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真的是全都瘋了!”</br>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中,物理學家們都抱著自己的腦袋,看著他們親愛的同事,愛德華·威滕的那篇論文。</br> 想要證明弦的存在,就必然是有實際的數據和嚴謹的數學推導作為支撐。</br> 就像林曉所證明的楊-米爾斯規范場的存在性和質量間隙問題,便就是嚴謹的數學推導論證,而在實驗上,科學家們早已通過多中實驗確定了質量間隙的存在,這也是為什么諸多科學家確信有質量間隙。</br> 只不過通過實驗的證明,讓科學家們只能窺其斑而不能窺其全,因為質量間隙的難以觀察程度,使得他們完全不能通過實驗數據來判斷其情況,所以最終仍然需要從數學上的嚴格論證才能讓他們得以更進一步的確定其細節上的本質。</br> 而弦的存在就不一樣了,各種各樣的弦理論已經從數學上的嚴格推導證明了其存在,只不過其依然有著爭議性,還是有些人不相信弦的存在。</br> 這就必須提到從實驗證明的重要性了。</br> 畢竟,在物理學中有這樣一句話:實驗可以推翻理論,但理論不能推翻實驗。</br> 在實驗的結果沒有出現之前,客觀存在的事實真相就永遠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沒有任何人能夠百分百確定自己在薄紗之外的推論是對薄紗之內景象的精準描述。</br> 而這也是符合哲學的,眾所周知的一句話,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m.</br> 所以沒有實驗能夠證明的“弦”,就永遠不會被所有人都接納。</br> 世界上所有物理學家也都是保持著這種半信半疑的態度,去面對弦理論,同時,絕大多數人也都做好了這一生都不會發現弦存在的準備。</br> 結果前段時間出現了他們同樣做好了準備這一生都不會統一的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結果這才過去沒多久,嚴格來說林曉的那篇論文發出去還不到兩個月,結果現在弦也給發現了?</br> 在這篇論文中,威滕抽取了曾經在粒子對撞機中的實驗數據,然后通過林曉給他的那個驚喜,也就是那個在數學上的推導方法,最后成功地完成了最終的證明。</br> 而這一次,他發現弦的方法,便是基于重離子對撞時會產生一種閉弦的推論。</br> 閉弦的出現會導致一部分能量的消散,只要在計算中發現了這一部分消失的能量,便可以證明閉弦的存在,而只要證明閉弦的存在,就足以明確弦理論的基本假設:「弦」,是存在的。</br> 而在過往的實驗中,在重離子對撞的實驗中,盡管經過了研究人員許多次對實驗數據的研究處理,但是卻始終都沒有發現這部分消失的能量,所以研究人員普遍都認為這還是因為對撞的能量不夠,導致這個閉弦并沒有被撞出來,自然而然其也就發現不了了。</br> 至于威滕的論文,他同樣也沒有基于這種方法來嘗試找到,畢竟他已經在這上面失敗過很多次了。</br> 而他所使用的方法,則和當初林曉發現弦的存在是一樣的。</br> 通過種種實驗數據和數學推導,明確在這個反應的發生中必須有弦的參與,或者說是弦在其中產生了作用,基于這個原理,就足以確定弦的存在性。</br> 否則的話,如果不是弦,那就只可能是其他的物質了。</br> 但顯然,這種可能性很低,畢竟從其數學模型完全和弦一樣的東西,又怎么可能會不是弦呢?</br> 所以通過這種比較巧妙的方法,威滕成功地明確了弦的存在,而哪怕是曾經認為弦不存在的物理學家們,此時也找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br> 于是乎,所有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物理教授們,都得到了消息后爭先恐后地找上了威滕,想要從他這里了解到什么。</br> 甚至也不僅僅只是高等研究院的物理教授,普林斯頓大學的物理教授,還有隔壁一些研究機構的物理學家們都跑過來,想要聽聽威滕的想法。</br> “威滕,原來你去華國呆了那么久,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br> “威滕,你那幾個月,不會都是在和林研究著這個吧?你們兩個是怎么做到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把這么多物理問題都給解決的?我此時只想這么采訪你一下。”</br> “威滕……”</br> 面對這么多好友同事的詢問,威滕的臉上倒是一副容光煥發的表情。</br> 當他成功證明了弦的存在后,他就是這樣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畢生的心愿得以實現,讓他如何不為之高興呢?