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74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74
琴聲淙淙,偌大的酒會大廳被布置得華奢且貴氣。
外頭雖是隆冬冷然,大廳里的暖氣卻開得很足,陸晚被陸靜安逼著穿了一身淺耦色的連衣裙,一頭卷發低低盤起來。
瞧著格外端莊靜美。
她一向是懶得理會那些與形形色色人之間的應酬,不過z市上流圈子就這么大,誰不知道她平白被霸占了家產,如今身在陸家,都已經淪為了聯姻的工具。
是以,瞧著她面上沒什么表情,自己靜靜坐在一個座位上,倒也沒人來打攪。
陸晚是在等蘇年。
眾人心照不宣,今日的酒會只是個相親的由頭,她這個當仁不讓的女主角早早到了。
只是酒會已經開了許久,蘇年卻連個影兒也沒見著。
她放下手中杯子,干脆拎起手中的包,又拿起旁邊的羊毛大衣披在身上,徑直向著大門外走去。
若不是現今人在矮檐下,她說什么也不會來參加這個勞什子就會的。
陸晚越想越覺得心中憤懣,干脆邁大了步子。
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直直向著酒會大廳的門外走去。
一路上投過來的各式目光她一概不看,只顧著走自己的路。一直到了門口,正要轉身往旁邊的電梯口走去,卻陡然被人叫住——
“陸晚?”
她一抬頭,便見一個一身藏青色西裝,外罩黑色大衣的儒雅男人站在面前。
一別數載,山河萬里。這人容貌倒絲毫未變,只是久經歲月挲摩,愈發溫潤儒雅。
這是蘇年。
陸晚稍斂面上不大高興的神情,不過心底的那股火卻全然未消。
這精心安排的久別重逢后頭一回見面,對方便足足遲到了半個點兒,顯然是對她沒什么想法,若這點問題她都看不出來,那豈不是太傻了些?
她的冷淡疏離寫在臉上,不過仍是客氣禮貌地
“蘇年,好久不見。”
他似乎也有些慚愧,微笑著說
“好久不見。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臨時遇上些事,來遲了。”
陸晚不愿直視他的眼睛,總覺得兩個本就不熟的人,這樣說起話來太怪了些。
便總下意識避開目光。
她聽蘇年這道歉,只覺得沒意思,便開口道
“沒事,反正就會剛剛開始,你可以……”
陸晚想說你可以自己進去再喝幾杯。只是她說話的時候微一側眼,倏忽瞥到酒會大廳外,這間餐廳的幾個零散座位上,年輕俊雋的男人正雙腿交疊,端著杯酒閑閑品著。
儼然初見之時的樣子。
她不禁心中一窒,后半句話愣是不知道要說什么。
蘇年適時地接起她的話,只說
“我可以自罰三杯,嗯……現在進去?”
她艱難地抬起頭,直直對上那一雙含著明月星辰的眼睛。
許是某種心理作祟,她便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
少頃,尋回了些神志,還盈盈笑起來,對蘇年說
“我們久別重逢,自然是要好好喝一杯的。”
……
與蘇年這一場酒會交流下來,陸晚雖然時時心不在焉,卻也頗弄明白些蘇年的意思了。
出乎意料地,聽他說話的意思,竟然是對她十分滿意。
陸晚想不通一個海歸富二代有為青年為什么會覺得她這么一個離異少婦好的不能再好。
不過她也不想去想,她也不拖拉,在蘇年說的時候,就已經話里話外盡量給他留著面子,卻也清楚表達了她的想法。
她的想法就是沒有再婚的想法。
當個朋友或許可以,其他嘛,真的沒有了。
蘇年倒是一直保持著良好的教養,就算陸晚拒絕了他,他也仍是十分紳士地一路送她出門。
幸好在陸晚的堅持之下,放棄了開車送她回家的想法。
陸晚好不容易得了清靜,自己一個人出了餐廳的大門。她拉緊身上衣服,快步往停車場走。
素來怕冷的她今日穿成這樣真是難為自己了。
z市夜景繁華美麗,身處其中,難免感慨良多。
她有些恍然,甚至不清楚剛剛看到的那個人,那雙眼睛,是不是他?
她不會已經糊涂到能臆想出他來了吧?
可是若是真的,他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是……找她的么?
她一路低頭走著,想著這些事情,幾乎連身上的冷意都注意不到了,更遑論旁的其他了。
倏然之間,不知從哪里來了道身影,黑暗中只有高大的背景留在她視線當中。
還未等陸晚看清,就已經被人一把拽住手腕直接拽進幾步之外的一輛車的副駕駛上。
對方塞人、關門的動作一氣呵成。
等到陸晚反應過來的時候,駕駛座上的人已經坐上車了。
四目相對,一時間啞口無言。
半晌,陸晚才揉著自己被他扯得發疼的手腕子,皺著眉說
“傅澤以,你瘋了?”
