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蕭子焱不知道究竟元嘉公主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到哪里去?”
“到鳳無塵應(yīng)該在的地方去,我們?nèi)フ银P無塵,既然你需要鳳無塵,那么我們就去找,只怕你見到鳳無塵,會開心不少呢。”
“她在哪里?”
“一定在我們未央國啊,這個不用說的,但具體在哪里,就不還說了,我們先從皇城開始找,你看如何呢?”元嘉公主建議。
“好心?”蕭子焱開始懷疑了。
“居心。”元嘉公主嘆口氣。“我和你在一起已經(jīng)這么久了,你卻總以為,我是個壞人,我要怎么樣才能要你相信我,我是好人呢?”
“那么,就離開這里。”其實,蕭子焱也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里了。
“明日嗎?”蕭子焱懷疑,這有可能是個玩笑。畢竟,現(xiàn)在他是一種寄人籬下的狀態(tài),所以,需要搞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明日復(fù)明日,明日何其多?”他一邊說,一邊看向眼前人。
“現(xiàn)在?”
“此刻。”
“月亮剛出來。”蕭子焱抬頭,看向天邊,東邊,那如同蓮花一般的山峰里,托舉出來一枚小小的月亮,只因距離的關(guān)系,襯托的那一枚月亮,是那樣的小巧,那樣的玲瓏,卻也是那樣的波光粼粼,溫柔可愛。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會陪著你,沒有結(jié)果也會陪著你。”元嘉公主動情的說,一邊說,一邊歡喜的轉(zhuǎn)過身,去找馬車去了,這一次,他不打算帶著狼群。
蕭子焱想不到,她對自己的追求,并非是心血來潮,但越是證明了她的心蕭子焱的心就越發(fā)是煩亂,為什么,只因為,他并不能給她任何東西,只因為,他是那樣一個人。
他什么都不能給她,只能辜負她,但是現(xiàn)在,卻不得不利用他,不然,他想要離開這里都難,更不要說去找鳳無塵了。
元嘉公主未必就想要離開這里,但沒有辦法,她實在是不想要和蕭子焱鬧別扭了,每當看到蕭子焱一個人心事重重的在這里,她的心就隱隱約約的疼。
好像有什么人,將一根刺別在了她的心臟上,伴隨著呼吸,那刺兒就一點一點的深入到里面去,逐漸的讓她承受不了。
不就是一夫多妻?她是能接受的,其實,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的一切,沒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去接受的。
丑八怪將一切可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元嘉公主大喇喇的坐在馬車的橫梁上,那醉眼朦朧的眼睛,盯著天空的月亮看。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好像眉毛一樣,你說呢?”元嘉公主看正走過來的鐵面人,面具人連連點頭。
“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那樣或許啊,將來你這神秘人,會做我孩子的干爹呢。”元嘉公主笑嘻嘻的。
可是,丑八怪剛剛搬運起來一個箱籠,那箱籠就落在了地上,嘭的一聲,四分五裂了。
“做什么事情都這么不小心,這里面可都是藥呢,你摔壞了,是賠不起的。”元嘉公主暴跳如雷,靠近了丑八怪。
丑八怪看到元嘉公主成了這模樣,知道這里面的東西非同小可,但越是想要將之給搬運起來,越是手忙腳亂,至于元嘉公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孩子,動作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因此,動作就慢了不少,倒是將這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你做什么事情都毛毛躁躁的,你這種模樣,可如何是好呢,我恨你。”其實,元嘉公主每一次在蕭子焱旁邊受氣后,就會將面具人當做出氣筒。
這一刻,他那遲鈍而愚蠢的慢動作,引起元嘉公主的不滿,元嘉公主握著之前做好的鞭子,用力的抽打在了他的身上。
面具人再怎么說,也還是血肉之軀,加上前幾天就被元嘉公主鞭笞過了,此刻,傷口上疊加傷口那種疼,自然是不能言說的。
但丑八怪始終一言不發(fā),就那樣任憑元嘉公主鞭笞,元嘉公主的力量小孩殆盡了,她丟開了馬鞭,卻哭哭啼啼的。
看到公主哭了,丑八怪怯生生的靠近了元嘉公主,他是將這一段時間,她遭遇的不公與委屈都看在眼里的,此刻,她的淚水,一切的含義,他都明白。
“算了,我打你做什么,你又沒有招惹我,我打你遍體鱗傷,對不起。”元嘉公主內(nèi)心發(fā)現(xiàn),一面道歉,一面擦拭眼角的熒光。
他看到這里,上前去,將剛剛采摘過來的一朵花給了元嘉公主,元嘉公主握著那花兒,卻笑了。
“謝謝。”元嘉公主一邊說,一邊將那花兒給了丑八怪,“想不到,你這茅坑里的家伙,卻是很有能耐的居然會討女孩的歡心,不過,你將花兒打扮在我頭上多好啊,人家花木蘭還知道對鏡貼花黃呢。”元嘉公主一面說,一面笑了。
