧瞧,這些姑娘家都恨不得奔祁將軍眼皮子底下去,那錦囊繡帕一股腦地都扔祁將軍懷里了。”秋紋一聽小姐問起祁西泠來,立時便羞紅著臉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喋喋不休地說開了。
云錦瑟的眸光悠悠落在那正從夾道歡迎的百姓中穿過的軍隊上,似乎在望著祁西泠,又像是隨便看著某個士兵。
祁西泠,祁家庶長子,西北王者,蠻夷軍眼中惡鬼羅剎一般的鎮(zhèn)安將軍,也是云錦繡最大的依仗,到死自己也不知道祁西泠為何會袒護著云錦繡。
一開始以為他是為了云錦繡的美色,可論起容貌,祁西泠不知勝過云錦繡多少倍,甚至他瞥向云錦繡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嫌惡。
在自己被灌下毒/藥從那個位置生生扯落,楚子恒摟著云錦繡笑得燦爛時,靜立一旁的祁西泠只是神色淡淡,眸中一片清冷。
云錦瑟只覺得就算重生了,比前世早見到祁西泠,她依舊看不明白。再一細想,似乎前世,祁西泠是永樂五年才獲封鎮(zhèn)安將軍的,那時自己已經(jīng)嫁去楚府,可如今不過元年,莫非是自己重生引起了歷史軌跡改變?云錦瑟頓時感到莫名心悸,額上冷汗涔涔。
與之相鄰的繡菊閣內(nèi),擺著一餐酒席,兩男子正在對飲,身高皆有七尺有余,長身玉立,頎長健碩。
月白錦袍的男子長相風流俊逸,臉如鐫刻般棱角分明,輪廓柔和,墨色的眸子里布滿了溫柔多情,厚薄適中的紅唇噙著令人沉淪的笑。
只可惜一旁的玄衣男子只顧低頭品酒,偶爾夾一兩筷子的菜,視線根本沒落在他身上。
“我說,三哥,弟弟我和你可是許久未見了,你這樣子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吧。楚子恒生生咽下了后面半句,蓋因那玄衣男子放下手中玉白的酒盞,冷冰冰的眸子輕輕掃過來,就像結(jié)了萬年不化的冰霜一樣,凍得人直哆嗦。
楚子恒知道自己三哥素來這性子,對女人更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到了二十六七的年紀還是一人獨居府邸,別說娶妻納妾,就是連個暖床丫鬟都沒有,潔身自好得讓人一度以為他是有什么隱疾。
便是楚帝還有別的兄弟,甚至一些想要巴結(jié)他的官員明著暗著給他送來美人,也立刻被他從府里趕了出來,讓從哪來回哪去。那段日子,淮王府外多的是哭哭啼啼的美人。
自覺沒趣,楚子恒可沒那膽子得罪自家三哥,就連楚帝對他也頗為忌憚,哪回不是客客氣氣的。
窗沿突然傳來喧鬧聲,楚子恒起身朝外望去,語氣難掩訝異,“原來是晉西軍班師回朝,這血腥氣可真夠濃的,早便聽說那祁西泠容姿絕世,這一看,還真連昭寧妹妹也比不上啊。”
昭寧是誰?蘇國公的遺女蘇羨寧,楚帝親封的昭寧郡主,京城第一美人,不單單有一張出眾容顏,更是楚國出了名的才女。
七歲能作詩,九歲寫出了驚艷無比的《秋辭》,十三歲便已名揚楚國,到了及笄之年,更是成了眾男子心中的白月光,被人追捧贊譽。
見過昭寧郡主的人都說她性子溫軟和善,容顏清麗無雙,真真當?shù)闷疬@第一美人的名頭。
“祁,西,泠。”一字一頓的冰冷語調(diào)來自一旁的玄衣男子,也是楚子恒口中的三哥楚景淮。
墨黑的發(fā)用紫金冠束著,一張玉顏如琢如磨,輪廓清晰,斜飛入鬢的劍眉,一雙冰冷毫無生氣的鳳眼,原是極妖嬈的上挑眼型,卻生生滲出些冷漠的意味,削薄輕抿的唇泛著肉白色,整個人俊美無儔卻也孤傲無比,就像是黑夜中的鷹。
楚子恒一見冷漠無比的三哥終于回了句話,還似乎對那祁西泠有點興趣,忙調(diào)了腦海里的資料,不迭地開口了,“是啊,三哥,京城里都傳遍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無雙說的是那藥王谷的神醫(yī)公子司雪衣,這如玉便落在了祁西泠身上。”
楚景淮只是僵著一張臉神色專注地看著那少年,不知為何竟與夢中的人重合起來。
自成年以來,自己便每日反反復復做著那個夢,就像是前世經(jīng)歷的一樣,清晰無比,醒來便發(fā)現(xiàn)眼角濕濕的,心臟處泛著尖銳的疼痛。
“兩道視線啊,真是有趣。”顧安爵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抬頭向聚滿樓的二樓窗口望去。
精致的少年眼角帶笑,桃花眼燦燦生輝,卻只嚇得云錦瑟臉色一白,猛力關上了窗,而楚景淮倒是沒露出半點被抓包的尷尬,神色自然,姿態(tài)高貴,一雙黑眸雖冰冷卻也清澈無比。
“楚景淮?”顧安爵只是一掃便把那玄衣男子的臉導入了001的資料庫,調(diào)出資料時頗有些疑惑,這人在原作里不過提及了一下名字,雖然也是后來七王爺篡位的一大助力。
不同于祁西泠的伏筆,這人是通讀全文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做出幫楚子恒篡位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明明自己的本事比楚子恒大多了,也更有能力坐上皇位,偏偏篡位完就撒手了,只得了個賢王的封號。
這冷漠樣子也不像是為權(quán)為錢,難道是為情?顧安爵挑眉,古怪地看了楚景淮一眼,口味真重,兄弟*,原來是喜歡上楚子恒了,活該被炮灰。
楚景淮俊臉更僵了,黑眸里閃過一絲迷惑,祁西泠為什么要用那種同情憐憫的糾結(jié)眼神看他。
至于另一道視線,顧安爵自然知道是這個世界的女主云錦瑟,重生不過幾月的云錦瑟只是帶著滿腔恨意處于彷徨期,憑著聰明的頭腦狠狠整治了云錦繡幾番,連與楚子恒的婚約都還沒退,更別說成長為日后那個足以母儀天下的楚后。
男主男配都還沒出現(xiàn)不是嗎?神醫(yī)公子司雪衣,九王爺楚君曄,可都是顯赫人物呢,這個世界可有趣多了,宮斗宅斗,戰(zhàn)場朝堂,陰謀詭計,女人間的明爭,男人間的暗涌,較之校園文總裁文段數(shù)不知高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