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蕭子焱示意裴臻退后。
“何人,說吧?”蕭子焱盯著侍女看,那侍女現(xiàn)在可不敢汗漫九垓胡言亂語了,而是直奔主題說道:“是……是小桃紅。”
“找小桃紅過來。”蕭子焱道。
“王爺……”侍女還要說什么,但看到裴臻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卻不敢說了,蕭子焱道:“你有什么就說,如何吞吞吐吐成這般模樣?”
“是,王爺。”那侍女輕松了下來,“王爺,在我們的王府里,光小桃紅就有三個呢,我說的這個,也是負責端茶送水的,您讓他們找這個就好。”
“燕子,跟著去找。”裴臻的人去找了,曲靖婉沉聲對身后的一個侍女也吩咐一聲,那侍女一溜煙跟著裴臻去了,明蘭此刻從黑暗中出來,她現(xiàn)在感覺好恐怖,幸虧,即便是自己沒有了鳳無塵,還有裴臻。
要是,在這里獨木難支的生活,自己連怎么死的都未必清楚。
王府里的算計,是從來就未嘗停止片刻的,丫頭們都在提心吊膽的生活,其實,能像這樣小丫頭一般快快活活的笑嘻嘻生活的,已經(jīng)少之又少了,明蘭沒有出現(xiàn)。
明蘭不想出現(xiàn),因為她感覺,這和她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
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這般,你越是感覺這事情和你沒有關(guān)系,這事情和你的關(guān)系就越是密切。
大風起于青萍之末。
那小桃紅,一會兒給找了過來,面如土色,因看到地上的尸體,小桃紅沒說話呢,已經(jīng)嚇個半死,畢竟,人是自己害死的啊。
“王爺,王爺,饒命,饒命,饒命啊。”那小桃紅體若篩糠一般,跪在地上,小雞啄米一般的磕頭,看到小桃紅這模樣,他對一切都心知肚明,眾人看到蕭子焱一步一步靠近了小桃紅。
“人是你殺的?”
“這……”小桃紅舉眸,在眾人面上梭巡一下,那侍女看到小桃紅這模樣,立即補刀——“好姐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贓俱獲了,您還是承認了好點兒,剛剛我們打了一個照面,我是親眼看到你臉上的神色很不對勁的。”
“我……你莫要血口噴人,雖然我臉上神色不對勁,遮莫,就是我殺了人,我為什么好端端的要殺了這家伙呢?那是沒有的事情。”
“那么,照實說來,連本王都很感興趣,你為什么要殺了丫頭呢?”蕭子焱的目光,落在丫頭的面上,丫頭的死狀的確不怎么好看,臉色白的好像一張紙,看到這里,任何人只怕都會感覺惶恐。
“我……王爺,王爺,您明鑒,您明鑒啊。”那小桃紅看到眾人毒箭一般的目光,情知,今日要是解釋不明白,罪證可就的的確確落實了啊,不禁惶恐的上前去,想要抓住蕭子焱的衣服。
蕭子焱一動不動,但蕭子焱那銳利的目光,卻死死的釘在面前人的臉上小桃紅接觸到了這雷霆一般的目光,自然是恐懼,后退一小步,與蕭子焱之間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王爺,事情是這樣的……”他一邊回想一邊說,“我去給您送晚膳,您晚上是喜歡吃蓮子粥的,奴婢送了蓮子粥回來,就遇到了二王妃,二王妃和奴婢聊起來,送了奴婢這個香囊……”
“小桃紅,你如何睜眼說瞎話呢?我如何就送了你一個香囊?”現(xiàn)在,打斷小桃紅闡述的不是別人,乃是二王妃解晚晴,解晚晴的峨眉彎曲,很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從來沒有送你什么香囊啊,”解晚晴一把將香囊握著,放在心口上。“這香囊,乃是比我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呢,這香囊還是王爺送給臣妾的呢,王爺您看看。”
劇情轉(zhuǎn)變了。
解晚晴握著香囊,小心翼翼的拍一拍,好像這香囊上有看不見的塵埃似的,那種如珠如寶的模樣看起來,的確是不會給任何一人割愛的,她將香囊遞給蕭子焱。
蕭子焱撫摸了下,將香囊拉開,湊近鼻孔。
“這香囊里有杜若,有木瓜,還有木樨,這些的確是本王放進去的。”蕭子焱話說到這里,對面的曲靖婉面容卻陡然變了,她的心一冷,蕭子焱啊蕭子焱,你能送他這個一個香囊,卻不能送我這么一個香囊嗎?
難道,你們……曾經(jīng)也……相愛過嗎?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曲靖婉的眸色驚疑不定的掠過蕭子焱與解晚晴的面上,接觸到曲靖婉的目光,解晚晴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感很強的笑痕,是的,盡管幸福感是自己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但是幸福感就是幸福感。
兩人都沉默了,那一片恰到好處的沉默,是目光與目光在交鋒,是智慧與智慧在碰撞,曲靖婉悲涼的在心底嘆口氣,而此刻,蕭子焱將那香囊丟過來,解晚晴一把握著。
“本王看了的確是之前本王送你的,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從來不曾將這香囊送給她了?”蕭子焱困惑的問,按理說,一個小丫頭是沒有必要扯謊的,按理說,人送人禮物只怕男女之間才送香囊呢。
主子娘娘賞賜侍女,都是金銀珠寶居多,哪里有什么送香囊的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為什么要送這丫頭香囊呢,更何況了,這香囊是您送給我的東西啊,我實在是沒有必要將這香囊轉(zhuǎn)送給她,再說了,這香囊送來送去的究竟什么意思呢?可見是這丫頭在扯謊!”
解晚晴翻臉不認人,這是意料之外的,那丫頭失驚的盯著解晚晴,“娘娘,您剛剛送給臣妾的啊,您說,這香囊是您最重要的東西,是您隨身的東西,您還說,這香囊是用冰蠶絲做的,要奴婢在月色里多看看,會有什么五花八門的圖案呢。”
“您還告訴奴婢,最近,這丫頭的確是不像話的很了,您是想要在其余人中找一個能替代這丫頭的,您將您培養(yǎng)的目標放在了奴婢身上,您這樣說的啊,一切都是您這樣說的啊?”
“現(xiàn)在……怎么就……就說變就變了呢?”解晚晴連一句反駁都沒有,聽小桃紅說完,蕭子焱的目光落在解晚晴面上。
“你且說說,究竟怎么一會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