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雷霆直劈而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足有十幾秒鐘,所有人是沒反應的。
只有林亦默看著穿著華科院清一色工裝,戴著工牌的顧卿卿,眼中的激動幾乎要溢出來。
他終于見到G博士了!
真正的G博士!
同一張臉,在華科院的光輝映照下,就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是誰都無法逾越的高山!
“寶寶,到這兒來!”
孫朝先笑盈盈地給小祖宗騰出位置,他們家的小祖宗就是該站C位。
秦勉的下巴掉下來了,楚巍手里的筆桿子被捏斷了。
蘇晚腦子被炸空了,一中其他人盡管張大嘴巴瞪大眼,用人類的方式表達震驚就完事兒了。
華科院幾位重量級人物臉上盡是欣慰色。
他們的小祖宗終于可以不藏著掖著出來見人了。
楊輝心情無比激動,“老師,我終于可以當著人叫您一聲老師了!”
看到網(wǎng)上對她的謾罵,他心血都快憋干了,卻沒辦法為她證明,他真的好委屈。
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眼眶都紅了。
顧卿卿沖他點點頭,“今天我給你找兩個伴。”
視線一轉(zhuǎn),掃過了林亦默和秦勉。
“林亦默,秦勉,你們被我錄取了。”
這個結(jié)果……
林亦默已經(jīng)等了好久了,今天,他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
“謝謝。”他說,過去種種猶如幻燈片一樣拂過腦際,他甚至想過顧卿卿不原諒他,即便自己再優(yōu)秀,都無法成為G博士弟子的可能。
由始至終,這兩個身份在他腦海里是分裂的。
秦勉整個魂都沒了。
他機械地走到跟前,機械地接過證書和工牌,機械地看著顧卿卿那張稚嫩得能掐出水的臉,再機械地沖鏡頭展示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成績。
然后,他終于有了點反應,“你,真的是G博士?”
顧卿卿:“你如果實在接受不了的話可以依然叫我同學。”
秦勉感覺自己的三觀在碎裂,在崩塌,在毀天滅地。
“那個……我想靜靜。”
楊輝貼心地指了指角落的椅子,秦勉木訥地走過去,坐在上面不動了。
【好,好可憐!】
彈幕終于開始動了。
【假的吧?不可能吧?】
【顧卿卿怎么可能是G博士?G博士怎么可能這么年輕?】
被雷劈懵的吳梓瓊終于反應過來。
“對!顧卿卿不可能是G博士!你們一定是被收買了!寰宇給了你們多少錢?”
華科院的人齊齊看向她,你個渣滓說普通人被收買也就罷了,竟然質(zhì)疑國寶級院士被收買?
你特么祖宗是皇帝都沒資格收買我們國寶級院士!
事實雖然是如此,但壓不住愚民的無知,彈幕上還真有人刷寰宇收買了他們。
看到彈幕,吳梓瓊也像找到了堅強后盾。
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顧卿卿是G博士的!
一定是華科院幫她搞了鬼!
她能是G博士,那我就能是F博士了!
吳梓瓊無比堅定自己的信念,然而……
“快看直播間!”楊浩突然喊了一聲。
所有人拿出手機,看到了華科院官網(wǎng)上的直播。
華科院的面積有多大,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
華科院的工作人員有多少,很多,多到你不知道該怎么數(shù)!
但是,人們所知道的,三大院士,八大國士,以及各路為國家做出杰出貢獻的,不管是醫(yī)療、機械、能源或是文學等等,總有一個專家是你聽說過的,總有一些人是某些人的信仰。
而現(xiàn)在,他們統(tǒng)一披著自己的工號,登入了直播間。
以農(nóng)科院院士秦臻為首的一句:【寶寶,歡迎回家,給你撒花!】開始,下面隊形整齊,名字清晰,一條一條蹦出來,逐漸排滿整個屏幕,然后開始刷屏。
這些人,代表著華科院最尖端的戰(zhàn)力,也代表著華國的科研脊梁。
他們是鑄造這個國家飛躍發(fā)展的基石,沒有誰能撼動。
屏幕前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一股愛國熱情油然而生。
他們仿佛看到一場科研工作者的盛宴。
他們在歡迎他們的寶貝回家!
屏幕前,有人感動哭了。
“誰再說華科院的人被寰宇收買了,怕不是腦子被狗吃了!你來收買他們試試,只要你們能收買到一個,我喊你們祖宗!”
直播間里每個人都激動到無以復加。
觸不及防間,他們好像見證了某個歷史奇跡。
“這特么……就像做夢一樣……”
“快快快,拍照截屏錄像……”
他們要親自記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那些懷疑顧卿卿身份,說她開后門的人打臉不?”
“卿卿小祖宗,不愧是我的親女兒!”
沒人敢打擾這些科研巨頭歡迎他們的寶貝回家,但他們再也難以壓抑自己的激動心情,通過其他渠道宣泄著情緒。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事實。
如此轟動的事一個熱搜都沒上,甚至連網(wǎng)上相關(guān)信息都發(fā)不出去。
好像關(guān)于顧卿卿G博士的事觸犯了國家機密。
再看直播人數(sh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直播人數(shù)被卡在了一百萬,他們呼朋引伴來見證奇跡,結(jié)果一個朋友都沒擠進來。
華科院的技術(shù)當然不至于如此低劣,相反,他們的技術(shù)甚至高超到對上線觀眾進行了篩選。
能進來觀看直播的都是在網(wǎng)上沒有黑歷史三觀正牌的人。
準備看顧卿卿萬劫不復的沐雪晴,都是用的沐澄的號,而此刻,她驚呆在屏幕前,腦子被雷劈得嗡嗡的。
現(xiàn)場的吳梓瓊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這一瞬間,她看到了地獄的顏色。
為了不讓人胡亂猜想,文科院的小記者拿著上面準備的稿子提出了大家最關(guān)心的問題。
“G博士,您為什么要掩飾身份去上學?”
小記者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在抖,她采訪政要時都不待這樣緊張的。
顧卿卿答:“因為我還小,長輩們都希望我能過上正常生活,體會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健全我的心智。”
對于天才,社會實踐人際訓練是必須的,不然人格缺陷會相當嚴重。
顯然小記者的思想一下達不到這種高度,但她也不敢多問,又看了一眼記事本,問了第二個問題:
“身份掩藏這么多年,是什么促使您今天站出來承認這個身份的?”
顧卿卿突然看向鏡頭,臉頰露出梨渦淺淺:
“因為啊,有人說,不管我暴露什么身份,他都在,我不用怕。”
鏡頭外,裴司宸手里的杯子碎裂了。
不是因為小姑娘突然暴露的G博士這個馬甲,而是,她,聽進去了他曾對她說過的話,并毫不猶豫地堅信這一點。
激動、喜悅,猶如洪水猛獸從心底泛濫,漫過四肢百骸,每個細胞,每條血管,每寸肌膚,都在為之顫栗。
男人起身,徑直出門,他想要見見他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