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琦轉頭，發現這邊動靜，這下心里更暴躁了。
    劉瑩湊過來，小聲說：“琦琦，我覺得她好像比你還練得好，現在鄉下教育水平都這么高的嗎？”
    楊琦：……
    你特么不說話會死嗎？
    線頭怎么還不開！
    她都快氣死了，顧卿卿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搶光了。
    然而，直到結束，顧卿卿完美完成表演，線頭也沒有在她的期盼著撕開。
    俗話說，三觀跟著五官走。
    不管顧卿卿在一中名聲有多差，她的完美表演還是迎來了掌聲和歡呼，尤其是平時被楊琦壓榨批判這不對那不對的女生，感覺終于有人替她們出了一口氣。
    顧卿卿下臺，立刻有人起哄道：“楊琦，要不你也表演一個，不然我們都看不出差距！”
    這絕對是故意的！
    比健美操，楊琦就不待怕的！
    她的健美操表演可是獲得省上體育局和教育局認可的。
    這套健美操有三個版本，難度有高、中、低，當時在全國推廣時，連最低級的也沒幾個學校練得出來，所以才沒能大范圍推行。
    至今網上還有帖子在罵編排這個健身操的是個什么奇葩變態，都不考慮人體極限的。
    但事實證明，存在即合理。
    就是有人能夠練出來，久而久之，這套健美操專用于比賽項目。
    楊琦是漢城唯一在這個比賽中拿過獎的人。
    “顧卿卿同學已經將最低級的健美操練得很完美，我再表演這個，有點勝之不武，那我就選個中級的吧。”
    她故意將“最低級”三個字咬得極重，就是要告訴別人，低級就是低級，練會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來個中高級啊。
    別人不會，但她可以！
    “中級健美操？我好像只在比賽上看過！今天有眼福了！楊琦女神親自表演！”
    所有人眼中都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目光。
    “楊琦，加油！打敗顧卿卿！”
    顧卿卿回頭，看到了沐宇陽。
    對上她的視線，沐宇陽默默收回為楊琦加油打氣的手，抬頭望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明明這么多人都在喊，你怎么就一眼看到我了？
    莫不是在我身上裝了雷達？
    也對，我這么帥，一定是鶴立雞群！
    沐宇陽突然又高興了！
    楊琦滿意極了，她猶如女王一般走上臺，沖劉瑩點點頭。
    劉瑩為她放中級音樂。
    音樂一出，感覺就明顯不一樣了。
    別人都被楊琦那高難度動作震驚到了，只有顧卿卿問了一句：“她健美操拿過獎？”
    上臺三個動作，三個不到位，看起來花里胡哨，但根本不對，肌肉牽扯，經絡疏導，身體舒展度，不止不到位，甚至還有錯，這樣跳了也白跳，搞不好還會傷了筋骨。
    這套健身操原本就是像八段錦五禽戲一樣，用來強身健體的，只是為了在青少年中推廣，才采用了更符合當代人審美的呈現方式。
    結果學校嫌難度大，都放棄了，后來教育局和體育局覺得給她的錢不能白花，搞了個健美操大賽，敦促他們學習，也算給上面一個交代。
    結果，就這？
    黎倚小聲說：“楊琦參加的是低級賽段，中級不知道為什么，上面一直不給過。”
    “哦。”這才是對的。
    她們就在高臺邊上，楊琦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還看到顧卿卿那一副就該這樣的表情，頓時火冒三丈。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楊琦直接上演了一個高難度動作，身體起跳，七百二十度翻轉，這是中級里面難度最高，也是最優美的一個姿勢，然而……
    呲呲呲——
    一連串聲音，線頭被崩開，衣服脫身而去。
    等楊琦雙腳落地時，衣服還在天上呢。
    “啊啊啊——”
    全場一陣尖叫，有男生看到不該看東西的歡呼，也有女生的驚嚇和幸災樂禍。
    破掉的上衣砸在楊琦臉上，楊琦都是懵的。
    “她竟然粉色小褲褲……”
    “她胸墊竟然加了這么厚，難怪感看起來那么飽滿……”
    下面議論紛紛，楊琦僵在臺上不敢動，因為一動，暴露的地方更多。
    她只得沖臺下的劉瑩喊，“還不給我拿衣服！”
    所有女生都穿著健美服，自然是沒誰有外套脫給她擋一擋的。
    劉瑩急得團團轉到處找衣服時，一個男生走出人群，并脫下了自己的短袖外套，露出上半身。
    女生們一下禁聲了。
    沐家人基因好，雖然沐宇陽腦子不咋地，但是身材和臉蛋在學校也是拍得上好的。
    楊琦盯著越走越近的人，心里的羞辱被驕傲壓倒。
    在她危難時，不正是檢驗那些崇拜者真心的時候嗎？
    這個沐宇陽，不錯。
    然而下一秒，畫風陡轉。
    沐宇陽將他帶著汗臭味的衣服裹在了顧卿卿身上。
    “原來健美服是會崩壞的，妹妹，你擋著點！”
    他覺得自己如果不做點什么，這個便宜妹妹可能會找機會撕了他。
    想起她今天早上收拾葉傾城的樣子，再想到她推葉成軒下樓，少年還打了哆嗦。
    顧卿卿一把推開他，萬年面癱臉難得有了表情，雖然是嫌棄。
    “臭！”
    聲音是上升調的，沐宇陽默默拿回自己的衣服，“那說好，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保護你，你別跟媽告狀！”
    楊琦再次被當場打臉，終于氣急敗壞了，“劉瑩，你是死人嗎？我叫你拿衣服！”
    劉瑩猝然被罵，也很生氣，一下口沒遮攔：“你是不是剪錯線頭，沒剪到顧卿卿的，剪到你自己的？這是我的錯嗎？吼我做什么？”
    雖然話不是很明了，但看到她衣服是怎么崩開的人全都明白了。這是剪了線頭脫了線！
    “原來，楊琦是想害顧卿卿？結果害了自己？”
    看她的眼神變得愈發詭異，楊琦終于忍不住羞辱，自個沖進了更衣室，不管她跑得多快，那一路風景都將深深刻印在一中同學的腦海里。
    “不至于吧？楊琦竟然會做這種事？”周潼都迷茫了。
    楚巍拿著冰塊敷著臉，靠在這邊籃球場的鐵絲網上，視線落在顧卿卿臉上，由始至終，這個女生都沒什么表情，他的眼睛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