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過夜?”那洪亮色瞇瞇的盯著翠玉看,一把將翠玉拉在了懷抱里,翠玉居然也笑了,摸一摸洪亮的臉,“是啊,在外面過夜,馬車都給您準備好好了,究竟去哪里,您說了算,您今晚想要做什么,我啊唯您馬首是瞻。”
這洪亮之前是多么想要帶走翠玉啊,但翠玉唯恐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索性是恐懼的,此刻,聽洪亮這樣說,不禁笑了。
“你去……去哪里啊?”老鴇也知道,翠玉是自己的搖錢樹,要沒有了翠玉,可不成,所以擔憂的看向翠玉。
“媽媽,樓下的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今晚就不回來了。”
“翠玉,你……注意安全啊。”老鴇非常不放心的模樣,倒是翠玉,還是嬌滴滴的笑著。
那洪亮冷冷白了老鴇一眼,帶著翠玉到門口去了,兩人下來,果真看到了那綠泥馬車,翠玉指了指馬車,對洪亮說道:“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馬車了,我們上去吧。”
“翠玉,你是比我們剛剛認識還要柔情似水了。”
“大爺,可不是怎么說呢?”洪亮這糊涂蟲,居然沒有看出來翠玉眼睛里閃爍過的一抹狡詐,馬車掀開了,洪亮自然是先上去,但洪亮剛剛上去,就呆住了。
洪亮頓時感覺情況不妙,但想要逃離,卻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
“王……”
洪亮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老天的,蕭子焱會在馬車上!而蕭子焱呢,嘴角含著一抹很清甜的笑,那笑,實在是太純良無害了。
“洪亮,翠玉不找你,找你的卻是本王。”蕭子焱輕咳一聲,“本王請你去喝酒。”
“你……王……”洪亮苦哈哈的,看一眼馬車外,馬車外的女子卻完全不知道馬車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洪亮焦急萬分,想要下馬車,但是卻不能,倒是蕭子焱,笑著將車簾打開,對站在當街的翠玉說道:“謝謝了,洪亮是我的朋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翠玉恭送兩位大爺。”翠玉笑嘻嘻的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馬車外,紅玉和水晶下來了,紅玉沒有見過這等咄咄怪事,至于老鴇,居然也下來了,“這洪亮大爺平日里不是囂張跋扈的很,怎么……見到這白衣公子就……就忽而成了紙老虎呢?”
“這個家伙,原來不喜歡女孩喜歡的卻是男子,老天啊,我們和他在樓上,他是那眼風的玉潔冰清,對我們壓根就沒有動手的意思,但是卻帶走了一個大胡子的男人。”
“這年頭,誰知道呢?” 翠玉也笑了,但翠玉比任何人都明白,蕭子焱對男人是沒有絲毫的興趣,至于蕭子焱帶著洪亮離開,一定有其余的秘密。
“對了,媽媽,那白衣男子叫什么呢?”
“媽媽只知道他叫做財神爺,哪里知道人家的名字呢?”老鴇笑嘻嘻的,因看到迎面走過來一位黑衣男子,立即過去施展絕技了——“我的好大爺,您也許久不來了,就不惦念這一口嗎?”
“什么一口兩口的。你啊你,橫豎都是口,讓大爺我……想要忘記你都不能呢,我們上樓去。”那黑衣服的大爺,抱著老鴇到樓上去了。
“妹妹,不可能你和他聊的最多,卻不知道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吧,你未免太……遲鈍了點兒。”紅玉拍一拍翠玉的肩膀,翠玉回想到洪亮看到蕭子焱時候那畢恭畢敬的那誠惶誠恐的模樣,不禁也迷惑。
“聽洪亮叫這男子王……王什么。”
“王……”紅玉對帝京的富家子弟還是知道的多,但這所謂的“王”公子究竟是何人,對紅玉來說,卻是模模糊糊的。
“啊,該不會是王爺?”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旁邊的水晶一震驚,看向另外兩個女子,三人面面相覷,都訥訥不能言。
而蕭子焱,在那顛簸的馬車上,卻笑了,漫不經(jīng)心似的看向?qū)γ娴暮榱痢?/p>
“鳳將軍在你手中?”
“王爺,這事情……”
“哦,原來翠玉撒謊了,鳳將軍居然不在你手上,不過,本王好像不相信呢。”蕭子焱一面說,一面遺憾的嘆息,眼神變的肅殺了不少,看到蕭子焱這眼神,洪亮早已經(jīng)嚇得三魂七魄都飄搖了。
“王爺,您如何未央國回來了呢,您回來就回來,您想要讓末將為您接風洗塵,末將也會去準備的,您……”
“我原來是聽你廢話的,皇兄三個月和我聊天,說,沒有用的人,都不必要留著,看起來是我打眼了,你既然百無一用,不無我就……”蕭子焱要站起身的模樣。
“王爺王爺我說,我說,我都說啊,您高抬貴手啊。”
“甚好。”蕭子焱點頭,閉上了眼睛,雖然他是沒有用眼睛看洪亮了,但卻用耳朵在聽洪亮的一舉一動,洪亮是武將,在必要的時間,會動手,蕭子焱也在意料之中。
“這鳳將軍的的確確在我……不,在皇上手中,現(xiàn)如今,他可……可受罪了,只怕還朝不保夕呢,末將人微言輕的,想要辦鳳將軍也不能。”
“鳳將軍應該是你們的楷模,武將哪里有不尊敬鳳將軍呢?鳳將軍建功立業(yè)的時間,卻還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呢,現(xiàn)如今,你們居然就那樣折磨一個國之棟梁!”蕭子焱震怒。
“王爺,王爺,您……您饒命啊,末將真的并不敢……”
“打了鳳將軍多少下?”
