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將軍欣然領命,一會兒,烽火臺上,藍顏滾滾,眾人都看到了,太后娘娘不緊不慢的走著,好像對她來說,殺人和兒戲沒有絲毫的區別。
而此刻,未央國的城門上,亂箭齊發他們,他們壓根就不問青紅皂白,其飛蝗一般的箭簇從天而降,呼嘯了下來,地上死傷無數。
此刻,一大將軍模樣之人,站在瞭望臺上,死死的盯著他們看。
而馬車里,卻不慌不忙的走下來一男子,那白衣男子是……大將軍簡直以為自己眼花繚亂了,以為自己看錯了。
只因為,那白衣公子的輪廓,居然和……和夜榕毫無二致,看到這里,他恐懼了。
莫非……
“城頭上人聽著,朕乃未央國國君夜榕,朕現如今回家,難道要這樣迎接朕不成?還不快打開城門,要朕將你們碎尸萬段不成?”夜榕這一句話,聲音不高不低,剛剛好,城門里的人都能聽到。
但有人卻早已經瞄準了夜榕,那強弓硬弩里的箭簇,嘩啦一聲,似乎=不受控制一般的射了過來。
夜榕沒有躲避,盡管,夜榕看到箭簇瞄準的紅星是自己,他連絲毫的移動都沒有。
而城頭上將軍,立即拈弓搭箭,在第一只箭險乎要民眾夜榕胸口的同同以時間,將自己的箭簇射出。
兩支箭觸碰了一下,嘭的一聲,第二支箭射中了第一只箭,那第一只箭出溜一聲,就滾落在了地上。
“混賬,那是皇上?!边@將軍啐一口,立即命令人去開門。
無塵迷迷糊糊中,似乎明白在發生什么但無塵卻無從分辨究竟是在發生,還是這一切都是夢境。
城門吱呀一聲打開,那將軍急如星火一般的率領眾人到了夜榕面前,夜榕不動如山。
此刻,時間好像凝固了似的,在藍天白云之下,夜榕笑了。
“你還有點兒眼力見?!?/p>
“末將,罪該萬死啊?!蹦菍④娻弁ㄒ宦暰凸蛞归琶媲?。
“準備刺殺朕,是過,但開門迎接朕,是功,功過相抵,朕叛你無咎無譽,此刻,帶著朕到帝京去。”夜榕道。
“是,是。”那將軍吹奏牛角,有太監過來,將紅地毯從城門鋪設到了成城門內,安排的很是輝煌,沒有一會兒,這好消息就傳遞到了太后耳朵里。
娘娘沾沾自喜,那是因為夜榕回來了,但娘娘也疑惑,好端端的,夜榕為什么會回來?回來也就回來吧,但為什么……夜榕的歸來,要帶領這么一群人呢?要知道,他們可是郾城人啊。
那么,這夜榕會不會有詐呢?
老夫人一想到這里,緊緊的攥住了衣袖,面上浮現了疑云,不一會兒,起身,太后娘娘就來了,老遠的,只見夜榕抱著一半死不活之女子,進入了弘徽殿。
“夜榕是愈發的目中無人了,明明看到了哀家,卻連問候哀家一句半句的都沒有?!碧竽锬锇櫭?。
“娘娘也稍微等等,看皇上那模樣,似乎要救助那女孩兒,裙子多少那女孩兒究竟是什么人?”崔嬤嬤說。
“我們等會兒過去瞧瞧?!碧竽锬锏?。
此刻,夜榕將無塵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無塵昏昏沉沉的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手卻不情愿從夜榕的脖子上拿下來。
“不……不要……不要丟下我。”無塵喃呢。
這一刻,夜榕是真正感覺到了無塵的可憐與無助,真正也明白了無塵是一個非常孱弱之人。
“你放心就好,無塵,我不會離開你,只是現在,你需要醫官瞧一瞧,你稍事休整,醫官很快就進來,很快的。”夜榕這樣說,鳳無塵點點頭,似乎醒覺了但其實一切都是潛意識里的表達。
此刻,夜榕起身,對旁邊的太監怒喝道:“你不見嗎?她已經這模樣了還不快將醫官給朕找進來,讓他們都進來,真乃事多多益善的好?!?/p>
那太監被一呵責,機靈的去了,大概一刻鐘時間不到,外面聚攏了了太醫院里一大群的醫官,這一大群的醫官,都按照庚齒年齡列隊在了外面。
“讓人進來瞧一瞧,她中毒了,可究竟是什么毒?”夜榕很是擔心,唯恐無塵會有什么三長兩短。
從帝京離開后,夜榕就明白,是的,是的,自己是不可救藥的,無能為力的,不可自保的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鳳無塵。
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鐵打一般的現實,盡管,在這一路上,她也是在想,要是鳳無塵死了就好了,只怕自己也不需要為鳳無塵擔心了。
但奇怪的是,只要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希望,夜榕就不情愿放棄鳳無塵。
“皇上,您稍事休整,外面給您已經準備了香湯,吃喝的都準備好了,您要不……”那從外面走進來的太監,弱弱的說,目光滴溜溜的轉動,看向夜榕。
夜榕揮揮手,“朕還好。外面兵馬呢,安頓的怎么樣了?”夜榕問。
“回吾皇,還沒有安頓呢,只因為他們是敵軍,屬下等沒有您的號令,卻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做?!?/p>
“這一路上,多虧了他們出生入死,朕似的帶著他們的兵符來的,原本他們有一千人呢,現如今,還有三百人了,至于這三百人卻是那千里挑一的精兵強將,就好好安頓他們的兵部。”
“吾皇,兵部也要給他們職務呢,這卻如何去辦?”
