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睿也到底還是蕭子睿。”隨后,兩人相視一笑,蕭子睿好像沒事人一般的離開了,他居然相信了解晚晴,其實,解晚晴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逐漸的變好。
其實,現(xiàn)在的解晚晴是怕的,究竟怕什么,解晚晴不能清除,但那種懼怕,讓解晚晴模模糊糊的以為,這唾手可得的一切,好像都是老天給自己的禮物,但終究有一天,這禮物還是會消失的,會……徹徹底底的消失。
她需要積福,為自己,也為他,更為這即將呱呱墜地的孩子。
解晚晴過上了一個正常女子應該過的生活,她是快樂的,是欣慰的。
未央國。
無塵經(jīng)過千里之遙的顛簸,到未央國后,只感覺整個人都要散了架,她的心情很糟糕,那蠱蟲雖然已經(jīng)拿走了,但阿芙蓉之毒,卻好像魔鬼一般的如影隨形。
那阿芙蓉,是自己不能去克制的毒,那是一種引誘。
從他們到這里,他就差遣人去找阿芙蓉了,但在未央國的周邊,遠到山村里的十里八鄉(xiāng),近到帝京,侍衛(wèi)們都找遍了,恨不能將惡狼谷給翻一個底兒朝天,但奇怪的是,那阿芙蓉不知道是什么人將之毀滅了。
他們饒是千辛萬苦,找到的阿芙蓉卻少之又少,經(jīng)過提煉后,那阿芙蓉更加是少得可憐。
到目前為止,真正能解除阿芙蓉之毒的,除了將用阿芙蓉,再也沒有第二種辦法。
在苗疆,夜榕曾經(jīng)親眼目睹過各種因為阿芙蓉而家破人亡的經(jīng)典案例,也有很多人,因為這阿芙蓉的事情,弄得不可開交。
在未央國,之前的阿芙蓉是國花,開的漫山遍野,但當人們知道,阿芙蓉除了能麻痹神經(jīng),做致幻劑外,居然還能做其余的事情,人們不斷的發(fā)掘這阿芙蓉的一些能耐。
久而久之的,人們都好吃懶做了,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這阿芙蓉是他們的精神鴉片,在吞食了阿芙蓉后,人會產(chǎn)生前所未有的幻覺,會想象自己是富甲一方的名流,會想象自己擁有嬌妻美妾,會想象,自己這一生,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會想象很多很多。
當阿芙蓉的作用給神奇的挖掘出來后,夜榕當即明白,這阿芙蓉是毒藥,國民要都這樣青睞,早晚過國將不國,一想到這里,夜榕三令五申,跟著,阿芙蓉給連根斬除。
除了惡狼谷中,有阿芙蓉,其余的地方,阿芙蓉都集中銷毀了,國人逐漸的也認識到了這阿芙蓉的危害性與危險性,將這阿芙蓉給丟開了。
逐漸的這阿芙蓉,消失在了人世間。
但是,夜榕還是想不到,短短的時間里,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大刀闊斧的在一起銷毀了阿芙蓉,就連惡狼谷中,那碩果僅存的一些阿芙蓉也讓那人給掃蕩了一個干干凈凈。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隱隱作痛,一想到這里,他感覺到了由衷的恐懼。
“什么,連惡狼谷中的阿芙蓉都沒有了,你們確定?”
其實,想要銷毀阿芙蓉,是很簡單的,只需要一把火就好,這阿芙蓉的花卉,看起來姹紫嫣紅,但阿芙蓉的根須卻一點兒都不雄壯,也就是說,想要銷毀阿芙蓉,只需要將枝干一把火焚燒就好。
壓根就不需要將根須也拔除,阿芙蓉是考這么種子來繁衍生息的,根須,不能用來生長。現(xiàn)如今的阿芙蓉,全部都消失了,一切都沒有了。
“是的,君上,臣下已經(jīng)開始懸賞了,好在有民眾終于帶到宮里來這么一盆,您看看。”那官員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舉起來一盆阿芙蓉,將那綻放的花卉,拿起來給夜榕看。
盡管,這多年來,夜榕對阿芙蓉已經(jīng)有過細致入微的觀察,但此刻,乍然看到這種模樣,卻也不知道究竟說什么好,他摸一摸阿芙蓉的葉片,“真好,有這么一盆,就足夠了。”
“是的,君上,等今年秋天,這阿芙蓉的種子炸開了,跟著,一切就改變了,在這一切的改變了。”
“朕要將此花送到鳳儀宮去,繼續(xù)懸賞,馬不停蹄的去做,朕……去了。”夜榕起身,親手抱著這阿芙蓉去了。
無塵蘇醒過來,只感覺胸悶氣短,整個人都沒有了力量,她想要起來,但卻不能。
此刻,無塵用力的掙扎,驚動了外面的侍女,外面的侍女一溜煙都進來了,因看到無塵這掙扎的模樣,人人都嚇唬到了,三兩下,將無塵攙扶了起來。
“奴婢的好娘娘,您這是做什么啊,您想要什么,您要做什么,您告訴我們就好。”
“這里是未央嗎?”
