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才是真絕色[快穿] !
韓在宇素來不喜歡這樣吵鬧的地方,這會他正盯著手機發呆,心內猜測著那頭的楚漓正在做什么,冷不防就被人拿了過去。
屏幕上恰好是張女生的照片,身材高挑,穿著身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赤腳踩在白色沙灘上,眉眼柔和,側臉被天邊晚霞映得漂亮至極。
“又在看,天天都能見到,你這家伙至于嗎?”說話的男生頂多不超過二十歲,面容年輕俊美,眼睛是桃花眼,仿佛流淌著蜜意,殷紅的唇瓣輕扯出一個弧度。
對于女人來說,更像是人形春藥,充滿了避無可避的致命誘惑力。
他身上的白t恤已經被汗水打濕了,腹部處微微撩起一截,露出隱約的腹肌,還覆著層細密薄汗,看起來十分性感,隨手將手機拋過去的姿態更是顯得慵懶隨意,“接著。”
韓在宇又看了眼照片,然后才摁滅屏幕放進褲子口袋,端起旁邊的伏加特喝了一口,“你不是跳舞去了嗎?怎么?不合口味?”其實剛剛楚漓打電話說不來了,他也是想走的,卻被季澤煜硬留了下來。
季澤煜剛坐下來,旁邊立刻就有穿侍者服的人朝他遞過來干凈的白毛巾,微弓著身子,低垂眼眸,態度恭敬至極。
“沒意思,今天的妞兒太粘人了,長相也一般般。”季澤煜甩了甩頭發,擦干凈額頭和脖頸上的汗珠,然后打了個響指,示意旁邊等待的男侍者去替他端點酒來。
“看起來也沒多大差別,是你口味變挑了吧。”伏加特里的冰塊已經化得差不多,顏色看起來愈發澄黃鮮亮,韓在宇搖晃了下杯子,將剩下的大半酒液一飲而盡。
作為能跟男主和女配從小玩到大的人,韓在宇身份不低,相貌自然也不俗,大概是因為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他五官看起來更為立體,眼睛是漂亮的淺灰色,深邃而迷人。
比起季澤煜身上花花公子的氣質來,韓在宇顯得冷漠多了,從內到外都透出股疏離味道,穿著藍色polo襯衫和休閑褲,扣子一直扣到了最頂上,禁欲氣息十足。
周圍立刻有人低著頭小聲議論起來。
“那位是誰啊?看起來好帥。”
“男神啊,感覺比花花公子更有魅力。”
“正好是我喜歡的那一款,好想去跟他搭訕,要個電話也好啊。”
扎著丸子頭的女生捂住到嘴的驚呼,面露癡迷之色,滿臉羞紅,像是擦了胭脂,冷不防就被同伴潑下一瓢冷水。
“別做夢了,那位可是韓家大少,他心里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什么啊,又沒結婚不是,況且結婚了還可以離,怎么我就沒機會了?”
丸子頭女生很不服氣地反駁,本來就是嘛,戀愛自由,喜歡歸喜歡,能不能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了。
“呵呵。”旁邊穿黑色小禮服的披肩發女生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不識好歹,你知道韓在宇喜歡的是誰嗎?”
話還沒說完,余光便瞟到了正朝這邊看的季澤煜,對方似乎只是無意間掃過來一眼,但嘴角的笑卻有幾分玩味,眼底也閃爍著暗光。
大概是心里有鬼,她總覺得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立刻住了嘴,臉色煞白,拽住同伴胳膊便往人群里鉆。
“誒,茵茵你干嘛?別拉我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丸子頭女生跌跌撞撞地被她拖著走,腳下步子也走得歪歪斜斜,活像是喝醉了酒。
人群被沖撞得東倒西歪,立刻引起了一陣不滿,還有人咒罵出聲。
“你媽的沒長眼睛啊!”
