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元嘉公主點點頭,暫時沒有反應過來,但緊跟著,天雷勾動地火一般的,她幾乎沒有當場就昏厥過去,“什么,你……你是蕭子焱的妹妹蕭子惠?”
“是,本郡主就在這里,怎么,還要打?”蕭子惠的眼睛放出一抹綠光。
“打,還打啊?就要成一家人了,不打了,我也原諒了你,看起來不是冤家路窄啊,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啊,不過也好,反正是不打不成相識。”
“什么叫做‘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什么又叫做‘不打不成相識’?你給我說明白講清楚?”蕭子惠一頭霧水。
“這個事情啊,要從……不對,要從我下毒開始,我呢,就是草鬼婆。”
“什么……你是草鬼婆?”蕭子惠愕然后,旋即冷笑——“你以為我在帝京沒有見過草鬼婆啊,那老巫婆,看起來恐怖的很,那一張臉上面全部都是褶子,狗不理包子都要自慚形穢呢,那是一個遲暮之年的老者,但是你……”
“你卻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你欺騙我,也應該找準了作案目標啊。”顯然,那論調,是蕭子惠完全不會買單的。
“我就是草鬼婆,阿惠,你看……”話間,她水邊從地上拔起來一根早已經枯萎了的木棍,“我給你表演什么叫鐵樹開花。”她將那枯萎了的木頭撫摸了又撫摸,跟著一朵薔薇花就開了。
“這……”蕭子惠呆愣愣的,“但是,也……也不能證明你……你就是那……那草鬼婆。”
“我是!”女孩笑著,鎮定的說道:“我用了偽裝術,那偽裝術是很厲害的,獨一無二的,我采用的偽裝術,任何人都不會識破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哥哥。”
“為了誰?”
“哦,不,為了我自己,為了我自己揚名立。”唯恐帶災禍給夜榕,元嘉公主當場糾正,但卻沒能得到蕭子惠的認可,“什么啊,你不是那種蠅頭微利能打動的人。”
“我是,我是啊。”元嘉公主靠近蕭子惠,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哥哥找我,說要給鳳無塵解毒,還要解藥救助你皇兄蕭子睿,我們還在聊著呢,有人就……就放冷箭,射中了我心口,我疼的休克了過去,期間,是你哥哥照料我……”
“我想,女孩兒未必只有肌膚相親,才能將自己以身相許,畢竟,你哥哥也看了我的身體,我……我以后就不能嫁給其余人了,我就……就和你哥哥膩歪在一起,但意料之外的是,你哥哥 三天前卻忽而就……就離開了,從客棧……”
“什么,你們開客棧去了,你們……”蕭子惠痛苦的皺眉——“你們太恬不知恥了啊,你們,你們八字沒有一撇呢,你們就……就開客棧去了,你們不要臉,我詛咒你你們勞燕分飛,永遠都莫要在一起。”
“阿惠,你哥哥守身如玉,我和你哥哥一般,都是冰清玉潔的。”元嘉公主倒是想要發生點兒什么的,但一切香艷的劇情,在蕭子焱這里都打住了,甚至于連擦邊球都不打,一切戛然而止,不是點到為止。
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還是自己壓根就沒能取悅到蕭子焱,以至于蕭子焱明明應該與自己珠聯璧合,但蕭子焱呢,卻完全沒有那樣做。
“阿惠,這是我的守宮砂,你自己看吧。”元嘉公主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出來,給蕭子惠檢驗守宮砂,蕭子惠不看也就罷了,看了后,不覺冷笑。
“既然沒有生米煮成熟飯,那么,你想要做我的嫂子,就不成了,我嫂子啊,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呢,就退開一步,回到你的未央國去,做你那未央國高高在上的公主,何樂不為,卻非要屈尊嫁給我哥哥,我啊,就代替皇兄回絕了你。”
“阿惠,你敢是因為剛剛的事情,你……你懷恨在心,所以你……”
“我是啊,你……”蕭子惠好像登徒子一般的靠近了元嘉公主,輕蔑的將元嘉公主的下巴握住,“你能奈我何呢,我哥哥選妃的事情,我自然是有過問的權利,現在,已經有曲靖婉和解晚晴還有鳳無塵了,你的話,就靠邊站。”
“哦,也好,既然你不同意我做你哥哥的王妃,那么……”
“你要做什么?”蕭子惠緊張的看向眼前的女孩,元嘉公主忽而摸一摸自己的額頭,“鳳公子,我頭好暈啊,我……我天旋地轉的,我……哎呦……”
鳳公子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真的,立即伸手,將元元嘉公主抱住了。
“你這下三濫的臭公主,咸魚公主,死公主,我得罪你了啊,你非要在我們家人身上下手。你信不信我……我將你丟到南天門去啊?”蕭子惠想都到,自己已經古靈精怪到了極點,今天來了一個登峰造極的。
蕭子惠想,這種對手,只怕自己不能敵對,為了避免滿盤皆輸的慘烈局面,蕭子惠決定,扮演笑面虎,二來,這元嘉公主會武功,還會醫學,利用利用有何不可得,卻為什么要撕破臉皮呢?