</br> 他笑呵呵地說道:“好了,各位,都不用這么著急嘛,誠如你們所說,之前幾個月在華國,我確實都一直在研究著這個問題,并且在這個過程,林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br> 回想起這幾個月以來和林曉的交流,以及他不斷從林曉那里獲得的靈感,他的心中此時此刻也充滿了感慨。</br> 那可完全稱得上他的學術生涯中最舒服的日子之一了,另外一個最舒服的日子就是他當年提出M理論之后的那段時光。</br> 在場的物理學家們聽到威滕的回答,再看到他那懷念的目光,都不由得生出了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能夠讓威滕做出如此的反應?</br> 而隨后,威滕便開始說起了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br> “起初我是覺得華國的研究環境并不如我們這里,只不過我到了林的定光研究所之后啊,哦,先給你們介紹一下定光研究所,這個研究所是華國的政府專門為林準備的研究所,根據我幾個月以來的觀察,這個研究所擁有的資源,比我們高等研究院都要多……”</br> 接下來,威滕便開始從定光研究所給他們介紹了起來。</br> 而聽到威滕的描述,在場的這些教授們都不由心生向往起來,那種不用被課題經費所折磨的研究環境,得是多么的美好啊?</br> 特別是威滕最后講的食堂,更讓在場的一些對食物比較有追求的教授們感到了有些眼饞</br> “……特別是那個甜豆腐腦,如果什么時候你們去了,一定得去嘗試一下。”</br> 說著說著,威滕就開始夾帶起了私貨,而旁邊一直聽著的馬爾達西那此時可就忍不住站起來了,“行了,威滕,你就別在這推銷那個甜豆腐腦了,我是去過的,所以在場的朋友如果真的要去的話,最應該嘗試的還得是那個咸豆腐腦,而不是甜豆腐腦。”</br> “還有,威滕,你還是說說你是怎么和林合作,最終找出弦的吧?”</br> “是的,吃的什么的下次再說,你和林是怎么合作的?”</br> 威滕剛想和馬爾達西那再來一次黨爭,不過鑒于在場的教授們都開始催促他們的合作,便只好開始說了起來。</br> “其實,論文中的這個思路,是林告訴我的,盡管在一開始我并不是太過認同,但是在之后我和他的交流中,他就通過其他的方法為我證明了這個方向的可行性,然后……”</br> 隨著威滕的講述,也讓在場的人對林曉的天賦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br> 在他們的眼中,威滕已經足夠厲害了,但是威滕居然在和林的合作中,總是能夠從林那里得到靈感,這就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了。</br> “……總而言之,也就是在林的那場報告上,他把那個驚喜告訴了我,也就讓我終于掌握了證明弦的存在的方法,所以我便在論文的作者署名上增添了林的名字,說起來,他一開還不答應呢。”</br> 說完,威滕感慨地搖搖頭,在林曉的身上,他完全看到了一個超級天才的形象。</br> 而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表情,從威滕的每一句話中,他們都能感受到對林曉的敬佩,此外,甚至林曉一開始還表示不愿意接受這篇足以在物理史上留下重重一筆的論文的作者署名,就更加讓他們驚訝了,而威滕可是要給林曉并列一作的位置。</br> “不過話說回來,我怎么總感覺,按照威滕你所說的話,林似乎對于這個思路十分的有信心,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經這么做過,并且也成功證明了弦的存在一樣?”</br> 忽然,這時候有人說道。</br> 其他人也不由點點頭,“確實有這樣的感覺。”</br> 威滕苦笑一聲:“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林,只不過林只是說我想多了。”</br> “現在想想,那時林的語氣,似乎總感覺有些奇怪的樣子。”</br>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么這個林曉,可就實在有些厲害的可怕了,早就證明了弦的存在但是并沒有把論文給發出來?</br> 對此,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br> “算了,先別管這么多了,現在我覺得咱們高等研究所,有必要和林的定光研究所達成合作,以后能夠加強相互之間的交流,我聽著威滕說的都有些眼饞了。”</br> 這時候,有位教授說道。</br> 而其他人也都深以為然。</br> “這個提議好,我百分百贊成。”</br> “那咱們就去找院長吧。”</br> “我們走。”</br> 于是乎,這么一群物理學家們,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去找高等研究院的院長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