“有病啊,擠什么擠。”
“對不起對不起。”
“麻煩讓讓。”
兩人身影很快便淹沒在人群里,季澤煜也收回了視線。
見好友一直盯著某處,韓在宇也不由生起幾分興趣,朝那邊望了過去,“在看什么?”他其實性子淡漠,只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興趣,湊熱鬧之類的事一概無愛。
“沒什么,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季澤煜搖頭,勾住對方肩膀,推過去一被冰藍的酒液,中間是淡粉色,看起來絢麗又危險,挑眉道,“要不要試試新口味?”
“烈焰紅唇?”韓在宇伸手在杯壁上彈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他拿過托盤上的銀殼打火機,最上一層的白色引線立刻被點燃了,亮起簇流動的火光,下面沉淀的酒液竟慢慢變了色,泛起鮮亮又誘人的血紅。
“顏色倒是挺好看,小漓應該會喜歡。”韓在宇端起來湊近看了幾秒,然后才輕抿一口,“有點像荔枝味。”
季澤煜正想說話,轉頭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白色的女仆裝,頭上戴了貓耳,面容漂亮又冷淡,正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猥瑣中年男人堵在角落里。
“那個女生,怎么有點像蘇蘇?”他先是喃喃了一句,見男人的咸豬手已經在往對方胸前伸,想著萬一真是那丫頭,好歹在游戲里幫了自己大忙,也不能白白看著她吃虧不是嗎?
“在宇,我看見個熟人,先過去一趟。”季澤煜扔下一句話便飛快地朝那邊走去,走了幾步似乎是嫌慢直接小跑起來,然后一把抓住了中年男人手腕。
“蕎以蘇?”韓在宇也認出了那個女生,他其實是見過蕎以蘇的,在她打工的那家blue咖啡廳,當時是為了給楚大小姐帶甜品,結果被蕎以蘇不小心撞到,褲子沾上了咖啡漬。
這點小事他自然不在意,左右不過是件衣服,況且對方態度很好,還主動想賠他,沒必要得理不饒人,加上急著回去,所以當時韓在宇只說了句沒關系就推門走了,連蕎以蘇塞給他的聯系方式也根本沒看就給扔了。
但韓在宇不追究,不表示咖啡廳老板也不管,怕惹出事端,直接尋了個莫須有的理由將蕎以蘇開除了,工資也給扣了三分之一,簡直吝嗇得可以。
這工作是其實葉曉茹介紹給蕎以蘇的,她小叔是這兒的領班,工作也輕松,就給客人送送酒而已,一小時能有七八十,還不加提成和獎金。
但這種地方一般都比較亂,葉曉茹拿蕎以蘇當好朋友,自然不建議她去,但蕎以蘇想盡早把游戲頭盔的錢還給她,原本咖啡廳兩個月的工資就夠了,但因為出了點事被吝嗇老板扣了錢,所以還缺個七八百。
蕎以蘇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酒吧不適合女學生去打工,但算了算兩三天應該就夠了,之后自己也可以不用再去,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加上還有葉曉茹的小叔照應,于是談好工資,第二天晚上就來上班了。
結果才工作不到一個小時就遇上了難纏的客人,是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油光滿面的,眼睛瞇縫起來幾乎快看不見,西裝被撐得圓圓滾滾,脖子上繞著很粗的大金鏈子,就連手腕都戴了個金表,一副暴發戶架勢。
偏偏還自我感覺很好,攔住蕎以蘇先是擺了個造型,然后又開始動手動腳,拉著她不放,還非要讓陪酒,說不喝就是不給他面子。
蕎以蘇只覺得無語,你算老幾啊,憑什么就得給你面子,但面上還是掛著笑容解釋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只是來做兼職負責送酒的,不陪酒。”
大概是喝多了酒,那男人也熏紅著臉不依不饒鬧起來,甚至揚言要去領班那投訴,扣她工資,語氣里充滿了威脅之意。
蕎以蘇一時被他嚇住了,腦海里回想起上次咖啡廳的事竟忘了反應,眼見男人的手越伸越近,還差幾厘米時突然被人死死掐住,動彈不得。
兩人視線相對時,季澤煜更覺得驚艷了。
遠看時就知道肯定是個美女,這會才發現面前的女生竟然是純素顏,面龐柔美,只扎了個馬尾,眼睛很干凈,像是兩顆玻璃珠子,里面還殘留著些許后怕的情愫,又有些懵,配著那張小臉更顯得楚楚動人。
