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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樓:【樓主開始擔心起香附的人身安全來,要怎么提高她的武力值呢?不對,還是提高一點雙Q吧,香附這個小蠢蛋,特么總覺得她是比老子還要蠢一點的節奏,好憂愁。坑爹的范姜柏居然也覺得香附說得對,樓主……對自己的智商又有了一點自信了。
不過,武二代的姑娘們里,也滿有幾個夠嗆的。以及,樓主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小可憐兒。臥槽!秒懂!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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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師傅訓徒弟,旁人是不好插口的,除非是陳述一些對于逆轉事實有幫助的重大隱情,否則就是不給師傅面子。所以范姜柏雖然覺得香附說得有一定道理(對個快要死的女孩子寬容一點怎么了?),還是忍住了不吭氣。老周……老周在看熱鬧,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位老板很喜感。
有喜感的老板快要氣死了,正問她學生呢:“你都說葉小姑娘什么了?”
香附小聲說:“又小又小氣,真是個討厭鬼!”
【媽的!】
終于,姚妮被她的學生蠢得說不出話來了,范姜柏才火上澆油地來了一句:“香附也是看小如可憐……”
姚妮敏感地抓住了一個關鍵詞:“小如?”呵呵,范姜蠢,你忘了香附回來之前你們在干嘛嗎?你們在表演家暴好嗎?
范姜柏連忙說:“出去遇到了少安正在陪他妹子,就說了兩句,就跟著她兄姐這么叫了嘛,大家都這么叫的,剛才香附也這么叫的。呵呵,呵呵。那小姑娘,看著也委實可憐可愛了一點。她又活不過十七歲,讓她過兩年痛快日子也是做好事嘛……”
姚妮心里罵了八百個“臥槽”,才勉強鎮定下來:“她幾歲?葉銘幾歲?”
這個香附清楚:“小如姐姐今年及笄,葉銘十……二了……”
說到這一句時,她都沒底氣了。
范姜柏忽然就醒悟了,也問香附:“是不是,她什么也不說,就是這么看著?然后你就覺得她可憐?就代為出頭了?”
香附連忙說:“不是我先出頭的,是那個曹伯平。”
姚妮抬手在空中虛壓了兩下:“等等等等,曹伯平又是誰?”
范姜柏插口道:“漕幫幫主的孫子,今年十三了,跟他祖父來見世面的。”
姚妮道:“漕幫不窮啊,他想討好姑娘,怎么不自去買了來送給她?偏要搶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姑娘的東西?”
香附低頭看鞋塵兒,小聲說:“我們沒說要,就是拿來看一下……”
姚妮眼看一時是說不通了,只好當個簡單粗暴的壞家長,*一下:“還學會頂嘴了?你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覺得很光彩?”
這個是她的錯,香附忽然覺得,也許師傅就是看不慣這個?嫌自己欺負人了?連忙說:“是我錯了。”
“錯了怎么辦?”
“改。”
姚妮嘆了一口氣:“我帶你去跟葉小姑娘道個歉,好不好?”
香附有點委屈地點了點頭。
姚妮總算找回了一點邏輯,花了幾分鐘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慢慢地對香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學生,就遇一件事兒,講一件罷。咱就說今天這事兒,我也不是喜歡葉銘,也不是討厭盧慧如,我是擔心你。你覺得自己是對的,就非要別人按著你的來,這不是個好習慣。你是個好孩子,是好人,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可你不是正義本身。把自己當成個標桿,順者昌、逆者亡,做皇帝都是個暴君,做人,就是個暴徒,我不想你這樣。我就想,你做一件事的時候,能想一想,跟我不一樣的人,是不是也是有道理的,他的道理在哪里。他的道理與我的道理,有沒有沖突,有沒有一樣的地方,能不能別一巴掌把人拍死。等覺得這人真是不好了,再拍死也不遲。明白嗎?”
香附記性還是不錯的,點點頭,其實還是半懂不懂,不過打算回去默寫出來,然后慢慢看,總歸,這孩子是她師傅腦殘粉兒。
姚妮道:“人都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不然就不會去做,那些說明知道是錯的卻沒辦法非要去做的人,無非是為了錯事找借口罷了。所以就會想不通,對跟自己不一樣的人特別看不過去。你這樣,我也會這樣,不過……我想我會慢慢做到寬容一點,我希望你也能一樣,好嗎?不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別那么認真。”
香附這回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師傅,我說話了有點兒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少與人結怨,跟阿公一路走的時候阿公都教過我,我、我這些日子有些……有些……輕狂了。”
姚妮摸摸她的頭:“好啦,沒什么,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該活潑一點,別過界就行了。”
香附牢牢記著“別過界”,這回點頭就點得很用力了:“師傅,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去找葉銘。”
姚妮道:“又胡說,你自己去算什么事兒?你才幾歲?只要你還沒成人,你有什么事,就是我的事兒,哪怕你長大成人了,沒把你教好,也還是我的事兒,明白不?”
