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焱看到遠處的夕陽里,無塵背對自己坐著。
“啊,無塵。”蕭子焱朝著鳳無塵去了,追趕過去,到了鳳無塵的身邊,無塵卻“哎呦”一聲,從這個跌落下去了,蕭子焱一看,原來眼前是一個地縫,那地縫是如此的高峻陡峭。
不要說人了,就算是一小塊石頭落下去,未必就能聽到聲音,蕭子焱驀地惶恐起來。
“不,不,不。”蕭子焱捧著腦袋,撕心裂肺的吼叫。
天崩地裂,蕭子焱站不穩,跟著就醒過來了,此刻,卻月上中天了,原來那一切僅僅是一個夢罷了,蕭子焱摸一摸身下的被褥,卻發現,一片濕漉漉冷颼颼的。
不知道后半夜是如何度過的,他在渾渾噩噩中墮入了黑甜鄉,幸虧第二日不需要早朝,不然可怎么樣呢?
蕭子焱欺起床,一邊凈面一邊思考昨晚那個夢,如果說,那夢境是有預兆的,那么究竟預兆的是什么?淡金色向日葵,夕陽,女孩,墜落……
這都是什么元素呢?他等丫頭給自己梳妝完畢,對外面走進來的裴臻道“裴臻,找《玉匣記》過來,本王看看。”
“是。”裴臻看到蕭子焱面色不好,只怕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做惡夢了找玉匣記的痛死,也將一本周公解夢拿了過來。
“王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其實也沒有什么。”
“不,那個夢境太離奇。”蕭子焱摸一摸手背,發現手背上還有雞皮疙瘩,似乎沁骨的寒意,進入了血液中,他認定自己不是在胡思亂想,他認定,那事情是一個預兆。
玉匣記打開看了很久,卻沒能看出個所以然,還要周公解夢呢,夜榕卻來了,因看到蕭子焱在看書,揶揄道:“都是慘綠少年,你這么早就起來溫故知新了,我卻還在玩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過來什么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蕭子焱唯恐夜榕發現自己在看《周公解夢》,會嘲笑自己,此刻,將那書一丟,裴臻一個餓虎牢門,從空中就要抓住。
可惜,僅僅是就要。
“哎呦。”夜榕起身,一把將《周公解夢》握住,輕笑一聲——“我還以為王爺在看什么咬文嚼字的東西呢,原來不是四書五經啊,怎么,昨晚夢到桃花了嗎?”
“夢到你的頭。”蕭子焱氣結。
“我的頭有什么好的。”夜榕面上帶著一抹笑痕。“我今日過來,是想要問問你療效的。”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感覺,似乎好了不少。”蕭子焱起身摩拳擦掌的模樣。
“其實,王爺的病最好配合一段舞蹈,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可以促進血液循環,這樣才更好的快呢。”夜榕笑。
蕭子焱一本正經的聽,恍惚,在很多年前也聽說過,有一種奇怪的舞蹈,可以讓人的血氣逆流,那么一來,逐漸就能將毒藥排出體外。
難道夜榕居然連這秘辛都會。
“你起身……”夜榕點一點蕭子焱的肩膀,蕭子焱跟著夜榕起身,夜榕將一盒藥給了蕭子焱,“這個是內服的,用西洋參煎藥,記住了,西洋參不能太多,不然肝火太旺。”
“多謝。”
“這個舞蹈,我跳,你學。”夜榕一邊說,一邊摩拳擦掌跳起來,夜榕的身體非常柔軟,這舞蹈動作很奇怪,夜榕在前面跳,蕭子焱在后面學,蕭子焱很認真。
并且每一個舉手投足都記住了,夜榕傳授的熱火朝天,但跳著跳著,就不對勁了,夜榕忽而開始扭屁股,一邊扭屁股,一邊還風騷的道“扭一扭,扭一扭,扭一扭!”
聽到這里,蕭子焱頓覺上當受騙。
“騙子。”蕭子焱喪失了模仿的興趣,理睬都不理睬了,到屋子去飲茶,夜榕追趕進來。“這算是什么上當了?你們帝會什么舞蹈?不外乎是竹枝舞,再不然就是胡旋舞金盤舞,那算是什么啊?”
蕭子焱聞聲不予理睬,自顧自飲茶。
“蕭子焱,我們帝京就不同了,我們帝京學習的是爵士舞以及街舞,你知道什么是街舞啊,街舞就是在大街道上,你想要學習就能學習的舞蹈,這叫做街舞,你不懂!”夜榕一派好為人師誨人不倦的模樣。
“滿嘴噴糞。”蕭子焱絲毫不客氣。
“你!”夜榕呵責——“你少見多怪,你孤陋寡聞,你深文周納,你知道個屁。”又道:“我們帝京還流行廣場舞呢,那樣一舞動起來,男女老幼都很熱鬧,你……你什么都不懂嘛。”
“沒有騙我?”
“騙你是小狗。”
“還是在騙我。”蕭子焱閉上眼睛,忽而想起來什么,“你的醫術究竟怎么樣呢?”
“你的身體究竟怎么樣呢?”夜榕反唇相譏。
“的確好了不少。”蕭子焱道:“給你六十分。”
“嘖嘖嘖,你的分數線給的很吝嗇啊。”夜榕挑眉,“說吧,問我醫術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我這里有個死人,心口尚且有一縷淡淡溫熱,你想不想讓這死人復活呢?”蕭子焱道,夜榕聞聲,不禁一笑,“來來來,將那死人找過來。”
“裴臻!”
“是,王爺。”沒有人知道,裴臻在什么地方將丫頭的尸體給搬運到了寢殿里,此際,夜榕興趣來了,“放在地上。”
“是。”裴臻將丫頭的尸體丟在地上,夜榕聚精會神的將丫頭眼皮掀開看,看了看,道:“還有救,蕭子焱你過來,你看看她的眼瞳,沒散光呢,人的眼瞳散光后大羅金仙都無能為力了。”
夜榕一面說,一面從衣袖中拿出來一包針,裴臻立即將燈燭送過去,夜榕給銀針消毒,刺在丫頭的穴位上,“準備吃的東西,她一定是餓壞了。”夜榕將衣袖放下來,看都不再看丫頭。
“蕭子焱……”看到裴臻去準備吃食了,夜榕道;“你要我救助一個黃毛丫頭。”
“她可是證據,鳳無塵丟了,我懷疑,她是目擊者。”蕭子焱道。
“明白。”夜榕飲茶,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丫頭逐漸蘇醒,手摁壓了一下太陽穴,艱難的呻吟,但是也能僅僅是呻吟。
“她為什么不說話?”夜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