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睿那樣一個聰明絕頂之人,較軟會做這樣愚昧的事情么?
殺元嘉公主又是什么目的呢?這些事情讓夜榕百思不解,而夜榕最想要知道的是,究竟現(xiàn)在,蕭子焱和元嘉公主在哪里呢?他的人已經(jīng)將帝京弄了個底兒朝天,但奇怪的是,卻始終不能將他們找到。
這一刻,別提他有多煩躁了。
我想回去了,要是我真的要死的話,我希望死在我郾城,不是這里?!睙o塵哀痛欲絕的說。
“不會的,有我在,你就會好好的啊。”
“你這是要將謊言重復(fù)一百次,讓這謊言變成真理不成?”無塵無望的盯著夜榕看。一開始,這件事情,夜榕好像十拿九穩(wěn),動不動就許諾給無塵,會將無塵救治好的。
但久而久之的,無塵卻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就目前的夜榕看,比之前要心事重重了,也要忙碌了,那么這種種跡象表明了什么呢?
他無論是直來直往的問還是旁敲側(cè)擊,但夜榕總是說,會治療好自己。
而距離蕭子睿規(guī)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十一天,還有十九天,他們就必須要回去了。
“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你不會死的?!币归旁僖淮蔚?,無塵卻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她的生命好像風(fēng)中的燭火似的,一吹拂,立即熄滅,無塵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diǎn)。
白狼從惡狼谷歸來,到帝京,已經(jīng)是半夜三更,其實(shí),狼是行走在地上的人類,他們的智慧在很多時間里,甚至于是比人類都要聰慧絕倫的。
之所以要這個時間才回來,那完全是因為,大白天的人們會對自己進(jìn)行圍追堵截,狼實(shí)在是沒有必要這樣做。
狼這一次帶來的是一棵草,這一棵草看起來很美麗,根須濕漉漉的,狼的毛也濕漉漉的,她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樣,輕而易舉就從對面跳入了這屋子里
“哈,白兒,你來了?!卑胍谷模喂鞑凰X,居然和一只狼在……聊天,月光里,蕭子焱看到那狼的毛似乎比白天還要白了,在月光里,那種白,不是單純的白,而是銀白色。
而在此之前,蕭子焱的確不清楚,人和狼,是可以發(fā)生互動的,是可以有感情的,此刻的蕭子焱,看到元嘉公主和狼那交流的模樣,不禁也懷疑,難道冷血動物也有情感嗎?
就如元嘉公主說的,真正可怕的才不是狼呢,而是人心?
“甚好,甚好,就是這個,你倒是保護(hù)的不錯,白兒,我對你感激不盡?!痹喂髡f完,居然還湊近白狼的面頰,將一個香噴噴的吻送了過去,蕭子焱看到這里,頓覺元嘉公主的不可理喻。
那狼,似乎也不想要在帝京久留,被元嘉公主這么一親吻,就到對面屋頂去了,在那滑不留足的屋頂上,白狼卻如履平地。
月光里,詭異的身影閃爍了一下,消失在了黑暗中,蕭子焱將窗戶關(guān)閉了,菲薄道:“好得很,果然是出門靠朋友?!?/p>
“我才不靠白兒呢,你要靠白兒了?!迸⒁幻嬲硎种械幕ɑ?,一面說,蕭子焱盯著女孩看,“我……我為什么要靠白兒呢?”
“你的問題真多啊,羅里吧嗦的,我喜歡的男孩,是那種安安靜靜的,有問必答,但是當(dāng)你不問話的時間,他就一個字都不說的那種,那叫雅人深致,你可明白?”女孩不滿的瞠目,看向蕭子焱。
蕭子焱不理睬了,躺倒在木桌搭建成的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其實(shí),他是想要和元嘉公主打嘴仗的,但畢竟還是忍住了。
“怎么還不睡覺?”蕭子焱也不知道究竟這女孩在折騰什么,將那朵花在手中顛來倒去的看,似乎在研究植物。
“管我?”元嘉公主輕咳一聲,拉一拉從肩膀上滑落的衣裳,“蕭子焱,你起來?!?/p>
“做什么?”蕭子焱愣神。
“你起來!”是命令式的口吻,蕭子焱只能起來,不是非要聽命于他,而是,不想要違拗她,畢竟蕭子焱還是心疼她的。
“你脫衣服?!崩^續(xù)命令式的口吻,但這一次,蕭子焱聽到這里,額角的青筋卻一根一根的暴跳起來,他完全不知道這女孩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要我脫衣服?”
“是?!?/p>
“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感覺危險?”蕭子焱問,想不到,那女孩噗哧一聲笑了。“危險?有什么好危險的,第一,你蕭子焱才不是那種趁火打劫之人,不然,我早已經(jīng)完蛋很多次了?!?/p>
女孩說到這里,面上緋紅,又道:“這第二,我這樣做是很有必要的?!?/p>
“你莫非想要做……那件事情?”蕭子焱邪魅的一笑,故意裝作大灰狼看到小白兔的模樣,用垂涎三尺的你呢表情,配合一個侵略性很強(qiáng)的動作給她,只怕,任何一個女子看到這里都會感覺危險。
元嘉公主的一張臉紅的簡直好像番石榴,“蕭子焱,你……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她急忙解釋,“我找到了這個,這個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年都沒有用的呢,只有我和白兒才知道,這個東西究竟在哪里,現(xiàn)在白色將她這個東西給了你?!?/p>
“所以呢?”蕭子焱好整以暇的看向元嘉公主,說真的,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忽而變成這種緊張兮兮可憐巴巴的模樣,看上去居然有那么一點(diǎn)兒誘人。
這也就罷了,再看,會發(fā)現(xiàn),這女孩的菱唇紅嘟嘟的,居然還很好看,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蕭子焱發(fā)現(xiàn),糟糕!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心猿意馬?