“是,是,娘娘受傷了,我們君上從千里之外的郾城帶著您回來的呢。”一伶牙俐齒的侍女連忙應答,無塵微微日閉眸,將在那中斷了的記憶終于想起來了。
是的,是的,是夜榕帶著自己過來的,一切都是夜榕的所為。
一想到這里,無塵睜開眼睛,卻看到,明蘭居然也來了,明蘭給無塵送水,“ 小姐,您可終于好起來了,您要嚇死奴婢了,奴婢怕怕的。”
“您喝口水。”
無塵喝了水,笑著說道:“我還好呢,明蘭,你也不用擔驚受怕的了,裴將軍呢 現(xiàn)如今可怎么樣呢?蕭子焱呢,你知道他怎么樣了?”
“裴臻一定是跟著王爺去了,但愿他們洪福齊天。”侍女明蘭這樣說。
“嗯。”無塵起身,但忽而,那種胸悶氣短的感覺,比剛剛還要強烈了,那種洶涌澎湃的感覺,一股腦兒都撞入了無塵的胸口,無塵是那樣難受,那樣難受。
鳳無塵握住了心口,痛苦不堪,明蘭看到無塵的手臂上,血管里的血液絲絲縷縷都出現(xiàn)了,眾人看到無塵這模樣都驚慌失措,六神無主了。
“阿芙蓉,快,快,找阿芙蓉啊。”明蘭對身后幾個木呆呆的侍女吩咐,這幾個女子作鳥獸散,立即去找阿芙蓉。
但之前,阿芙蓉是徒手可得,現(xiàn)如今的阿芙蓉想要得到卻難上加難,此刻,尋找阿芙蓉之人,無功而返,扎煞手看向無塵。
倒是夜榕來的及時,最后一小盒子的阿芙蓉,還在夜榕手中呢,此刻,夜榕將阿芙蓉給了無塵,無塵吞食了阿芙蓉后,呼吸逐漸的平順了下來,心跳也恢復了正常,一切的一切都好了。
無塵逐漸的好起來,卻看到,夜榕小心翼翼的將一盆花放在了窗口上,那一盆花,是鳳無塵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那花兒的葉片就好像茼蒿一般,那花兒好像美麗的郁金香,但仔細一看,郁金香卻不是這樣的。
尤其是那花瓣,比一切花兒的花瓣都奇怪,都艷麗,好像,這花兒在他們的面前,能散發(fā)出一種鬼魅之色。
“朕找到的阿芙蓉,你的藥,在我們未央國,阿芙蓉不算是劇毒,你放心就好,只要適量的酌情的去選擇用量,就能將這阿芙蓉給徹徹底底的丟開,無塵,這是朕給你的阿芙蓉。”
“明蘭,從今日開始,莫要讓這阿芙蓉枯萎了,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希望。”夜榕并沒有告訴他們,在未央國上上下下,除了這一株,再也沒有其余的了。
明蘭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欣欣向榮的植物,實在是不相信,這植物有這種魔力,這植物的魔力,是讓人很奇怪的。
“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花兒啊。”明蘭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如夢似幻的光芒,是的,牡丹是雍容華貴,芍藥之謙恭舒展,寒梅欺霜傲雪,都不如眼前的花卉讓人一看就過目不忘。
這種花卉,是如此的奇特,如此的魅惑人心。
“這花卉,還需你照顧好呢,明蘭。”夜榕介紹了究竟如何養(yǎng)殖等等,明蘭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看到明蘭連連點頭,夜榕才笑了。
“你放心就好,朕會要你好起來。”夜榕說。
“我……知道。”無塵點點頭。
最近,她的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了,對那阿芙蓉的攝取量也在一點一點的增加,并且 那阿芙蓉,讓鳳無塵逐漸的變成了另外一人,她現(xiàn)在變得比較容易興奮,但也比較容易情緒低落。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怎么樣,但無塵卻感覺到了怕。
事情追溯到一個月之前,一個月之前,鳳將軍奉命到未央國來,其目的就是銷毀阿芙蓉,當鳳將軍看到熊熊烈焰,將那姹紫嫣紅的花卉徹徹底底很毀滅后,他開心了,朗聲大笑。
“檀郎,現(xiàn)如今,這阿芙蓉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沒有了,將來也不可能有,真好,你我做了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現(xiàn)如今,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她一邊說,一邊抱住了眼前人。
鳳將軍長吁短嘆,撫今憶昔,忽而感覺四大皆空,他好像再也不情愿為朝廷里任何一個人來賣命了,現(xiàn)如今,鳳將軍決定離開帝京了,再也不要問帝京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已經(jīng)錯過了太多美麗的風景和沿途的人了,他不能繼續(xù)錯過了。
鳳將軍連連點頭,然后,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個穿著紅袍的將軍,帶著一個穿著杏黃色袈裟的尼姑,離開了,誰也不知道究竟他們?nèi)チ四睦铩?/p>
只怕,鳳無塵無論怎么樣都想不到,事情會這般的糟糕,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居然是自己的父親。
夜榕回到未央國,國事繁忙,夜榕每天都忙的廢寢忘食, 無塵也三不五時的過去看看夜榕,夜榕盤膝在養(yǎng)心殿里,批閱奏疏,批閱的東西很多,似乎也就忽略掉里身邊無塵的存在。
鳳無塵的心,也無風雨也無晴,這一天,無塵路過后花園,一默默從懿壽宮中出來,湊近了鳳無塵,就給鳳無塵行禮。
“娘娘,奴婢是懿壽宮的娘娘,老太后知道您來了我未央國,現(xiàn)下,讓老奴邀請您到老太后的懿壽宮中去品茗。”無塵想,遠道而來,別人邀請自己,自己不去,那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