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息了？”李雨果問道。
    阿碧舔了舔尖俏的嘴唇，然后跳到了李雨果的肩膀上。
    “傳說修士都養靈寵，莫非這就是修士大人的……靈寵？”老豬十分驚訝。
    他說著就想過來摸摸阿碧的頭，豈料阿碧呲牙咧嘴，差點就咬上去了。
    “可不是靈寵，她是我的戰友。”李雨果說道，“罷了晚上就喝點酒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問村里的長者。”
    幾個膽大的漢子進了山林，將薩滿女巫的尸體抬了出來，但尸體已經殘缺不全了，似乎是李雨果離開之后，被野狼啃食了。
    但這女巫被殺，也是為民除害，所以百姓們懸著的心也都紛紛落下。
    他們準備了家中最好的酒菜，準備來一番慶祝。
    附近幾個村子聽說了這事情，于是也來了不少人幫忙慶祝，李雨果成了眾人的英雄，這也是讓老李有些受寵若驚。
    幾個村子中，最年輕漂亮的姑娘，換上了好看的衣服，圍繞著篝火載歌載舞。
    在篝火的旁邊，是一個巨大的烤架，這是一次性的，因為是用木頭做的，上面是一條大肥豬，皮上抹滿了醬料。
    在村子里幾個老手師傅的運作下，豬皮都烤的十分焦脆，空氣中也蠻是肉響。
    最好的肉被送到了李雨果的面前，李雨果吃了一口，頓覺好味。
    豬皮焦脆，豬肉油香四溢，一口咬下去，肥油在嘴里爆開，仿佛豬肉是在舌尖上跳舞。
    村長為了感謝李雨果，竟然將自家的女兒紅給拿了出來。
    李雨果問老豬這女兒紅不是應該在女兒出嫁的時候吃么。
    但老豬卻說，原來老村長的女兒在進山采蘑菇的時候，被那女巫抓住了，已經被殺了。
    “大人，喝酒。”一個笑容滿面的婦人過來給李雨果斟酒。
    李雨果笑著點頭：“老豬，你媳婦兒？”
    “是狃花老婆……”老豬嘆了口氣。
    他依依不舍的抓住了婦人的手：“還有三個月，就要走了……”
    此話一出，婦人的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她背上還背著一個嬰兒。
    原來按照老豬的說法，這婦人是狃花，是專門被自己頭婚的丈夫賣給別人生老婆的，山里男多女少，于是有很大一部分男人都娶不到老婆。
    為了傳宗接代，不得不用狃花的方式來給自家延續香火。
    這種習俗讓李雨果很費解，感覺很過分，但看著周圍那簡陋的村子，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大人，我們家老豬平時脾氣是臭了點，之前得罪了大人，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雖然我們生活才一年多，但老豬從未打過我，也知道心疼我。”婦人擦著眼淚說道。
    李雨果說道：“等你回去了之后，就不來看你們的孩子了么？”
    “看不了，她回家休養一年，就又要嫁給其他人了，他那男人不懂的心疼人，好賭成性，對她非打即罵，她做一次狃花能賺二兩銀子，足夠她家花銷了。”老豬說道。
    “老豬心疼我，給了五兩。”婦人說道，眼里都是濃濃的不舍。
    李雨果頓時無話可說了，之前也是聽傳聞，但如今才發現，雷云國和千巖國對比一下，簡直是一個填一個地。
    尤其是對于女人來說，雷云國是活地獄。
    之前他也聽蛇蝎美人說起過，但蛇蝎美人運氣好，頭回被賣，那男人正好與她認識，為了煙她離開，而被殺了。
    如果讓雷云國的圣女重新取代國師，能不能讓她牽頭取消這里一切的舊習俗呢？
    李雨果心里想著，但也沒說出來，只是默默的喝了口酒。
    老豬以為李雨果喝得不開心了，立刻就將一顆烤好的豬腰子夾到了李雨果的碗里，他嘿嘿一笑：“大人，你也別為我感覺難過，其實我還算運氣好咧……我家阿花肚子正氣，來了第三個月就有了，按照約定是兩年，現在我還能跟她在一起呆三個月咧！”
    “不單單是老豬，村子里這樣的狃花還有七個。”阿毛扒了一口豬肉說道。
    原來在遠處，篝火的旁邊坐著幾個婦人，都愁眉苦臉的。
    其中一半都挺著大肚子，而且他們身上普遍都傷痕累累。
    “簡直是地獄。”李雨果心中暗道。
    忽然，一對男女用繩子鎖著手腳，被人拳打腳踢，朝著外面推去。
    李雨果說道：“那不是……”
    “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過去她也忙碌家務的份上，就不浸豬籠了，”阿毛說道，顯然妻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臉上無光。
    倒是那個男人，直接被拉到了遠處的一塊平地上，綁在了一個木架子上，周圍是一圈孩子。
    孩子們用石頭朝著那男人砸過去。
    一會兒的功夫，男人已經頭破血流了。
    老豬皺著眉頭，顯然這男人以前跟過他，這一次更是狠狠的坑了他一把，他二話不說，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刀就走了過去。
    那男人哀聲求饒：“豬哥，我錯了，我錯了……”
    “禍害人的東西！”
    老豬直接一刀砍下去，但并未要了男人的命，而是將男人的作案工具給切割了下來。
    頓時男人痛暈了過去，旁邊出現了一條老狗，這老狗直接將地上血淋淋的物件給叼走，跟它的狗朋友一起分享了。
    本以為這是一場痛快的宴會，但是李雨果卻一眼看出來，這雷云國的底層要改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這也難怪能被七仙教的人乘虛而入。
    “其實以前薩滿不是這樣的。”一個老者駐著拐杖說道。
    李雨果眼前一亮，立刻將老者給請了過來：“老爺子，以前薩滿是怎么樣的？”
    “薩滿是好人啊，他們的巫醫很擅長救人，而且從不收錢，我們這里邊境的鄉民要是生病，誰家個能請得起大夫？以前不論是接生還是生病，都是薩滿幫忙的，這個死去的女巫在幾年前，也是以為德高望重的好人，可是……可是忽然之間就瘋了。”老人搖頭嘆息，一臉的無奈。
    “既然以前是好的，他們怎么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李雨果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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