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過去。</br> 哥德巴赫猜想——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哥德巴赫-林定理的熱度,并沒有就此消散,各種想要采訪林曉的媒體,也都時不時地給他打個電話,表示想要找他采訪。</br> 不過,不管如何,這樣的情況也逐漸變少了。</br> 幾天之后,基本上就恢復(fù)到了正常的情況,最多就是以后走到街上買東西的時候,有可能被人認出“他就是那個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甚至他有一次到樓下小商店買東西的時候,老板還免費送了他一瓶飲料。</br> 或者是有次打出租的時候,出租車司機認出他后,也直說不要錢。</br> 對此,林曉也是哭笑不得,當然,這些小小的熱情,他能夠接受,也就接受了。</br> 至于論文方面,他也已經(jīng)發(fā)給了《科學(xué)》那邊,《科學(xué)》雜志邀請了五位頂級的數(shù)學(xué)家給他進行最后的審稿工作,幾乎每一位都是菲爾茲獎得主的級別。</br> 他們大概將進行為期兩個周到一個月的最終審稿,將林曉的論文每一步都進行剖析,然后確定最終的結(jié)果。</br> 所以,暫時來看,對于論文刊登的事情也不用太過著急。</br> 而另外一邊,也有幾個好消息傳來,有好幾位菲爾茲獎得主和國內(nèi)的單位或企業(yè)達成了合作的關(guān)系,比如曾經(jīng)在布爾巴基討論班上進行講座的那位洛朗·拉福格教授,就加盟了華威公司,另外還有兩位菲爾茲獎得主受邀成為了上京大學(xué)的特聘教授,而青華大學(xué)也有收獲,還有一些企業(yè)同樣得到了這些數(shù)學(xué)家們的加入。</br> 對于這種情況,林曉自然是樂于看見的,這也是他將這場報告設(shè)置在國內(nèi)的原因嘛。</br> 之后的事情,他就沒有再關(guān)注了,直到一月底,他便坐上回家的飛機。</br> 至于咪咪,他就還是交給了樓上的鄭仁教授,讓他幫忙養(yǎng)一下,鄭教授自然也沒有拒絕,而且讓林曉感到驚奇的是,鄭教授家里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養(yǎng)了一只布偶貓,一問,原來是他從巴黎回來,把咪咪要回去后,鄭教授就去買了一只布偶貓回來,對此林曉也是哭笑不得。</br> 顯然,這位鄭教授也真香了。</br> ……</br> 回到家中的林曉,也沒什么事情做,大學(xué)生嘛,又沒有什么暑假作業(yè)的煩惱,那自然全部時間都由自己安排咯。</br> 當然,對他來說,他的時間自然還是用在學(xué)習(xí)上面的,既然計劃好到時候要參加院士的課題組,所以他就開始專門學(xué)習(xí)起了材料學(xué)相關(guān)的書籍。</br> 林父林母每每看著自己兒子如此坐在書桌前就是一天,又是驕傲又是心疼。</br> 驕傲的是林曉做出的成就,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成為了當今數(shù)學(xué)界最出色,名氣也最高的年輕天才,他們這對父母自然十分滿意,甚至因為林曉自己的成就,也連帶著讓林父在單位中得到了進步,從原本的副科提升到了如今的正科職位,而林母原本是二級教師,如今也直接提升到了一級教師,如果和大學(xué)職稱進行對應(yīng)的話,那就是中級講師的等級了,在往上一步,就是副教授。</br> 這就是林曉如今的地位給家里帶來的益處。</br> 但他們也心疼于林曉那刻苦的樣子,別人的孩子正在玩樂的時間,林曉卻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學(xué)習(xí)上,甚至他們讓林曉多出去走走,林曉都拒絕了。</br> 對此,他們也不好勸啥。</br>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除夕的那一天。</br> 雖然心疼,但是該使喚的時候還是得使喚。</br> “林曉,你去貼下對聯(lián)。”</br> 林國文招呼了一聲還在房間中看書的林曉。</br> “哦!”</br> 林曉應(yīng)了一聲后,便拿起了對聯(lián),到門外貼了起來。</br> 而隔壁鄰居也正在貼著,看到林曉出來后,便笑著調(diào)侃一句:“喲,我們的大數(shù)學(xué)家也要出來貼對聯(lián)啊?”</br> 林曉一邊貼著對聯(lián),一邊說道:“我爸叫我貼的,那總不能拒絕嘛。”</br> “哈哈。”</br> 鄰居笑了起來,隨后也不再多說。</br> 花了一番工作后,只剩下貼門上的‘福’字沒有貼了,林曉撓了撓頭,聽說門口的福要倒著貼,不過以前好像都是正著貼?</br> 于是他朝里面問了一句:“媽,福字正著貼還是倒著貼啊?”</br> “正著貼!”老媽應(yīng)了一句。</br> “哦!”</br> 得到了指示,林曉便很快的把對聯(lián)貼好了。</br> 回到房子里面后,還有幾張貼房間門的福,于是他又花了一番功夫,才算完成。</br> 不過,這還不算完,老媽又招呼他幫忙去擇菜去了,今天年夜飯,有好幾位直系親戚都打算上他們家來吃這頓飯,所以要做的菜就比較多。</br> 以前年夜飯他們都是各家吃各家的,今年突然說要上他們家來吃,自然是因為他們家和前些年大有不同了。</br> 林曉在外面的出色表現(xiàn),甚至能在人民大會堂進行學(xué)術(shù)報告,同時還讓他們家如今存款都有幾百萬,在親戚間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提高了。