香附低低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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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閔行與孟允書也過來了。閔行一進來就樂了:“你們都過來啦?”孟允書一進來,伸手攔住了正要去倒茶的香附:“好啦,你也別忙啦,我們在外頭都聽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姚妮道:“她跟一幫子跟著盧少安那個妹子一處玩,看著盧少安那個妹子喜歡葉二先生家小娘子頭上的釵,漕幫的小王八蛋想代為討要,她也跟著起哄,葉小姑娘不給,她還背后埋怨呢。”
閔行干笑兩聲:“這也算不得會大事,盧小姑娘也是可憐……”
姚妮本來火氣已經熄了不少了,聽到他這一句話,心頭火又躥了起來,生硬地說:“我只知道,沒經主人同意而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逼人同意把東西送給你,也是不對的。”
香附的頭低得更深了。姚妮那個遇事反應慢的毛病一直在發揮著作用,到現在她“知道不對,但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階段已經過去了,正式轉入了戰斗模式:“我不喜歡江湖人,不單是因為他們以武犯禁,鬧出許多命案。更不全是因為黑道做的那些個見不得光的事情,更多是因為所謂白道。一個個跟宮里傳旨太監似的,偶爾替皇帝傳了幾回話,文武官員恭恭敬敬地聽了,他就覺得是自己的本事,覺得自己也是金口玉言了。下一回,縱不是皇帝的意思,他說了出來,旁人不理會,他就以為那是抗旨不遵,要殺人家的頭!這是矯詔,輕的坐牢流放,重的砍頭滅族!”
周處一直悶不吭聲,這會兒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太痛快了有木有?于是也語重心長地對香附道:“白道的人要是像大姑娘這么想,我也不用被大姑娘從雪地里挖出來的。他們要是跟大姑娘教你似的慢慢跟我說,比武傷人不好,我喜歡的別人未必喜歡,我興許也就能聽。”
香附臉一紅,她實在覺得老周叔不是個壞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黑道份子,聽說也沒什么血案,一時就有了些感悟。
閔行臉上也是一紅,然而他是姚妮的“弟弟”,“他姐”要罵他,他也只能聽著。孟允書抿嘴兒一笑:“你這話,跟我爹說的還有點像哩,不過他是經驗之談,且沒你說得這么鮮活又通透。他總說,這不過是一些打著仁義旗號生事壓人的麻煩精。”說著就捂了嘴巴,眼睛還四下里看了又看,得,也沒個偷聽的。
姚妮發完了一通脾氣,心情好了許多,覺得自己這是連閔行也訓了,還給了范姜柏臉色看,又差點把孟蒙給扯進去了,也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急的。好好的孩子,就出去跟這群死文盲臭流氓玩了兩天,就也說起‘正義’來了。這不是坑爹呢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最怕是覺得自己就是正義,一正義了,怎么會有錯呢?自己做得錯了,也覺得是對的。就越來越變得面目可憎了。我真怕自己變成那樣,也怕她變成那樣。”
孟允書笑道:“放心,你現在還是好好兒的。香附還小,你慢慢教,瞧你急的。”
閔行也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兒,你說的也對。你說明白了,香附也聽明白了,這不就結了么?”
姚妮長長出了口氣,像是吐出了很沉重的包袱一樣,低聲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毋以惡小而為之,毋以善小而不為。哪有一天就能變個樣兒的呢?必是日積月累的。這事兒啊,跟長眉老人的秘寶是一個道理,”范姜柏悚然而驚,就聽他媳婦兒說,“都是別人的東西,今日能以‘善良’、‘憐憫’之名取人一支釵,明日就能以‘正義’之名挖人祖墳、拿人遺產。我最討厭‘善良’和‘仁慈’兩個詞了!這個江湖,弄得我對‘正義’也討厭起來了。你要真為著盧家姑娘好,就不要她喜歡什么你非得讓別人滿足她,這樣對她更不好。”
范姜柏深深地反省自己的錯誤,以致覺得老婆抽他一頓也是應該的。
香附更是聽得入神,決定道歉回來就寫到小本本上記下來。然后又主動要求:“師傅,我去找葉……小姑娘道歉去。”
姚妮道:“走吧,我跟你一塊兒去,免得她發脾氣讓你下不來臺。你道歉了,是你知道自己錯了,肯擔當,這是你的事兒。人家不肯原諒,那是人家的事兒,記住了,不是每一種道歉都能被原諒的,逼人原諒同樣可恥。別人不原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認了錯、承擔了責任、不再犯罪,也不要內心不安。”
香附想到可能不會被原諒,心里有點兒小難過,還是認真答應了。閔行與范姜柏對視一眼,心說,你小子賺大發了,這老婆還是我給你撿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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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帶著徒弟到主院,站門前了,還沒來得及讓看門兒的通報一聲,就聽著里頭葉二先生的怒吼:“江湖兒女,就算大方一點又怎樣?”姚妮從來不知道,葉二先生還有這樣一副大嗓門兒。
接著是葉銘那拔高調子聲音都變了的對吼:“她是叫花子投胎嗎?上輩子沒討夠飯,這輩子接著討要人的東西?那雙小眼睛,眼賊似的,就往我頭上看!看看看!恨不得眼睛里長出兩支鉤子把我頭上的釵拔了去才好!什么狗屁仁義山莊!貪心山莊還差不多!她哥哥姐姐四處說她活不久了,她就四處要東西恨不得全帶到墳里去!沒有她不喜歡的好東西,沒有她看不上的男人!招了一群來,她有本事全帶到墳里,我看這些人肯不肯埋葬了去!”
