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緊鑼密鼓考下來，整個高三哀鴻遍野。
    “今天的題怎么這么變態？每科都一堆新題型，根本不給人留活路啊！”
    “劉瑩，我看你卷子差不多都寫滿了，這次三萬獎金都要被你全包了！你可一定要請我們吃飯！”
    劉瑩的小姐妹信心滿滿。
    顧卿卿恰好從這邊經過，淡淡說了一句，“她拿不到。”
    小姐妹們火了，“她拿不到，難道你拿得到？”
    黎倚怕顧卿卿受委屈，趕緊拉住她，“卿卿，咱們不跟學霸比，咱們跟學渣比。”
    顧卿卿：……
    周一，數學成績率先下來，一大半的人不及格，七十以上五人，八十以上一人，九十以上一人。
    “雪晴，第一肯定是你！我看你做得那么快，還全部答完了！我大題一個沒答出來……”
    “雪晴，你怎么這么厲害！后面兩道題我都沒看懂！”
    “這次考試絕對超綱了！應用范圍喪心病狂，連航空科技都出來了。”
    面對各種吹捧，沐雪晴寵辱不驚。
    最高毫無疑問是自己，那能上八十的是誰？
    這種難度，能上八十毫無疑問是有外援或者作弊了。
    劉婭拿著批好的試卷走進來，眼神復雜地看向沐雪晴。
    “沐雪晴，85分。”
    沐雪晴：……
    她竟然不是年級第一！
    全班一呆。
    “沐雪晴才考85，那90以上的是誰？”
    不需要劉婭說明，學校論壇已經公布出了數學前一百名的成績。
    第一名，顧卿卿，90分。
    沐雪晴雙手握成了拳頭。
    劉婭拍拍她手，“沒關系，不過五分而已，你不要跟個作弊的爭高下。”
    沐雪晴點頭。
    監考老師都說了顧卿卿是作弊，那就肯定是作弊。
    “太無恥了！怎么每次她都能作到弊？”
    但也有同學發出疑問，“你們見過每次作弊都能考全校第一？就算抄雪晴的，也只能到85啊。”
    “那她可以再抄別人的，綜合兩個人的正確答案不就能比雪晴高？”
    “作弊的還能判斷哪個答案錯哪個答案對，還能選擇性抄？”
    其他人：……
    你特么說得好有道理！
    沐雪晴臉色微變，撩了下頭發，平復情緒。
    “你們刷高考題庫了嗎？”她問。
    “五三都做不完，哪里有時間刷題庫？”
    沐雪晴道：“我剛剛去看了一下，這次考試的題目好像都是題庫新題型，如果有人提前知道這個消息，考試會有很大優勢……”
    不待她話說完，同學們已經暴怒了。
    “臥槽！真是題庫里的，難怪了！”
    “一定是羅九紅給顧卿卿漏題了！”
    “劉婭是出題組的都沒跟我們漏題，羅九紅連出題資格都夠不上，竟然幫顧卿卿作弊……”
    “為了贏我們，B樓簡直喪心病狂！”
    數學成績一掛出來，全年級都炸了。
    “我好像記得，賭約是，顧卿卿超過誰，A樓的就得去操場，背著烏龜殼跑十圈，按她這勢頭，A樓這是要全軍覆沒啊！”
    B樓差點就要跑到A樓去叫囂了。
    A樓的火大了，“這才出一門成績，你們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但很快論壇上有人出來蹦跶了。
    三班的陳蓉蓉實名舉報顧卿卿作弊，說她跟她一個考場，看到顧卿卿抄沐雪晴和她前面同學的題了。
    又有一班的蘇晚實名舉報，說昨天的考題大多數是題庫新上線的新題，顧卿卿肯定買通了老師，提前預習過，才能考出這么好的成績。
    這兩個實名舉報，又把顧卿卿推上了風口浪尖。
    即便有人說，題庫新題型標準答案都沒公布，她能上哪里抄？
    還有人對比沐雪晴和另一個人的試卷，最后一道題，這兩個人都沒做對，就顧卿卿對了。
    但人只選擇自己愿意相信的去信，論壇上于是展開了撕逼大戰。
    “卿卿，你別理他們，他們就是嫉妒！”
    顧卿卿臉上沒什么情緒，打開學校論壇，發不了一條消息：
    【根據我國法律第N條，明文規定，公開造謠給他人造成財產及名譽損失者，可以追究法律責任，輕者賠款拘留，重者判刑……】
    論壇有一剎那安靜，下一秒，兩條實名舉報紛紛刪帖。
    再下一秒，論壇炸了，被壓迫的輿論瘋狂涌入顧卿卿的普法貼里，不到十分鐘，就刷了上百條。
    【臥槽！她在威脅我們！還實名威脅！】
    【陳蓉蓉、蘇晚，你們出來，雄起！怕她個卵！】
    顧卿卿看都沒看，在主樓備注了一條：要污蔑，拿證據。
    【草！她就是有恃無恐我們找不到證據，加油，兄弟們，不信她作弊留不下一絲把柄！】
    【我要重金懸賞，誰拿到她的作弊證據，我一年的零花錢給他！】
    【A樓的，愿賭服輸，別垂死掙扎了，難看！】
    連自己人都有點看不起A樓的小題大做。
    【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后面成績還沒出來呢，急什么？難不成這次她還能全科作弊考年級第一？】
    是的，又讓他一語成讖。
    物理成績中午也公布出來了。
    顧卿卿：100……
    這個成績，紅果果、明晃晃，閃瞎了A樓全體師生的狗眼。
    這下連老師都坐不住了。
    “這道題，我們整個物理組都沒做出來，抄答案也不知道含蓄一點，非得整個全對，你這么能，還上學做什么？干脆去華科院當博士好了……”
    末了還附帶人身攻擊，“劉老師，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學生？就這樣你還想競選優秀教師，呵呵……”
    連續兩年被評為物理組優秀教師的劉然，優秀教師的臉面差點就要被顧卿卿這樣拙劣又惡劣的行為毀于一旦。
    下午，第一節課就是物理課，劉然走進教室，看到后排的人還捧著手機玩游戲，眉毛都要氣掉了。
    更可氣的是，他在講臺上講得口干舌燥，下面該干嘛干嘛。
    就算是楚巍，好歹在關鍵時刻還知道抬頭看一下他在講什么，就顧卿卿，從頭到尾沒抬過頭。
    劉然壓住火爆脾氣，委婉說道：“哪怕你們用A樓一半的時間認真聽課，也不至于成績年級墊底。”
    最后一排依然沒抬頭，他終于忍無可忍，“顧卿卿，你是不是全都會了？”
    顧卿卿抬頭，語氣淡漠：“嗯，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