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蕭子睿想到了很多除掉鳳援的辦法,比如在鳳援的酒杯中投毒,比如暗箭傷人,比如安排侍衛(wèi)偷偷摸摸的將鳳援給解決掉,反正想到了很多神不知鬼不覺的念頭,但是,連他自己都明白,念頭也僅僅是念頭罷了。
但是此刻,對鳳援的恨卻是如此的真切。
鳳援實現(xiàn)了自己的報復(fù),得到了與天啟帝在瓊林宴上吃東西的資歷,現(xiàn)下,他準(zhǔn)備離開了,只因為對胭脂的思念,好像讓自己不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了。
他思念胭脂帶笑的嘴唇,思念胭脂會說話的大眼睛,思念胭脂美麗的神情,思念胭脂的身體,思念胭脂的一切。
“朕看你心不在焉的,不如現(xiàn)下就辭別了朕,早早的回去報平安吧,另外,朕在奉天街給你準(zhǔn)備建造一字并肩的將軍府,你現(xiàn)下叩謝圣恩就好,朕會安排一切,至于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朕都活封賞他們,這個你也不需要說。”
看到鳳援咽喉上下移動,天啟帝知道鳳援要說什么,將鳳援想要說的,索性都說了出來。
鳳援暗暗的佩服天啟帝的睿智,并且準(zhǔn)備和天啟帝大干一場,這片刻,鳳援對天啟帝感激不盡,因為,他不僅僅是為自己考慮的井井有條,還為自己的兄弟們也考慮的面面俱到。
鳳援是如此的開心,他騎著馬兒,帶著扈從到坊間去了,他希望與胭脂早早的見面。
他將夜明珠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那夜明珠雖然是在白天,但還能散發(fā)出一片珠光寶氣呢,她渴望那一刻,將夜明珠放在她頭頂住裝飾的光陰。
天啟帝看到鳳援去了,含笑對旁邊的太后娘娘說道:“兒臣以為,有這樣一個人,簡直如同臥龍,是朕的樊噲。”
“連哀家也認為是,所以,皇上在冊立東宮的時間,不妨多多和將軍聊一聊才是好的呢,他有自己的真知灼見,皇上,不可錯了主意。”太后娘娘輕道。
其實,太后娘娘的意思也很明顯,她是傾向于任用剛猛相機蕭子焱的,而是不想要讓陰鷙的蕭子睿來做帝王的,畢竟依照蕭子睿的性格,一定會為淵驅(qū)魚為叢驅(qū)雀,定要將朝堂上弄得一片血雨腥風(fēng)才肯善罷甘休。
子因為如此,他對蕭子睿逐漸的失去了信心。
年幼的蕭子睿看到太后娘娘與父皇那樣密談,知道東宮與自己是要失之交臂了,那種痛苦也是不言而喻,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這時節(jié),鳳援到了胭脂家里,眾人看到鳳援回來,都面面相覷,他的確想不到,鳳援會搖身一變成為連帝王家都器重的將軍,之前將鳳援批評的一無是處的人,現(xiàn)在慚愧的簡直無地自容。
之前準(zhǔn)備將鳳援的孩子置于死地的水蛇腰女子,現(xiàn)在倒是慶幸自己之前沒有獨斷專行,要是果真將鳳援的女兒給弄死了,現(xiàn)下自己一定會倒霉的,她拍一拍胸口,放心的說道:“之前,我就說鳳將軍一定會出人頭地的呢,現(xiàn)在我就在準(zhǔn)備賀禮去。”
“她之前是這樣說的嗎?”看到水蛇腰扭著屁股離開,旁邊一個人指了指水蛇腰的后背。
“之前都是那么要弄死胭脂的,那浸豬籠的事情,和我沒有關(guān)系啊,我絲毫不知情。”這個人,之前在浸豬籠的事件中,大大的賣力了一把,現(xiàn)在唯恐無妄之災(zāi),索性就躲避了。
“我做生意剛剛回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另一個人也躲避起來。
“我卻要舉報去了,之前我就說,人家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的女孩兒,但你們呢,卻非要污蔑人家,說人家未婚先孕云云,人家要是沒有媒妁之言,沒有父母之命,怎么可能生孩子呢?”另一個人自圓其說。
“可不是啊,那都是你們自以為是了,錯錯的謀害了好人,和我是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人們唯恐鳳將軍會找茬,一個個都撇清浸豬籠與自己的關(guān)系。
鳳援一把推開大門,一腳踏入府上就感覺到了府上的凄冷,院子里的荒草已經(jīng)齊腰一般的高低了,但卻沒有一個人來處理,好像府上的人丁不怎么興旺,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兩年了,兩年前的一切與眼前的判若兩個地方啊。
“哇哇哇”有孩子的哭聲,鳳援激動的朝著旁邊的暖閣去了,鳳援明白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但當(dāng)鳳援進入屋子,眼前的一幕卻讓鳳援傻眼了,鳳援看到孩子抱在一個老婦人手中,那老婦人旁邊是一個奶媽模樣的人,兩人在閑話家常呢。
兩人突如其來的鳳援嚇了一跳,兩人面面相覷,看向鳳援,都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找誰?”
“我找胭脂,我是……鳳援啊。”鳳援自報家門。
忽而,那抱著孩子的老婦人,淚水滂沱的滾落了下來,至于另一個老婦人,也就是那奶娘模樣的,對著鳳將軍行禮,“將軍榮歸故里,卻是……已經(jīng)晚了呢。”
“你這話究竟什么意思呢?胭脂呢?”鳳援急切的想要看一看胭脂,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但就是不見胭脂。
胭脂的娘親看上去卻蒼老了不少,老婦人道:“你且坐下吧,容我慢慢的告訴你,我們的胭脂從你走了那天開始,逐漸的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這孩子就是你和她的孩子,但是她的命是如此的苦……”
老婦人講述到這里,數(shù)度哽咽,她是多么想要將村民們逼死了胭脂的事情和盤托出啊,但畢竟還是忍住了,一來,這現(xiàn)實會無端端的增加將軍的哀傷,二來,將軍會責(zé)備他們老夫妻,為什么不周全女兒。
三來,這事情一旦讓鳳援知道了,鳳援一定不會放過那一群愚民,等鳳援報復(fù)完畢,好不容易博得的一切,不都是化為夢幻泡影了嗎?一想到這里,她改口說道:“胭脂在兩年前生產(chǎn)的時間里,血崩了盡管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但……”
“胭脂……那樣健康的人,會熬不過去生產(chǎn)?”鳳援不相信,瞪圓了眼睛質(zhì)疑的看向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