葉二先生:“……”葉二先生被女兒蠢哭了。
【臥槽!葉小姑娘,你才十二歲吧?你這樣的戰斗力,你讓我情何以堪?】姚妮整個人呈現出囧囧有神的狀態。
范姜柏和閔行也吃了一驚,心說,這小姑娘小小年紀,說話怎么這么刻薄呢?完全忘了姚妮剛才把整個江湖白道比成了太監!
孟允書聽了心里直打跌,她比這兩個男人心更細,雖不如盧慧如之人品如何,倒是見過葉銘,這孩子就是……大小姐脾氣重些,倒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被家里護得太好,眼里揉不得砂子而已。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一個姑娘。再嬌縱,畢竟是鑄劍莊這樣的江湖世家出來的,簡單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在某些事情上,孟允書與葉銘,倒還真是有共同的觀點。并且,孟允書還覺得,姚妮似乎對這個“才剛認識就讓她徒弟為之鞍前馬后”的盧小姑娘,也不太感冒。
哪怕孟允書跟閔行、范姜柏一樣見過盧慧如,覺得她小巧玲瓏,一雙眼睛會說話,生得委實精致漂亮得前所未見,也還是……略有不舒服。當然,我們可以稱之為——同性相斥。
開門的一見有客來,連忙回頭,手護成個喇叭樣圍在嘴邊大聲喊:“有客到——”
里面的爭執才停了下來。
葉二先生臉紅脖子粗地出來迎客,葉銘已經溜到后面去了。葉二先生一看來的這幾個人,頓時感覺事情有點大條。別的不說,孟允書是江湖有名的淑女,她爹退休了,名氣還在,讓她聽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真是……丟人現眼啊!還有,閔行是六扇門的人,回去會不會對葉家家教產生懷疑,進而做點什么?最可怕的是“鬼母”,聽說她頗為公正,她旁邊那個小徒弟就是路見不平順手救的,還捎帶手把黃花宗給廢了。葉銘這事兒吧,往小了說,就是個小氣,往大了說,那就是心腸又硬又狠……會不會被鬼母點名啊?
葉二先生真是愛女心切,以致腦補過度了。姚妮哪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呢?她進來就跟葉二先生見禮,葉二先生一看,好么這貨根本不抱拳,丫見誰都是福禮,大家閨秀似的,在武林大會上相當地違和,違和得讓人心驚膽戰的。忙問:“不知先生此來,有何吩咐?”又讓叫葉楨來,鑄劍莊的葉楨,也是姚妮的學生。
姚妮連連擺手:“不必了,我是來帶著這丫頭給葉小娘子道歉來了。”
葉二先生大奇道:“我那個丫頭,不闖禍就算不錯啦,怎么會有人跟她道歉來?”
孟允書笑道:“您請小妹子來就是了。”
葉二先生無奈,只好叫了他閨女出來,萬萬想不到的是,香附還真是來道歉的。在姚妮的鼓勵下,她頗為完整地說:“今天的事兒是我不好,不該強要你拿東西給旁人,你別放在心上,不是你錯了,是我的不對。”
葉銘剛“哼”了半聲兒,又生生忍住了,不開心地道:“得啦,反正你們都喜歡她!”
姚妮笑了,輕撫香附的背,對葉二先生道:“小孩子口角而已,令愛做得很對。為人也該學會拒絕,慣著別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葉銘大起知己之感,瞬間就笑開了:“還是先生懂的多。我就看不慣……”
葉二先生一個咳嗽,她果斷閉嘴,姚妮心說,就是被寵得脾氣大了些、直了點兒,心眼兒缺了一點兒……沒什么大褒貶,也就笑了:“好啦,府上事情這么多,我們實在是打擾了。”
香附又對葉銘說了個對不起,葉銘把手一擺:“得啦,又不是你一個人說我的,我早聽慣了。我沒事兒啦,你也別在意。”
香附大大松了一口氣,姚妮笑著把她帶走了。
出來沒走幾步,就遇到南宮乾他妹,忘了說,這姑娘叫南宮云芝,很標準的一個女名。見了面兒,就笑盈盈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