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林子越的手環突然響了起來,有人在天訊上找他。
沒有注意來人是誰,林子越下隨手點開了對話。
隨著畫面一陣晃動,隨后定格在一個面容精致的短發女孩的臉上。
“林!”
“子!”
“越!”
女孩見到畫面上林子越的瞬間便開始咆哮起來。
即便在看清來人的第一時間就關閉了天訊的聲音,但還是慢了一步,自己名字的呼聲引起了李癸和肖于飛的側目。
林子越尷尬一笑,趕忙離坐逃回了房間。
看著天訊中的女孩,林子越略帶愧疚地說道:“張菁,你先聽我說。”
“我聽你****(小嘴抹了蜜)!”女孩怒吼道:“滄碣學園入學試結束后,我去你家等了你一個月!如果不是林叔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一聲不吭去了地星!
你不是自詡天才么?!不是說百分百能進滄碣學園么?!你說你會考進去等我,可是現在我考進去了,結果你去了地星進了什么天守學園,那我怎么辦....”
本來怒吼著的女孩說話間語氣一軟竟留下淚來,一時間梨花帶雨,好不讓人生憐。
見此,林子越沒有絲毫慌亂,只是一陣無言:“姐姐,現在隔著六千萬公里還要演戲?我這不是因為身體特殊沒辦法才來的地星嘛...”
畫面那邊的女孩見眼淚無效,又突然變了臉色,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瞬間沒了此前的嬌弱,神情冷漠道:“我不管,你自己說的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現在要么你給我滾回火星來,要么我讓我爹想辦法送我去地星,自己選...”
聽此,林子越也有了火氣:“張菁,我給你說,你別拿東叔壓我,十大之一的滄碣是配不上你還是怎么的,你還要來地星找我?
我給你說,你愛來不來,東叔要是能把你塞進天守來我也認!
還有,什么叫我說的我會保護你!說這個話的時候我才六歲!你怎么就記到了現在?!”
啪,畫面一黑,天訊被林子越掛斷。
揉了揉微微發軟的雙腿,林子越長舒一口氣,在心中苦笑道:“這下爽是爽了,不過下次再見到這個姑奶奶我就全完了。”
張菁是火星東區黑道霸主張東的獨女,比林子越大上半歲左右,作為雄踞A級榜第二多年的強者,張東與林霖乃是多年的對手也是摯友。
倒也沒有什么指腹為婚的惡俗橋段,只是林子越和張菁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雖然有時張東會開玩笑將來讓林子越做自己的女婿,但兩人之間并未有著這方面的感情,反倒是張菁經常以此調戲他。
看著掛掉的天訊上的魔王的備注,林子越心中一暖,在知道自己落選滄碣學園之后,張菁給自己打了無數個天訊,自己不但一個沒接,而且在她沖到自己家里來的時候,自己也沒見她一面。
后來又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火星,不怪她會如此暴怒。
天訊這頭的張菁在掛掉天訊后沉默了好久,回想天訊中看到林子越背后起來像是校舍的地方,又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小崽子,敢兇我了,下次見面不打爛他的屁股。”
想了想,張菁又拿起天訊,片刻后天訊接通。
“寶貝,找到我女婿了么,這個學還上不?”
張東本在修行,被人打斷還心有不悅,但看到是女兒來電趕忙堆出了一臉的笑容。
“他躲到地星什么天守學園去了。”
“天守學園?”
張東在腦中搜索了一下,十大中并未有這所學園的名字:“我女婿的這么好的底子不去讀十大?這種野雞學校能學到什么呀,我去找他爹,這可不是小事。”
“人林叔叔不比你清楚?他都沒說什么要你操心,不是,你還真當人家是你女婿了,小廢柴我還看不上呢!”
張菁白了自己父親一眼:“就算以后林子越在地星混了四年真成C級D級的廢柴了,等我從滄碣畢業罩著他,我看誰敢欺負他!”
“哈哈哈,好!四年以后我女婿就算不想吃這碗軟飯,我也讓他吃!”聽到本來對修行沒什么興趣的女兒居然主動說要去滄碣好好上學,張東堆出假笑的臉才真正放晴。
......
深夜,萬籟俱寂。
咻~
一道人影從庭院的空間通道里飛出,砸在了路邊。
片刻后那人掙扎著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向新生的校舍。
身份認證之后門開了,跨進房內本想回身關門的那人腳下一軟,再無力支撐,咚地一聲,仰面倒在了門口。
睡夢中的林子越被一聲悶響驚醒,一看時間還不到四點,警惕地推開房門探出頭來,看到的是同樣被吵醒的肖于飛站在過道上,揉著惺忪睡眼:“林子越,什么情況呀?”