“連這個都不會,真是糊涂!”夜榕一掌重重落在桌上,嚇得屋子里的太醫一個個都重足而立,側目而視,至于屋子外的太醫,也不知道究竟屋子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噗通噗通一一都跪在了地上。
看到這里,眾人都恐懼了。
“暫時先讓他們在兵部,等過幾日,讓他們比武,朕看他們的能耐,給他們受爵,但最近這一段時間,卻莫要厚此薄彼,你們怎么樣,對他們也怎么樣,莫要因為他們是郾城人,就欺負他們?!?/p>
“是,屬下知道了?!?/p>
很快,那三百人就得到了安排,但屋子里,氣氛卻一度很凝重,雖然,這些醫官十有八九都是從苗疆來的,但他們卻沒能察覺出來這究竟是什么毒藥,這么一來就浪費了時間。
夜榕越發感覺烏云罩頂,而夜榕那變幻莫測的一張臉,讓眾人也感覺恐懼,因了這恐懼,眾人惶惑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許久許久。
“究竟怎么一回事?”夜榕的耐心宣告徹底結束,一把推開旁邊準備號脈的醫官,“這不是車輪戰,不外乎是要你們看病罷了,你們都是供奉,需也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夜榕這樣說。
“是,是。”一醫官跪在夜榕面前——“吾皇,這姑娘是如此金枝玉葉,僅僅是望聞問切,只怕看到明天早上都未必能看出個所以然……”這醫官膽怯的囁嚅,夜榕聽到這里,冷冷道:“你說什么,你們不學無術到這個田地了嗎?”
“皇上,要是您情愿讓屬下刺開這女孩的手指,用鮮血檢驗,很快就能檢驗出來的,何不讓……”
“還不快試一試!”夜榕氣餒的擺手,那醫官沉著冷靜,到了無塵身邊,將無塵的手刺開了,有猩紅色的血液好像燭淚一般的滑落下來,那醫官對著那燭淚研究了許久許久,眉頭逐漸的舒展開了。
“怎么一回事?”夜榕看向那醫官神情,已經知道,那醫官看出來了什么。
“回吾皇,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藥,不過是鴆鳥羽毛之毒,混合了一些阿芙蓉罷了?!?/p>
“哈!”夜榕難以置信,跳腳道:“想不到,蕭子睿這蠢貨居然也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回吾皇,這個病,其實還需要阿芙蓉,做成福壽膏后,每天給姑娘吃一小粒,年深日久逐漸的減少劑量,這姑娘就起死回生了?!?/p>
其實,在未央國,用阿芙蓉已經不算是什么新鮮事了,至于在郾城,人們聽到阿芙蓉才會聞風喪膽,在這里,人們都知道阿芙蓉之致幻劑的一種,等閑,是敬而遠之的。
但是卻不怕。
“都知道了,還不快去找阿芙蓉。”
“回吾皇,這阿芙蓉,只有在惡狼谷才有呢,您回想回想……”夜榕哪里知道究竟眼前人要自己回想什么啊,自然是一切都不明白的,因了這個,索性問道:“你就說,究竟要朕回想什么?”
“當年,您幼年,第一次吃了這阿芙蓉后,您神魂顛倒,等您逐漸的清醒過來,您說……此物必然要連根拔除丟在爪哇國去,不然后患無窮,因此上,現如今,這阿芙蓉,只有在惡狼谷才有,其余的地方都是沒有的。”
“還不快餓狼去找嗎?”夜榕氣憤的瞪視眼前人,這醫官連連點頭。
夜榕跺跺腳,“朕明白,朕怎么就無端端對你發火了,也是,也是,朕如何能要求你去惡狼谷呢,朕應該讓將軍們去。”
“吾皇英明?!蹦轻t官隱退。
少頃,將軍們進來了,夜榕安排將軍去惡狼谷找阿芙蓉,將軍們諾諾連聲,離開了。
“皇上,怎么小姐還是這模樣???這可究竟怎么是好呢?”明蘭哭哭啼啼的,眼睛都腫脹了起來。
“她會好的,朕剛剛安排人去惡狼谷找解藥了?!?/p>
“哎呦那就好,那就好,奴婢代表我們小姐感謝您了。”明蘭跪在地上,小雞啄米一般的給夜榕磕頭,其實,此時此刻,夜榕是想要殺了這個女孩的,但畢竟還是遏制了這個念頭。
或者,留下這丫頭,將來還有用。
郾城,帝京里,混亂中,不但走了夜榕與無塵,接著,連蕭子焱都走了,蕭子焱雖然兵敗如山倒,但從帝京出來,蕭子焱卻遇到了元嘉公主。
他們都想不到,軍隊追趕蕭子焱出來,他們會看到……眼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而這漂亮的女孩身旁,是一大群狼狗?
不,好似是一大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