“是你?”蕎以蘇只愣了兩秒就把人認出來了,季澤煜是用原貌進入游戲的,只微調了發色和瞳色,自然相差不多,不像她,幾乎是將能動的地方都動了,就連葉曉茹第一次見時都差點沒認出來。
好在她那句話說得很小聲,加上現場的音樂聲很大,霓虹閃爍的,季澤煜根本沒聽見。
中年男人本來見是個半大的小鬼在美女面前落了自己面子,心里還有些惱火,捏了捏拳頭就想沖過去給個教訓,讓對方知道英雄救美也是得付出代價的。
結果被跟來的侍者及時攔住,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男人頓時酒醒了大半,身子顫抖,臉色煞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滾吧。”季澤煜暫時也沒有為難他的心思,他現在最好奇的就是面前這女生會不會就是游戲里的那個蘇伊娜,恰好名字里也有個蘇不是嗎?視線順勢落在了對方胸前的銘牌上。
“剛才……”蕎以蘇本來想道謝,卻面前的男生有些心不在焉的,順著對方視線低頭才發現他盯著的位置似乎有些微妙,當下便漲紅了臉,怒斥道,“色狼,你往哪看啊?”
“嘖,不過是bcup,的確沒什么好看的。”季澤煜撇了撇嘴,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惡,配合他戲謔曖昧的眼神更是令人臉紅心跳。
當然,這也是看人,如果換成個長相粗俗的人,這種動作做出來可能只會覺得猥瑣,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酒瓶子砸過去。
見已經有人朝這邊看過來,季澤煜雖然挺喜歡受關注的感覺,但也不樂意被人當熱鬧看,直接拉著蕎以蘇便朝角落里走,那邊有專屬休息室。
“喂,你干嘛啊,放開我,我還得工作呢!喂你沒聽見嗎?快放手,大少爺,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我沒時間陪你玩游戲。”
雖說季澤煜皮相挺好看,看穿著打扮也應該非富即貴,蕎以蘇卻并沒有抱金龜婿的想法,她可不想淪為玩物,故而掙扎得很厲害。
“你去幫她請個假,就說我借用幾分鐘。”季澤煜也沒了耐心,直接開口對旁邊正不斷朝蕎以蘇使眼色的男侍者道,然后才轉向她,“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放心,只是問幾個問題而已,我口味還是很挑的,對你這樣的身材可沒有一點興趣。”
“真是謝謝你了。”蕎以蘇咬牙,恨恨道,毒舌男什么的真是太討厭了,白瞎了那么張臉。
那頭,一直目送兩人消失在拐角處的韓在宇垂眸,嘴角的弧度恰好被玻璃杯擋住了。
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作為多年的好兄弟,互相之間自然再熟悉不過,季澤煜明顯是對人女生動了心,大概比三年前那個初戀江晨曦還要重視些。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生,更加不能退讓。
韓在宇默默將已經編輯好的短信又刪除掉,重新打了字發過去,屏幕上的女孩兒笑容一如既往溫暖,這是他的陽光。
他永遠忘不了最初見到楚漓時,明明只是個扎著馬尾的小丫頭,卻自有一股強大氣場,干脆利落地踹翻了那欺負他的幾個壞孩子,又朝臟兮兮的他伸出手去,聲音軟萌,“哥哥你好,我是楚漓。”
是自己先遇到小漓的不是嗎?為了她去健身,去開賽車,甚至是學做甜品,那么多原本不喜歡的事都做了。
為什么一定要是季澤煜?就不能換一個人嗎?我對你的感情只濃不淺。
沙發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盯著熟悉的來電顯示人,韓在宇猶豫了兩秒才接通,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喂?恩,對,阿澤還在舞池里,手機放在我這的,你呢?還沒接到你表哥?恩,好,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告訴我,amandina的甜品?還是老規矩嗎?好,我明早給你帶過來。早點睡,晚安。”
掛斷電話后,韓在宇便直接按了關機,眼神悠遠地落在黑暗處。
愛情都是自私的,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