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路上,小五道:“皇上,您真是宅心仁厚啊,要您想過沒有,只需要您在蕭子焱的藥中加入一點兒砒霜之類的,蕭子焱必死無疑,我們未央國卻不是長治久安了嗎?”
“蕭子睿呢?你以為蕭子睿看上去果真那樣簡單嗎?他才不是酒囊飯袋呢,他不過是很會掩藏自己罷了。”夜榕道:“現在,殺蕭子焱易如反掌,是最好的機會,不過,殺了蕭子焱,立馬會唇亡齒寒。”
“蕭子焱就好像鳥蛋,外面就是蛋清,他畢竟還能做一重保護層,這個保護層是很好用的,你將來就知道,現下,我們多一個朋友不見得會怎么樣,但是我們多一個敵人卻荊棘載途。”
“看看皇上多么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哪里和你一樣的,嘖嘖嘖。”小六站在小五旁邊。
“我……我要是也和帝王一樣,我豈不是要謀朝篡位了?”小五道。
“哎呦,我的天……”小六盯著夜榕——“最怕和這種低情商的人聊天了,累死人還詞不達意。”
“不妨事。”夜榕道:“最近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一切相機行事。”夜榕的行動看起來很明確,但夜榕的態度絲毫不明確。
就夜榕的意思總結起來也不外乎是四個字——隨機應變。
帝京,這是很漫長的夜,這個夜,好像無盡。蕭子睿吃了毒藥,只因為那毒藥沒有什么特別厲害的地方,所以,即便是蕭子睿吃了,現在也好端端的。
其實,到目前為止,蕭子惠始終不知道,究竟蕭子睿將鳳無塵給怎么樣了,究竟鳳無塵又是面臨了什么,諸如此類的問題。
蕭子惠對很多事情都模糊,卻只能隨機應變。
無塵始終沒有醒過來,蕭子焱的迷藥很厲害,鳳無塵昏厥過去,現下還沒能好起來。
草鬼婆進入寢殿,看到無塵躺在云榻上,桀桀怪笑起來——“哈哈哈,哈啊哈哈,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就這粉妝玉琢的模樣,不要說男子了,連我這老太婆看到都會感覺喜歡呢。”
“您老就不要肉麻了,這女孩和一般的女孩卻不同呢。”大總管說。
“什么不同?”草鬼婆回頭,饒有興味的盯著大總管看,那大太監嗤笑一聲,指了指無塵——“這女孩啊,是不愛紅妝愛武裝的,您不快點行動,等會兒嗅鹽的作用過去了,她會殺了您的。”
“哈哈哈,哈哈哈。”草鬼婆獰笑,摸鳳無塵的手停頓了下來,“想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最后還指不定誰會死呢,哈哈哈。”
“你退下吧,我要用藥了。”草鬼婆說。
“那可不成!”大太監連連擺手。“您讓咱家退下去了,您要是弄死了無塵,可怎么樣呢?咱家是過來看著您的,您動手就好,咱家在旁邊看著呢。”
“哦,想不到,他這樣信不過老身,不過也罷,你要監視就監視,老身就要你看看老身的本領。”草鬼婆笑著將一大堆的瓷瓶拿出來,整治難以置信,那明明是一個袖口,卻好像一整個乾坤一樣。
她將各色各樣的瓷瓶拿出來,倒出來一些藥丸子與一些藥末等等,經過配比,做出來一個黑咕隆咚的藥丸子,那藥丸子帶著一股草葉的土腥味,看到草鬼婆將藥丸子拿著,那大太監悚然。
“你確定不會毒死人?”
“老身確定。”她掰開無塵的櫻桃小口,將那藥丸子給了無塵,活動了一下鳳無塵的下頜,無塵將那巨大的藥丸子吃了,草鬼婆笑道:“現下,皇上可以高枕無憂了,公公帶老身到寢殿去領取賞賜吧。”
“甚好。”大總管點頭。
帶著草鬼婆到了寢殿里,蕭子惠也終于明白,究竟蕭子睿的毒藥是給誰預備的了,草鬼婆走的很慢,好像邯鄲學步之人,一邊走,一邊用那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屋子里的人看。
“哼!賊眉鼠眼,一丘之貉,你們同歸于盡才好呢!”蕭子惠看到草鬼婆從外面進來,內心陰冷的詛咒,那草鬼婆笑瞇瞇的靠近皇上,輕輕笑著,“皇上,老身已經按照你您的吩咐,將事情辦理的干干凈凈的了。”
“那就好,朕給你的賞賜你如何帶走呢?”
“皇上,老身喜歡金銀珠寶,您給老身一輛馬車的事情罷了。”原來,她將自己的后路已經想好了。
“這準允。”蕭子睿點頭,握著酒杯喝一口,將酒杯放在桌面上,給草鬼婆斟酒一杯……“你也喝一杯吧。”
“呵呵呵,呵呵呵,好,好呢。”草鬼婆笑嘻嘻的上前去,將酒杯舉起來,想都不想就喝了。
“那么老身的賞賜呢,已經夜深人靜了,老身想,您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所以,老身現如今……”
“不著急,讓朕等等。”蕭子睿握著酒杯,慢條斯理的飲酒。
“皇上是要等鳳姑娘醒來了?”草鬼婆問。
“等她醒來?”蕭子睿笑——“朕沒有等那件事情,而是在等……”蕭子睿的目光始終落在草鬼婆的面上,好像在追尋她的一舉一動似的。
草鬼婆面不改色,很久都沒有移動,甚至于連眼神都沒有眨巴一下,蕭子睿上前,將手試探性的放在草鬼婆的鼻孔之下——“朕,’他慢吞吞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精準表達——“等你死罷了,抱歉的很,朕不會留下一個活口,這里的事情,你告訴別人,朕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只怕你也不知究竟自己中了什么毒,實話告訴你,這毒藥就是你給朕的,那見血封喉的寶物。哈哈哈,哈哈哈。”蕭子睿試過了,那草鬼婆的確沒有了呼吸,一丁點兒的呼吸都沒有了。
但是在蕭子睿剛剛舉步離開的剎那,那草鬼婆的眼睛卻眨巴起來。
“世界上的毒藥都是有解藥的,朕想不到,吾皇乃是一個恩將仇報之人,幸虧老身早已經修煉陳了百毒不侵的身子,那么,還請皇上將老身應得的東西給老身,老身就回去。”
“你即便是沒有中毒,難道朕的侍衛們不能將你斬草除根嗎?”
“可以是可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吵歸脾又一次笑了。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