駕駛座上的男人卻沒有說話,只是倏然傾身過來。
陸晚連忙往后一撤,靠在椅背上。
男人冷冷瞥她一眼,隨即垂眸替她系上了身畔的安全帶。
陸晚有些尷尬,她吸了一口氣,為了找回點面子,遂開口
“你系安全帶干什么,我自己開車過來的,不需要坐你的車。”
“少廢話。”
他這時肉眼瞧著便覺得心情不大好,只是尚能冷靜自持,沒有旁的話。
只是靜靜發動起車。
沒理她一路上諸如
“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停車,放我下去!”
“傅澤以,聽到沒有,我要下車!”
這般的話,傅澤以一路開著車平穩速度卻并不慢。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陸晚在鉆石國際的公寓樓下。
她登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
傅澤以微微偏過頭,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瞧這模樣,似乎懶得回答這個弱智問題。
還是陸晚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是離婚那天她給他留下的寄衣服的地址。
她當自己沒說過這事,直接轉了個話題
“你來z市干什么,還特地跑來今天的酒會?”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聞言終于側過身來,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半晌,才聽他低緩的聲音
“你說呢?”
嘁。
這么明顯了。
她又不是傻白甜,看不出來是沖著她來的。
只不過她可不覺得和前夫藕斷絲連是個什么好事,既然已經決定分開,也干干脆脆地分開了,那還有什么好糾纏的?
是以,她便強行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客氣地開口
“雖然我有點感動,但是親愛的前夫哥,請注意,我們已經離婚了。”
見到對方一臉陰郁,眉頭皺著,眸色深暗,儼然已是十足不悅。
陸晚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叫他死了這份心,便繼續說下去
“離婚懂不懂?就是恢復單身,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冷眼看著她,倏忽一字一頓開口
“說完了么?”
陸晚挑釁地笑了下,斬釘截鐵說道
“沒有。”
然后不怕死地接著說道
“今天在酒會那兒,你應該也看見了,蘇年哥哥那樣的人,才是我喜歡的,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唔……傅澤以……”
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溫熱覆下,剩下的字全被他一下吞掉。
與之前的任何一個吻都不同,這個吻熱烈、熾灼,帶著濃重的掠奪感。
像是瘋狂地要將她占為己有。
他的手緊緊按著將她的手腕按在座椅上,饒是她拼盡全力,也沒掙脫開。
好久好久,直到她下了狠心,一口朝那人溫軟的唇上咬下去,鐵銹的氣息在兩個人口中彌散開來,他才不情不愿地放開她。
冷白修長的手指在唇間一抹,便見殷紅沾在手上。
他微一勾唇,啞然開口
“這就是對你亂說話的懲罰。”
“傅澤以,你……”
話未說完,又是一吻落下。
不過這回只有淺淺一啄,他離開時,竟叫她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被他吮得殷紅的唇,卻是抬眼警告似的問
“還廢話么?”
陸晚有些不自然地吞了吞唾液,然后才咬著下唇輕輕搖了搖頭。
他這才拿開方才摩挲她下唇的手,輕輕揉了揉她發頂柔軟的絲發。說道
“乖。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犯罪。”
陸晚羞赧地垂下頭,向來伶牙俐齒的人此時竟也說不出話來。
瞧著她這般模樣,男人倏然輕笑一聲,轉而道
“下車,我送你上去。”
“噢。”
陸晚像是怔了神兒,一時間只乖巧地點點頭,跟著他乖乖地下了車。
電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傅澤以雙手插在衣袋里,警告似的開口
“不許再跟那個男人見面,更不許,叫人什么‘哥哥’?嘁,你也真叫的出口。”
他臉上盡是不屑,瞧的出還在為這事介意。
陸晚這時終于從剛剛那吻中緩過神兒來,聽著他這樣霸道的話,忍不住開口懟回去
“你這會兒覺得叫‘哥哥’不好聽了?我叫你的時候你不也挺高興的嗎?”
“陸晚。”
他頭一回這樣連名帶姓鄭重地叫她。
叫陸晚不禁頓了一頓。
然后便見他面色不善地
“少說這些話來氣我,如果再讓我見著你私下里和別的男人見面。
他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形容不出的魅惑低沉
“那可就不是親一下這么簡單了。”
出乎意料的,他只是將她送到家門口,便規規矩矩地離開,沒有半分逾越的行為。
臨別時,還是陸晚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你住哪兒啊?”
男人抬眉,瞥她一眼
“怎么,不想我走?”
……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