丑八怪笨手笨腳的,好不容易才將杜鵑花插在了她的發(fā)絲里,元嘉公主雖然未必能看到,但卻也心情舒暢了不少。
“我是快樂的,真的。”元嘉不哭了。
蕭子焱以為,她說離開這里又是心血來潮,孰料,說走就走,居然果真就離開了,思及此,蕭子焱從后面到前面來,現(xiàn)在的蕭子焱,雖然距離自力更生還差一點點距離,但說起來,蕭子焱的能力已經(jīng)能保持生活自理了。
他在一點一點的成長,只可惜,或者是因為效果不顯著,或者是因為一切都運行的太慢太慢了,讓蕭子焱在這一刻,失望透頂。
“說走就走,走了。”元嘉公主對蕭子焱一笑,從馬車上下來了,蕭子焱看到元嘉公主頭上的花兒,淡淡的笑了。
“好看吧?”元嘉公主顧盼自雄,一面說,一面搖頭晃腦給蕭子焱看,蕭子焱欣賞了下,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就到帝京去,找你的夢中情人,免得你在這里要死不活的。”元嘉公主一邊說,一邊下馬車,將蕭子焱攙扶上了馬車,蕭子焱就那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不發(fā)一言。
馬車從峽谷里出來,不很久,進入了遠方。馬車在一路馳騁,元嘉公主的心卻在滴血,她是最終還要將蕭子焱送到別人手中去的。
她知道,自己和一般的小女人一樣,是自私的是狹隘的,是想要將自己愛的那個人據(jù)為己有的,但有什么辦法呢,現(xiàn)在的元嘉公主卻必須要偽裝出來,自己那樣無所謂的模樣。
馬車進入帝京,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好在,這馬車里一應(yīng)俱全,在馬車上,就能休息,元嘉公主累壞了,月上中天,就躺在了馬車里,至于蕭子焱,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
有狼始終追隨在他們身邊,偶爾嚎叫一聲,那敏銳的一聲嚎叫,讓帝京的百姓也人心惶惶,看到元嘉公主睡好了,蕭子焱這才看向馭手。
“我希望你不要萌生什么壞心思,不然,我照樣能殺了你。”
蕭子焱的聲音,很冷漠,冷漠的不近人情。
丑八怪沒有說一個字,筆挺的坐在那里,好像雕塑一樣,只因為有丑八怪在這里,蕭子焱今日卻并不能休息。
到了第二天,元嘉公主倒是精神煥發(fā),丑八怪也還可以,卻輪到蕭子焱打盹了,在馬車里,蕭子焱昏昏沉沉的,元嘉公主看到這里,只能讓蕭子焱去休息。
“你說,哥哥究竟在哪里去了啊?說哥哥在郾城,但我們找遍了郾城,卻都沒有見到,你說沒有見到就沒有見到,也正常,但卻連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雪泥鴻爪都沒有,這就奇怪了,你說呢?”
說話的是蕭子惠,蕭子惠做劍客的打扮,很是雌雄莫辨的模樣,旁邊穿著白衣的是鳳公子,鳳公子一邊走,一邊道:“他很有可能是和那個刁蠻公主在一起的,我們呢,也不要著急,慢慢的去找,反正……”
“喂,這就好像大海撈針一樣的,怎么能慢慢找呢?”蕭子惠氣惱了。
“但是,你有什么辦法,你說說,我們按照你的辦法來就是了。”鳳公子無奈的聳聳肩膀,將主動權(quán)給了蕭子惠,但蕭子惠思前想后了許久,卻不知道究竟從哪里開始。
“算了,只好大海撈針的找了。”
蕭子惠和鳳公子穿行在街道上,蕭子惠的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動,但凡是有個女孩兒長得相似鳳無塵的,立即就上前去。
只因為,今日蕭子惠的打扮實在是太特殊了,所以,每當蕭子惠扳正那女孩的身體,看那女孩的面頰,那女孩都會大喊大叫。
“啊!登徒子好色啊,登徒子啊!”
再不然就是——“啊,色狼,你下流,你非禮我,你非禮我啊。”這么一來,沒能大海撈針將鳳無塵和蕭子焱找到呢,倒是官兵差點兒將他們兩人給抓起來了。
“我是登徒子,我好色?”蕭子惠完全不理解別人的邏輯,蹙著眉毛,狠狠的說。
“你今日,打扮的……”
“的確是像了?”蕭子惠挑眉問。
“這個,不好說啊。”鳳公子摸一摸鼻梁骨,卻在壞笑。
“你妹妹和我哥哥丟找不到了,你還笑,你也能笑得出口?”蕭子惠看到鳳公子那笑,就火冒三丈。
“難道,我們兩人哭哭啼啼,他們就會回來不成?”
“也是,也是。”蕭子惠點頭——“還應(yīng)該發(fā)奮圖強的去找。”其實,他們兩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從他們身旁那輕盈過去的馬車里,坐著的就是蕭子焱,他們和蕭子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擦肩而過了。
“我餓了,吃東西去。”蕭子惠始終將詭計民生的事情,單主機大事情,指了指旁邊的客棧,還沒有等鳳公子反應(yīng)過來呢,一溜煙就上了客棧。
客棧里,原本也是新聞的匯集點,在這里,你可以聽到海外奇談,自然了,帝京里各種不脛而走的馬路新聞小道消息,在這里也是層出不群的,尤其是大客棧,大客棧里,三教九流之人比比皆是。
他們口中,東家一言一語,西家一語一言,拼湊出來的就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反正不論真真假假,都有鼻子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