</br> 所以那些直系親戚就說來他們家吃一頓年夜飯,來一次大團圓,當然也是為了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br> 當然,也不用擔(dān)心家里面容不容得下這么多人。</br> 家里換了新房子后,房子也挺大,也不用擔(dān)心餐桌小,到時候上面架上一個大轉(zhuǎn)盤,十幾個人也能坐,他們直系親戚也沒有多少。</br> 就這樣,時間了來到了晚上的時候,十來位親戚都來了,林曉還遇見了去年過年的時候見到的那位小表弟。</br> 小表弟現(xiàn)在見到他后倒是禮貌了很多,還一副崇拜的樣子。</br> 大概平時在學(xué)校沒少跟同學(xué)吹“我表哥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我表哥就是林神”之類的話。</br> 就這樣,一頓年夜飯也算是吃的其樂融融,林曉也被那些親戚們問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事情。</br> 之后幾天,自然還是走親訪友,就這樣,新的一年慢慢過去了。</br> 2月22日,林曉回到了上京。</br> 雖然沒有怎么上課,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作為一名學(xué)生,而且還是大學(xué)本科生的身份。</br> 所以他也得來報到。</br> 2月底的上京,溫度還是有些冷的,來到報到點的時候,也能看到這里的學(xué)生們身上都還穿著羽絨服。</br> 當然,他也不例外。</br> 而報了到后,他就不管了,反正本學(xué)期的課他還是申請不上就好了。</br> 隨后他就回到了燕北園,順便去領(lǐng)了一個快遞。</br> 快遞過來的是一本雜志,正是《science》。</br> 打開一看,封面如同一塊黑板,墨綠色,而上面寫著兩個式子。</br> 2n=p1+p2?</br> 2n=p1+p2!</br> 就這么簡單兩個式子,但無疑表示出了其意思。</br> 偶數(shù)等于兩素數(shù)之和。</br> 林曉微微一笑,科學(xué)雜志的封面一般都還是挺有意思的。</br> 而后,他翻開目錄,找到了自己的論文。</br> 翻開論文,首先是幾個人的評語。</br> 『這位年輕學(xué)者在數(shù)學(xué)上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靈感,他對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無疑證實了這一點——讓-皮埃爾·塞爾』</br> 看到這個名字,林曉眉頭微微一挑。</br> 這位也是數(shù)學(xué)界的老人了,1926年出生,今年也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和格羅滕迪克一個年代。</br> 而他在數(shù)論領(lǐng)域的貢獻,是相當巨大的,所以由他來給哥德巴赫猜想的進行評價,也再合適不過。</br> 『如此杰出的成就,并且出自于一個十八歲青年之手,我相信,數(shù)學(xué)界不用擔(dān)心未來人才凋零了——邱成桐』</br> 看到這個名字,林曉微微一笑,邱成桐雖然不是主要研究數(shù)論的,不過科學(xué)雜志邀請他進行評論,大概是由于這位數(shù)學(xué)界獎牌大滿貫的數(shù)學(xué)家和自己同出一個國家的原因。</br> 他當初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之后,也和邱成桐聊過幾句話,這位在當代最有影響力的數(shù)學(xué)家之一,只是簡單和他說上幾句,就能感受那種學(xué)識淵博,而邱老對他也很看重,還告訴他如果以后想要出國留學(xué)的話,可以去哈佛大學(xué)當他的學(xué)生。</br> 至于承諾什么的,邱成桐并沒有給,畢竟也沒什么好承諾的,林曉如今的成就,去哪個學(xué)校哪個不要呢?更不用說全額獎學(xué)金之類的東西了。</br> 林曉繼續(xù)看向下面一個評語。</br> 第三個評語就是《science》的總編輯,索普,能夠擔(dān)任《science》的總編輯,其自然絲毫不簡單,而其評語則很有趣。</br>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數(shù)學(xué)家們的腦海中思考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尤其是當他們解決了這一個個的難題。』</br> 看著這個評語,林曉笑了笑。</br> 他在想什么?</br> 他現(xiàn)在在想,下午吃啥。</br> “哦,對了,得去把咪咪接回來了。”</br> 忽然想起還放在鄭教授家的咪咪,林曉便放下了這本雜志,然后就給鄭教授打了個電話過去。</br> 很快,電話通了。</br> “鄭教授,我回燕北園了,現(xiàn)在方便來一下您家里嗎?”</br> “哦,小林啊,來吧,在家呢。”</br> “好咧。”</br> 掛了電話,林曉便上了樓,敲響了門。</br> 很快,門開了。</br> 看到門口站著的鄭教授,林曉笑著道:“鄭教授,打擾您了。”</br> “呵呵,進來吧,沒啥打擾的,我還巴不得你多來呢。”鄭仁笑了笑,然后敞開門,讓林曉走了進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