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趙飛燕趙合德,趙飛燕很瘦,卻是個骨感美人呢。”她舔了舔唇,說道:“有一日,宮中女子一起跳舞,忽而就飛沙走石,原來啊,是一陣狂風吹了過來!”
“那趙飛燕如此瘦削,豈非要讓風給吹走了呢?”
“可不是呢,那一股狂風果真就將趙飛燕給吹奏了,這么一來,旁邊的太監眼疾手快,一把將趙飛燕的衣裙握住了,因此上,后來又是發明了留仙裙與那金盤舞,漢成帝看到這一幕,分明是感覺到美輪美奐啊,就讓趙飛燕在太監的手掌里跳舞。
“那骨感美人,不但哥哥不會喜歡,只怕是任何人都不怎么會喜歡呢。”她說。
“但是,各花入各眼啊,畢竟你哥哥不喜歡,那漢成帝卻是很喜歡的呢,因此上,那漢成帝在趙飛燕身邊可就真正是樂不思蜀了呢,但是這趙飛燕的舞蹈來來回回就那么一個樣子,畢竟還是讓漢成帝出現了審美疲勞。”
“什么!”蕭子惠皺眉——“你的意思是,這班婕妤與趙飛燕都……遭遇了一樣的命運嗎?”
“可不是啊!”解晚晴悠悠嘆口氣,道:“這兩人是遭遇了一樣的命運,都給秋扇見捐了,這也沒有什么漢成帝又是看上了趙飛燕的妹妹,趙合德,抱著趙合德說道:你是朕的溫柔鄉呢,但是趙合德呢,同樣是好景不長……”
“跟著啊,這漢成帝又是看上了……”原來故事還這般的沒完沒了,聽到這里,蕭子惠卻不樂意去聽了,跺跺腳說道:“這漢成帝是公豬不成,這不是玩弄感情,玩弄婦女是什么呢?”
“這就是女子的命運啊,就好像你現如今看到的二姐姐一樣,你二姐姐也是讓人給秋扇見捐了呢,所以啊,阿惠,二姐姐在這里也是有金玉良言要奉勸你兩句的,首先呢,莫要看上任何一個男子,不敢說男子和漢成帝都一樣,但大多數的男子,都脫離不了漢成帝的劣根性,而大多數的女子呢……”
“都……”二姐姐看上去太傷情了,道:“都無論如何擺脫不了,班婕妤趙飛燕趙合德的命啊。”
“二姐姐,我會多多勸說哥哥的,你放心好了,我覺得皇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才不會對您秋扇見捐呢。”蕭子惠一面說,一面笑著坐直了身體。
其實,剛剛那連篇累牘的故事,想要的核心價值就是這么一句話罷了,但聽到蕭子惠這樣說,她卻凄涼的一笑,說道:“其實,無論是趙飛燕還趙合德,乃至于我們,命運都是早已經編排好了的,我們不過是棋子罷了。”
“我明白!”蕭子惠嘆口氣。
兩人還要說什么呢,丫頭將粳米粥等讓人送過來了,這小菜是很清爽的,清炒的油麥菜,里面除了淡淡的咸味,其余的一切都沒有,吃起來果真是味道不錯。
蕭子惠讓自己將剛剛那不利于消化的東西都忘記了,歡歡喜喜的吃東西,吃過了東西已經掌燈時分了,外面黑漆漆的,初秋的夜晚,黑的比夏天早了不少,并且有西北風在呼嘯。
將珠簾吹拂起來,好像有看不到的幽靈在庭院里到處亂走似的,這一幕,看到蕭子惠的眼睛里,卻憑空看出來一種詩情畫意,但是看到解晚晴與曲靖婉的眼睛里,卻感覺到一種恐懼。
那風,吹過來何嘗不是一種孤獨呢,那孤獨,何嘗就不能將之給包裹了呢?“丫頭,給小郡主掌燈,讓小郡主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是。”丫頭諾諾連聲,不一會,將一盞氣死風燈準備好了,搖搖晃晃的跳著竹竿過來了,“小郡主,現下,您回去嘛?”
“在這里,似乎也沒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蕭子惠點點頭,跟著丫頭到前面去了,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那丫頭明明就膽子小,但卻偏偏還要說鬼話。
“我們下人之間,老是流傳這么一個說話,說是在這里,每當刮風下雨的時間,就會看到很多奇怪的現象,有人居然在后半夜看到一個穿著白衣裳的女孩,您以為那女孩的衣裳是什么模樣的呢?還是前朝的模樣呢。”
“啊,好嚇人。”其實,蕭子惠才不怕呢,當那故事落幕后,蕭子焱的眼睛陡然就變亮了,盯著遠處去看,真的是想要將那魑魅魍魎給找到呢,但是,眼前除了晃動的竹林,飛舞的卷簾哪里還有半點兒的鬼魂模樣呢?
與其說蕭子惠對鬼怪失望了,不如說蕭子惠對這傳說失望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這里是一個月洞門,過去再走就是蕭子惠的屋子了,這里是傳說中群魔亂舞的地方,那丫頭今天也算是耀武揚威了,畢竟有蕭子惠在旁邊你呢,狐假虎威,卻有何不可呢?
畢竟蕭子惠可是一個佛擋殺佛魔擋殺魔的人呢,此刻,那丫頭順順利利的過了月亮門。
但是,過了那月亮門后,那有就回頭了,等那丫頭這么漫不經心的一回頭,卻發現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蕭子惠卻早已經不見了,那丫頭狐疑不定的盯著月洞門后面去看。
哪里知道,此刻,一股狂風席卷了過來,將那丫頭手中的燈籠給熄滅了,那丫頭尖銳的鳴叫一聲,聲音顫抖的厲害,好像撕碎了的布帛似的,對著那月亮門,簡直是進退兩難。
那丫頭驚恐的一叫,倒是讓蕭子惠感覺有意思了,惡作劇就應該有這種效果啊。蕭子惠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那丫頭的后面,輕輕的伸手,將那丫頭的肩膀拍一拍。
那丫頭頭也不敢回,蜷縮成了一團,雙手將耳朵捂住了,就叫起來。
“喂,喂,是我啊,你說說你,你沒有做什么虧心事,你怕什么呢?”蕭子惠小的花枝亂顫。
“啊,是……”那丫頭定睛一看,原來恐嚇自己的不是鬼魂,而僅僅是蕭子惠啊,不禁也笑了,但是面上的紅潮卻好半天都不能恢復。
“原來是,是您啊!”
“不是我,是誰呢,看看你,都要嚇死你了。”蕭子惠一邊說,一邊將地上的氣死風燈撿起來,給了那丫頭,那丫頭嚇壞了,手掌和手臂都在瑟瑟發抖,因看到這一幕,蕭子惠笑的比剛剛還要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