當下,又嘻嘻嘻的笑著“你要是喜歡鳳公子呢,我也成全你們,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就好了,我啊,做大做小,都一樣,只是委屈了您未央國的金枝玉葉咯。”
“你……”元嘉公主感覺自己找到了蕭子惠的軟肋,但想不到,那并不是,看到蕭子惠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倒是讓自己騎虎難下了。
“你究竟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蕭子惠道:“你不是想要有夫同享!有難同當,我都說了會成全你們,沒準兒,我那一天心情好了,還會徹底的放開手呢,到了那時節啊,你們就成雙作對兒在一起就好了啊。”
“你!”元嘉公主崩潰的看向蕭子惠。
蕭子惠卻道:“且不要你你我我的了,我們呢,現在可究竟去哪里呢,王府是萬不能去的了,那是地地道道的龍潭虎穴,外面有很多人都在盯梢呢,只要回去,就陷入了他們的包圍圈里。”
“那么,可究竟去哪里呢?”
“就在坊間咯,等你哥哥回來。”元嘉公主說。
“皇兄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啊,要是皇兄回來,也一定會聯絡我的,但到現在,皇兄壓根就沒有一丁點兒的線索,真是愁死我了。”
“愁有什么作用呢,我已經給你皇兄解毒了,他們都以為,你皇兄兇多吉少了,但我一個人知道,你皇兄好端端的呢,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何不在這里見機行事呢?”
“所以,要三人行了?”蕭子惠問。
“你以為我想!?”元嘉公主皺眉。
“草鬼婆,你不出現就好了,你要是不出現,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你偏偏就出現了,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了,一切都是因為你啊。”蕭子惠憤憤不平的指責元嘉公主。
元嘉公主卻淡漠一笑,什么話都不說。
鳳公子加在他們兩人之間,特別難做,想要一走了之,但沒有可能,不走,被這兩人糾纏著,人會吃不消。鳳公子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酒樓,“就到會賓樓去休息休息,你們就到此為止吧,還嫌不引人注目嗎?”
“也是,也是,”顯然蕭子惠收斂了不少,“我聽你的,你呢,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都聽你的。”
“那么,先去客棧休息。”三個人到客棧去了。
帝京里,夜深人靜,這在坊間,是不夜城,車如流水馬如龍。坊間似乎比的帝京里熱鬧不少,但人們總是如此,帝京里的人羨慕帝京外的,而帝京外的人呢?去千辛萬苦想要謀求一官半職。
帝京是冷冰冰的,曾幾何時,這里埋葬了多少的歡聲笑語,帝京的夜色,卻是那樣的旖旎,那樣的美麗。皇城里,夜幕降臨后,華燈初上,一片熠熠生輝。
因剛剛過了春分,暖空氣已經到了。
但春色撩人,卻也惱人,今晚,寢殿里,蕭子睿卻無論如何都不能睡著了,他在寢殿里踱來踱去,一時之間思想向后了很多東西,腦海中各種翻江倒海,卻都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
“皇上。”馮公公將那盒子給他,旁邊是劉太醫。
“先打開看看。”這盒子是從未央國來的,這盒子里的東西,自然是高度懷疑的目標,他向來是謹小慎微之人,并不敢立即去食用這盒子里的靈藥。
白日,夜榕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好像很確定,這盒子里的東西的的確確非同一般。那么,就這種解藥的療效來看,在救助自己之前,或者也早已經將無塵給救助了,難道不是嗎?
“今日,無塵回來,你可給無塵已經請脈過了,到底怎么樣?”蕭子睿看向劉太醫。
這劉太醫回憶道:“娘娘剛剛回來,微臣就給娘娘請脈了,娘娘的脈象的的確確是喜脈,但娘娘的脈象里,卻也能聽出來,那病毒是的的確確已經清除干凈了。”
“朕用這藥水,你以為會不會有危險?”蕭子睿算是不恥下問了,這劉太醫緊張的看向盒子,那錦盒看起來很華美,外面雕鐫了很多美輪美奐的花紋,那些花紋帶著一種明顯的異國風情。
“打開。”蕭子睿不能再思考了,無論這錦盒里面是解藥還是毒藥,這一刻,蕭子睿都決定了,將之打開,并且具體看看。
銅漏滴滴答答的,好像人紊亂的心跳一般,大殿里,燈火輝煌,眾人的目光一霎時落在了那小太監的身上,那小太監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鋼鐵般的孤勇,將那盒子給打開了。
那盒子里,并沒有什么埋伏,甚至于連一點兒的機關都沒有,那是滿滿當當一盒子的藥丸子,藥丸子在燭光里,放射出一抹淡淡的珠光寶氣。
卻好像紅曜石一樣,蕭子睿驚異的站起身來,那小太監看到沒有什么危險,明顯的,也是如釋重負了,笑著將那盒子高高的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