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主隆恩。”蕭子惠一邊叩頭,一邊觀察,發現蕭子睿斟酒一杯,將那杯酒放在做桌上,指了指,“喝吧。”蕭子惠屁顛顛爬起身,到桌子旁邊去了在蕭子睿的面前,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自然了,那“一飲而盡”是帶著雙引號的,她早已經演練過很多這鬼把戲了,盡管蕭子睿在細心觀察,但能怎么樣呢?她的動作之快,借位之標準,任何人都未必能看出來迷惑。
“朕問你——”蕭子睿面上浮現了一抹笑痕——“滋味如何呢?”
“回皇上——”蕭子惠舌燦蓮花——“味道好極了,很開胃的呢。”
“哦,那就好。”蕭子睿又是斟酒一杯——“既然開胃,再來一杯。”
“皇上,這讓奴婢何以克當呢?”蕭子惠看向蕭子睿,蕭子睿感覺這個太監和蕭子惠太像了,要不是是在帝京看到這太監,蕭子焱簡直會誤以為,這太監是蕭子惠了,但顯然,這太監并不是。
“朕金口玉言,是皇命,說不二的,吃酒吧。”蕭子睿繼續斟酒,這一杯酒,蕭子惠上前,握著酒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個一干二凈,看到蕭子惠喝了,并沒有任何事情,蕭子睿斟酒一杯,自己也喝了下去。
蕭子惠和鳳公子對望一眼,兩人眼神里都有竊喜的光芒,蕭子惠笑了,蕭子睿啊蕭子睿,你這個自以為是喜歡折磨人的家伙,你真的以為我喝酒了啊?哈哈哈,我才沒有呢,我僅僅是利用了障眼法罷了,你現下卻……要倒霉了呢。
因為劑量不是很大,所以,蕭子睿距離“倒霉”似乎還有一段時間,但蕭子惠已經很滿意了。
“這一杯,朕賞賜你。”蕭子睿將一杯毒酒倒出來,指了指門口的鳳公子,其實,蕭子睿見鳳公子也就僅僅是一面之緣,對鳳公子的一張臉,是模模糊糊的,現下,看到門口的太監,自然是不會想到鳳公子。
鳳公子上前一步,“皇上,這杯酒是賞賜給奴才的嗎????”
“朕慰勞慰勞你們,天寒地凍的,又是夜里,你們當差,很辛苦。”蕭子睿居然會說這種話,禽獸啊禽獸,披著羊皮的狼啊披著羊皮的狼。
“那么小人就卻之不恭了。”鳳公子握著酒杯,眼睛變得明晃晃的,好像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美酒似的,先不著急一飲而盡,先是將那杯酒湊近鼻孔,輕嗅了那杯酒醉人的香氛后,這才將酒杯握著,送到了嘴邊。
按照蕭子惠剛剛傳授的技法,他傾斜了一下酒杯,酒杯里的酒水很快就到了手中,并且,剛剛已經做好了小動作,現下,即便是在蕭子睿的對面,蕭子睿也沒能看出來,已經是第二個人在騙自己的目光了。
鳳公子巨大的喉結咕嚕咕嚕上下移動,跟著一杯酒就喝光了,蕭子睿盯著鳳公子看,“你感覺,滋味如何呢?”
“梨花白的味道,醇厚,芳香阿啊……”鳳公子一邊說,一邊伸手將嘴角的酒水擦拭了,蕭子睿默然點頭,正在迷惑呢,明明這轉心壺里的酒水是有問題的,但怎么搞的,這兩人喝了酒都好好的呢?
“啊……”就在此刻,鳳公子忽而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號,跟著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這一幕,屋子里的太監與丫頭都看到了,因此人人都栗栗危懼,寒蟬仗馬一般。
“啊,啊,啊……”因為距離近,蕭子惠受到的恐懼是成倍的放大,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應急反應呢,對蕭子惠的反應,蕭子睿是感覺滿意的,但是卻嫌惡。
此刻,看到那太監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伸手,在那太監的鼻孔之下輕輕撫摸一下,發現鼻息已經徹底沒有了,跟著,伸手探入太監的胸膛,那心跳也消失了。
“上善。”蕭子睿滿意的點頭,“來啊,拖下去。”
那大太監早已經想到會是這么一幕,立即帶著人將鳳公子給抬出去,在后花園,想要處理掉尸體,是很簡單的事情,這里有一個花房,只需要將尸體丟在花房里,那花房里的花工就會處理尸體。
人們丟開了鳳公子離開。
鳳公子其實一路都在端倪,一,鳳公子需要記住這條路,二,鳳公子布恩坐以待斃,只要稍微有逃亡的機會,他就一溜煙準備離開。現下,鳳公子記住了路徑,卻給丟在了腌臜的地上。
那兩個太監拍拍手,朝地面啐一口到外面去了。
“晦氣啊晦氣,你說皇上究竟要做什么,為什么要準備毒酒呢?”一個太監給另一個說,那另一個太監冷笑——“皇上做什么,哪里是你我能搞明白的呢?皇帝之心,也是能管窺蠡測的嗎?”
“不能不能的,”那第一個太監如此說——“你說,會不會和鳳無塵有關系呢,難道皇上要將鳳無塵給……”那人做出一個咔嚓的動作。
“胡言亂語!”第一個發言的人道:“怎么可能殺了鳳無塵啊,那鳳無塵,是皇上的掌中寶呢。”
“也是,也是啊。”另一人唏噓不已。
鳳公子準備起身,但卻看到外面走進來一個老太監,這老太監笑瞇瞇的,手中握著一把很鋒利但是奇形怪狀的刀,要是,這工具是刀子的話,那鋒利的刀口,寒光閃閃。
那人醉醺醺的,靠近鳳公子,手將屠刀舉起來,就要見鳳公子大卸八塊,其實,這太監也是怕的,所以喜歡喝酒壯膽,一旦喝的醉醺醺的,對這些情況就不怎么恐懼了。
這太監手中的屠刀剛剛舉起來,鳳公子找準了逃離的契機,一腳就踢在這太監的手腕上,這太監哎呦一聲,“啊,詐尸,僵尸啊。”這太監嚇得一壺酒變成白毛汗,全部都流逝了。
“砰砰砰”鳳公子將計就計,不就是僵尸嗎?鳳公子幼年也是見過僵尸的呢,立即蹦蹦跳跳的靠近了這花工。花工嚇得屁滾尿流,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