不,不,他喜歡的是無塵啊,出了鳳無塵能給自己那種感覺,世界上只怕任何一個人都不能,他不是古井無波嗎?但今時今日呢,卻有了異常的感覺,她心跳的速度很快很快。
這種紊亂了的呼吸與心跳,讓蕭子焱明顯感覺情況非比尋常,他立即收回目光,也變得一本正經(jīng)了,不插科打諢了。
“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之前就說過,最近這一段時間,你照顧我就好,我因救助了那個怪人,現(xiàn)在,居然遭遇到了你們帝京的暗殺,你保護(hù)我,你子哦幾也就需要身前體壯啊,要是連你自己都茍延殘喘的,你卻如何能保護(hù)我呢?”
“我中毒了?!?/p>
“這是重樓,虧你還自詡是個半吊子的醫(yī)生呢,”元嘉公主呵呵的笑,“你不知羞,這半吊子醫(yī)生,你也應(yīng)該明白該做什么,你呢,連重樓都沒有見過,還算是什么醫(yī)生啊?!?/p>
“重樓是什么?”
“這個咯?!痹喂鳉饧睌模瑖W啦一下,將那一株草丟在了蕭子焱面前的桌上,蕭子焱一直都以為,元嘉公主觀察那一株草,是純屬個人的癖好,但現(xiàn)在,他卻嗅到了那一株草殺伐出來獨(dú)特的魅力以及獨(dú)特的清芬。
不對勁??!這一株草,有藥效。
“對了!”元嘉公主后知后覺說道:“我這里是苗疆,苗疆的叫法只怕與你帝京可不同,我們將這個叫做重樓,在你們郾城呢,叫做七葉一枝花?!?/p>
“七葉一枝花???”這可不是蕭子焱苦苦尋找了很久,耗費(fèi)了大量人力物力都沒能得到的解藥嗎?現(xiàn)在,這解藥居然從天而降,七葉一枝花?其實(shí),剛剛蕭子焱第一眼看到的時間就應(yīng)該想到的。
那的的確確是七葉一枝花啊。那一株草是嫩綠的,綠里沾了一點(diǎn)兒淡淡的鵝黃,葉片舒展的好像小孩兒的手掌,那托舉起來的花蕾,很大,好像一個拳頭,蕭子焱觀察到這里,忽而感覺到……自己有救了。
“之前,有個人出了一萬兩黃金,要買這個呢,我都沒有出手,這是我們惡狼谷里的唯一了,現(xiàn)在呢,就給你。”她一邊說,一邊將那七葉一枝花握著。
“你果真情愿幫我?”
“幫助呢,是互相之間的,情愿不情愿呢,我們都要相輔相成?!痹喂饔值溃骸拔夷兀故潜容^喜歡挑戰(zhàn)疑難雜癥,你的毒,已經(jīng)很多年了,我倒是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徹徹底底的救助你?!?/p>
“條件?”蕭子焱問。
“保護(hù)我啊,這就是條件。”元嘉公主道。
“一定會保護(hù)你的?!笔捵屿忘c(diǎn)頭,元嘉公主指了指旁邊的木桶,“你讓小二哥進(jìn)來,準(zhǔn)備熱水,就說你要沐浴?!痹喂鞣愿馈?/p>
“你呢?”蕭子焱問。
“我啊,我……”元嘉公主撇唇,故意色瞇瞇的說道:“我呢,就偷看你沐浴了,有何不可呢?”其實(shí),蕭子焱也知道,元嘉公主才不會偷看自己呢。
蕭子焱去吩咐小二哥,那小二哥很快就將熱水送進(jìn)來,源源不斷的熱水,給屋子里氤氳上一層淡淡的朦朧,在這一片朦朧里,秀奧字眼脫掉了外衣。
外面,金吾衛(wèi)在和那小二哥談話。
“果真是這么模樣的兩個人,你沒有記錯?”她一邊說,一邊看向眼前人,那小二哥連連點(diǎn)頭。
“帶路。”此人頤指氣使,那小二哥怕,只能帶著這人往前走,少停,進(jìn)入客棧。
元嘉公主讓蕭子焱服用了花心,將花瓣撕開丟在了木桶里,將那一根草也丟在了木桶里,屋子里頓時出現(xiàn)了一種清甜。那種香味,是來自于大自然的,隔壁的左鄰右舍都讓這滾動的香味兒給吸引住了。
這屋子里,好像是花園一般,人們都在尋找那香味,而那香味,卻好像門窗都不能閉合似的,那香味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從屋子出來,進(jìn)入人們的鼻孔里。
“真好聞,我都想要和你鴛鴦浴了,只可惜,我沒有病啊。”元嘉公主說,蕭子焱知道,這家伙是真正口是心非了,邪佞的道:“你要是喜歡,自然也可以?!?/p>
“這是給你提升陽氣的,我才不需要呢?!痹喂髦噶酥改就啊澳阆氯グ桑也粫悼茨??!?/p>
蕭子焱才不怕給偷看呢,他將發(fā)髻打開,施施然進(jìn)入水中,水平面募得升高了,蕭子焱剛剛進(jìn)入木桶,只感覺那源源不斷的香味兒,非常提神醒腦,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進(jìn)入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