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默會長竟然也向顧卿卿請教了！”
    學生會感覺自己吃了一坨翔。
    葉傾城剛交卷就聽見這句話，轉頭看向林亦默。
    此刻，林亦默就站在顧卿卿身后數米遠的位置，雙眼沒看手機上的直播，而是盯著現實中的顧卿卿。
    那眼神……
    讓她生出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顧卿卿最終挑了林亦默，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的紅包是兩百萬，而且，同時她覺得林亦默的確欠她錢。
    隨著少女紙上的東西越寫越多，林亦默手越攥越緊，心跳也失了衡。
    他怕她答不出來，卻更怕她答出來。
    然而，結果終究會面對。
    顧卿卿將答案展示在鏡頭前，他知道，她答對了。
    這個，他思考了很久的問題，被她破解了。
    大腦嗡嗡作響，三觀開始碎裂，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直播間，林亦默發出靈魂質問。
    彈幕突然安靜下來，顯然，這個問題困惑了所有人！一個小姑娘，不管作弊沒作弊，都不該能解答那么多高深的科研問題。
    華科院的科研攻關小組，剛考完試的入圍裴氏財團終審的天才少年們，以及那些各地實驗室知名學府的大佬小佬們，還有想要抓作弊證據，結果徒勞無功，還被她坑了一筆錢的鍵盤俠們，盡皆屏住呼吸，等待這個作弊之神庇佑的上帝寵兒給出他們答案。
    呼嚕~
    小姑娘啜了一口牛奶，補充能量，櫻唇輕啟，輕飄飄丟出五個字：“抄正確答案。”
    槽！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被她愚弄了，憤怒的火焰，鋪天蓋地朝這邊席卷，連學校保安和裴氏的保鏢都忍不住往她這邊靠攏，全神戒備，生怕有人忍不住，撲過來撕爛小姑娘欠揍的臉。
    周潼木然地遞了一瓶可樂給沐宇陽，“宇陽兄啊，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教她怎么說話不拉仇恨。”
    真的，有一剎那，他都想將可樂瓶砸小姑娘頭上去，讓她知道社會的險惡。
    林亦默怒發沖冠：“顧卿卿，我沒跟你開玩笑！”
    第一次，林亦默當眾失態！
    這話不是打在直播間，聲音從背后傳過來，下一秒，林亦默出現在鏡頭前。
    少年眼神堅定，凝著一層寒霜，將他的五官雕刻得愈發俊美無暇，在直播鏡頭前，當紅流量小鮮肉都沒幾個比得上。
    【啊啊啊，是默少！】
    【默少好帥！默少，我要給你生猴子！】
    少女的尖叫聲覆蓋了整個屏幕。
    林亦默只盯著顧卿卿。
    顧卿卿一臉平靜無波，“這不是你們最能接受的答案嗎？怎么，現在又不能接受了？”
    眾人：……
    林亦默：“顧卿卿！”
    顧卿卿撇撇嘴，有些不得勁，她不喜歡死纏爛打卻又沒自知之明的人。
    拿起剛剛解答的幾張紙，纖細粉嫩的指頭在紙上游走：
    “這里抄的是牛頓第一定律，這里抄的是阿基米德定理，這里抄的是特斯拉定理，這里是量子力學……這些都不是我原創的……”
    所有人：……
    什么不是你原創了？
    你難不成還想搞個顧氏第一定律？
    直播間的人都快原地自閉，顧卿卿卻還說：
    “只要懂這些基礎定理，這些就該能做得出來……”
    就是那么理所當然，仿佛在說你們都學了這些基礎定理了，卻連個科研攻關項目都攻克不了，是不是傻？
    這回，連那些自詡為天才學霸的天之驕子也集體自閉了。
    不管是體育場還是直播間，上百萬的人，都聽見了三觀碎裂的聲音。
    “所以，她說的抄正確答案，指的是這個？”
    “特么的誰能將這些基礎理論知識運用到這種地步？”
    唐唯哭唧唧，拉著老公的手，“雖然不知道崽崽在說什么，但聽起來好厲害！”
    林亦默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看，他一把握住顧卿卿的手，就要將她拖出了體育場。
    “臥槽，他要對我家崽崽做什么？”沐宇陽丟了可樂瓶就要往下沖，奈何人太多，他擠不過去。
    葉傾城心慌意亂，趕緊攔住林亦默去路，“亦默哥，這么多人在，你要做什么？”
    直覺告訴她，不能讓林亦默帶顧卿卿走。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
    然而，
    “讓開！”林亦默毫不留情面。
    葉傾城還從來沒被林亦默說過重話，何況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委屈和屈辱盡數化作眼淚落下來。
    林亦默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最后拽住顧卿卿，強行將她拖出人群。
    觀眾席，柏木突然感覺身邊溫度驟降。
    “裴爺，您冷靜！我想林同學只是有話跟卿卿小姐說！”
    裴司宸：“嗯，我、很、冷、靜。”
    聲音很淡，一字一頓，但柏木看到他手下的鐵質扶手不知何時已經凹陷進去。
    突然，就感覺周身骨頭開始疼。
    林亦默將顧卿卿拖進一個房間，直接甩上了門。
    “現在，你可以笑了！”
    顧卿卿：“什么？”
    林亦默心中惱怒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俊臉第一次變得扭曲。
    “明明有實力，卻任憑我誤會，任人抵制，一個字不解釋，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嘲笑我們的無知？”
    “現在，你滿意了！所有人都被你打臉了！看到我們這樣愚蠢的模樣，你是不是很高興？”
    “你，可以笑了！”
    林亦默一字一頓，憤怒控述。
    顧卿卿微微蹙眉，不明白林亦默在生什么氣。
    “我沒有笑。”
    林亦默：？
    顧卿卿：“你們怎么看我，跟我有什么關系？”
    林亦默：……
    顧卿卿臉色非常淡漠，這樣的態度，比怨怒還來得叫人難堪。就好像她從未將他們放在眼里，而他們卻還心心念念將她放在心里，當成必須拔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還有，我早就說過我沒作弊，是你們不信啊，現在，你怪我頭上，啥意思？”
    林亦默：……
    天才少年三觀碎裂的模樣，好像還有點可憐。
    顧卿卿好心說：“你如果實在無法接受真相，可以繼續選擇你愿意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