林子越搖了搖頭,聽著一樓已經傳來了的腳步聲,兩人便也下了樓。
從樓梯轉角出來,林子越看到肖圖南和徐志已經在了,校舍的門大開著,門口不遠處兩人腳下的位置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壯漢。
這人身材壯實,身高可能接近一米九五,留著一頭中長發,發色是火星和月星都很少見的橘紅色。
見林子越下來,徐志便與他合力將這人搬到了大廳的沙發上,簡單的檢查過后幾人發現,雖然他的衣服殘破,身上有著不少傷口,但都避開了要害,而且傷口血液都已經凝結成痂,不是新傷。
“既然他能進這道門,應該也是天守今年一年級的新生,至于發生了什么,只有等他醒過來才知道...”
眾人以為他是昏迷過去,也沒打算將他強行叫醒,肖于飛想了想說道:“不過...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也不合適,需要留個人看著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才凌晨四點不到...
“我留在這里吧,本來我也準備起來做早課了。”徐志雙手合什說道,這時幾人才反應過來,徐志身上穿的已經是平日的衣服而非睡衣了。
“...你每天都這個點?”林子越驚道。
“今天可能稍微早了點,不過平時也差不多吧,我天生比較少覺。”徐志微微一笑。
幾人也沒有客氣,說了句麻煩之后也各自回房了。
早上七點,校工送來了早餐,對沙發上躺著的那人和一旁閉眼靜修徐志視若無睹,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校工離開后大概一刻鐘,校舍內人其他人就陸續下了樓,徐志差不多也修完了早課。
正巧外出的白少欽也回來了,身上的素衣沾了些污漬神態也有些疲倦,想來是一夜沒睡,不過昨日紅腫的手指卻是好了不少,走到桌前拿了塊干糧和一支營養劑便又走向了修行室。
快到修行室門口了,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轉過身來,指向沙發:“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餐桌上的眾人搖搖頭還未接話,沙發上那位突然有了動靜。
躺在沙發上的壯漢抽了抽鼻子,突然睜開了眼,全然不在乎身旁幾人的目光,一個閃身沖到了飯桌前的一個空位,便在眾目睽睽中大吃起來。
校工平日準備的早餐都是在前一日他們選好的,也就是說一人一份沒有多余。
他吃的這份是白少欽拿走了干糧后留下的,自然是不夠,但他也不管身旁人,拿起手邊林子越的就往嘴里塞。
林子越稍稍退開一點,并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因為他隱隱感應到在他身上有一股和場間八人都不同的特殊氣息,他周身的元素波動很微弱,但活性卻異常地高,這一點竟和自己有些相似。
當他風卷殘云地吃完林子越的那份后,似乎還不滿足,于是將目標放在了桌子對側穆吉的早餐上。
只見他一抬手,一只無形之風聚成的手掌便隨著他的動作向穆吉面前伸過去。
穆吉可不像林子越和地星幾人這么好說話,半夜被吵醒本就心有不悅,此刻見他還想搶吃的,于是同樣凝出一只風拳,向那人面門襲去。
怎料這人見風拳襲面竟不閃不避,視線就沒從穆吉面前的食物上移開過。
壯漢的風手抓住了穆吉身前的食物和營養劑,然后一把掠到自己身前,而穆吉的風拳也在同時打在他的臉上。
除了將他的頭發吹亂開和吹飛桌面被掃蕩一空的幾個空盤,竟沒有任何建樹。
繼續埋頭將身前的食物朝嘴里送著,那人抬起一只眼撇了剛才向自己發出襲擊的穆吉,穆吉只覺渾身汗毛炸起,瞬間從凳子上彈起來做出防御的架勢,像是被一只猛獸確定了目標。
白少欽在壯漢出手之時已經靠了過來,站在了林子越的身邊,將兩個女生以及李癸半護在身后,同樣有些警惕地的看著這人。
倒是徐志不為所動,十分淡定的坐在位上吃著自己的早餐。
終于,當三人份的食物吃下肚以后,那人停下了動作,拍了拍臉上身上的殘渣,然后站起身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朝著林子越這邊咧嘴一笑。
“抱歉,我是不是嚇到你們了,之前四天四夜沒吃沒睡,所以一回來就睡著了,這頓吃得也比較多。
我叫海辛,是今年的新生。”
剛才那擊風拳打在臉上,眾人都是看到的,不過現在海辛的臉上竟沒有一點痕跡,就連被撞擊后的紅腫都沒有。
場間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本就沒有戒心的徐志和赤子心性的李癸主動上前自報家門,林子越和地星幾人也陸續上前,只是將月星二子晾在了一旁。
“那邊那個,吃了我的早餐沒什么說法么?”穆吉眼神陰冷,從牙間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