“末將忠君之事啊,末將……末將并不敢打他多少下的,末將……”這洪亮口吃起來,蕭子焱看到洪亮這模樣,不禁嘆口氣,“罷了,這個本王暫且不追究。”
“鑰匙呢,口號呢?”蕭子焱其實剛剛已經(jīng)知道了口號,但現(xiàn)如今,還想聽一聽究竟一致不一致,畢竟這洪亮也有可能去欺騙翠玉,洪亮將鑰匙和金牌都拿出來放在膝蓋上。
“回王爺,口號是……”
這人將口號說了出來,與之前告訴翠玉的如出一轍,蕭子焱將這口號記住了,點了點頭。
就在蕭子焱歡喜的時間,那洪亮卻忽然發(fā)難,手中多出來一把刀,那一把刀朝著蕭子焱就攻擊過來,馬車在晃動,車廂里的空間是如此之小,蕭子焱斃命卻是頃刻之間。
“蕭子焱,你以為你知道了這些,你就能救了鳳將軍不成?你不能,你完全不能啊,哈哈哈,蕭子焱,帝京人都說你下落不明了,我還以為你讓夜榕給害死了,但現(xiàn)在看來,你還好好的……”
“我將你拿下,送到帝京去,現(xiàn)如今,你可知道,皇上會給多少錢?”
“我是個無價之寶。”蕭子焱菲薄的一笑,面對肩膀上的匕首,居然歐聯(lián)絲毫的恐懼都沒有。
“蕭子焱,你難道就不怕死?”
“這句話只怕應該我問你呢,洪亮,你難道就……不怕死嗎?”洪亮感覺背后有武器,那種不好的預感,讓洪亮想要逃離,洪亮驚悸的回頭,颯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朵邊多了一把匕首。
洪亮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靠近蕭子焱的時候,蕭子焱的右腿已經(jīng)起來,并且,在蕭子焱的鞋子里,射出一把寒芒閃爍的匕首,那匕首就在洪亮的耳邊。
“王爺……剛剛是奴才和您開玩笑呢。”
“哦,本王……可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意思啊。”蕭子焱的腳稍微一移動,僅僅是半寸,洪亮就叫起來……“疼,疼!疼!疼啊!您這是要疼死我!”洪亮跪地求饒。
蕭子焱滿意的一笑,“起來,今晚,你用你的金牌,將他從帝京帶出來,只怕現(xiàn)如今,皇兄也是自身難保,所以呢,不會注意你帶走了何人,你出來后,我呢,給你足夠你隱姓埋名的銀子,你去未央國,過你后半生衣食無憂的生活。”
“要是你不按照本王說的去做,”蕭子焱的眼睛銳利的很,閃爍過一抹刀光劍影——“也沒有什么,不過是做皇兄與我的仇人罷了,今晚,就看你的行動。”
“是,是。”不是不給洪亮考慮的余地,而是,盡管讓洪亮去考慮了,但洪亮也未必就能做一個正確的決斷出來,所以,這一刻的洪亮,是矛盾的,是驚恐的。
距離蕭子睿規(guī)定的時間是越發(fā)的縮進了,蕭子睿盡管提醒自己,莫要焦慮,莫要著急,但卻能怎么樣呢?畢竟蕭子焱音訊全無啊,可就在蕭子睿感覺希望全部都泯滅的時間里,峰回路轉(zhuǎn)了。
“皇上,八百里加急,從未央國來的信,給您的。”那伺候在蕭子睿旁邊的太監(jiān),一邊說,一邊笑瞇瞇的將一封信給了蕭子睿。
其實,那太監(jiān)也不知道,究竟這封信里,有什么良藥,但是,那太監(jiān)卻明白,這是一封帶著希望的信。
“給朕。”蕭子睿伸手,將那封信拿過來。慌張的撕開來,就在準備看的時間,一把將信封握住了,卻不去看了。
“皇上……”那太監(jiān)看到蕭子睿在怔忡,立即靠近蕭子睿,“皇上,也打開看看?”
這無疑是蕭子睿最后的希望,蕭子睿思前想后,將那封信給打開,逐字逐句的看,看到后面,蕭子睿的眼睛亮了。亮的居然好像星星似的,因了這驟然明亮起來的眼睛,旁邊的公公也笑了。
“皇上,您有救了對嗎?”公公殫精竭力的模樣。
“這個夜榕,想要用燕云十六州來換朕的健康,朕卻以為,這是好買賣。”
“皇上,那燕云十六州距離我郾城也忒遠了點兒,要那燕云十六州,也未必就有哦什么用處,不如就做了這順水人情送了給夜榕是好的,現(xiàn)下啊,最主要的是您的藥。”
“藥已經(jīng)在路上!”蕭子睿笑。
藥的的確確已經(jīng)在路上,不但藥在路上,夜榕和無塵也已經(jīng)在路上,夜榕要求鳳無塵上路,鳳無塵壓根就不能拒絕,她也不能思考很多問題,這一刻的鳳無塵,感覺自己是渾渾噩噩的,是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