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婉,那事情是你做出來的才對呢。”病中的解晚晴冷厲的拍一下桌子,杏核眼閃爍一下,明亮的好像寶石,聲音卻冰冷的好像冰——“你用了苦肉計,你讓人挾持你離開,你安全離開以后,你讓人將我挾持了……”
“那樣一個窮兇極惡之人,帶你去了,一晚上啊,一晚上他居然對你什么都沒有做,真是奇怪啊!”
“你!”曲靖婉的手指在顫抖,指著解晚晴,嘴唇在囁嚅,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啊,好啊,你……你居然如此這般的污蔑我,真是豈有此理了,解晚晴,你豈有此理。”
“什么豈有此理不豈有此理的,一切的證據都表明,事情是你做的,你表演了苦肉計罷了,那人沒有凌辱你,還放了你,放了你就算了還將我抓起來,跟著……你讓人一大清早就買走了重樓,現在,我重病纏身就要被你算計死了……”
“你想一想,我要果真死了,你的手……能是干干凈凈的嗎?”解晚晴淡笑,似乎穩操左券一般。
“你!”曲靖婉感覺頭暈目眩,和解晚晴斗智斗勇兩年多,從來沒有想到解晚晴也有這樣厲害的一面,現下,見到解晚晴的面具一點一點的撕碎了,她倒是恐慌起來。
“你不要囂張的太早了,不可能人人都被你蒙混過關的。”
“我本來就沒有瞞天過海的意思,那事情,原本就是你自己做的,了你捫心自問就好,難道是我在玩兒苦肉計不成?”
“解晚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你早晚會露餡的。”
“大姐,都說了不是我,我如何會怕露餡,大姐還是思量思量自己的好。”解晚晴對曲靖婉的態度很不好,和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不同,幾乎是怒沖牛斗的了,看到這里,曲靖婉只能深吸一口氣,氣鼓鼓的離開了。
解晚晴看到曲靖婉離開,嘴角蕩漾開一抹明媚的笑靨。
長街上,不死心的鳳無塵已經走了十八家藥店了,每一個藥店的人都說,早上有人將重樓給買走了。至于這十八家藥店,裴臻早已經全然都走過了,非但如此,裴臻還讓陳大人召集民眾,誰家里有重樓源貿易花費高于市場價五倍的價錢收購。
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告訴他,他們家里有重樓。
這么一來,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鳳公子跟在鳳無塵后面走,鳳無塵走的一籌莫展,心力交瘁,回到之前飲茶的地方,坐在那里,要茶水。掌柜的立即點頭哈腰的將茶水送過來,無塵咕嚕咕嚕喝了一大碗,這才感覺神清氣爽。
腦海中卻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在轉動。
“那人死亡之前,口中有一句話沒有說完,前面的四個字兒我是清楚的,來說什么‘解晚晴,你’。”
“忘。”
“什么忘?”
“解晚晴,你忘……”
“哦,對,是解晚晴你忘……但是,是忘什么呢?真是奇怪了?”無塵一面說,一面惆悵的嘆息。
“不想了,既然裴臻已經在安排了,先回去看看。”鳳無塵說著話,朝著來的方向去了,還不忘記回頭,掃視鳳公子一眼——“別忘記了茶錢啊。”
“哦,好。”鳳公子呆頭鵝一般的將銀子拿出來,才知道,讓鳳無塵給忽悠了。
兩人回去,已經快要酉時了,裴臻一籌莫展,將不好的消息告訴了蕭子焱,蕭子焱只能寄希望于無塵,在門口等著無塵,孰料,噩耗接踵而至,無塵這邊也是攤開手,表示愛莫能助。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我用的解毒丸,只能暫時控制毒性,但毒液還是滋生的,多就是一晚上,少就是三五個時辰,她的情況就要惡化了啊。”蕭子焱鮮少露出六神無主的模樣,但是現在的蕭子焱,好像很恐慌。
“你擔心她?”無塵看向蕭子焱,聲音平靜到讓自己也不可思議。“是因為……喜歡?”
“責任。”蕭子焱糾正,無塵點頭。“一定還有辦法的,無論這事情是誰安排的,都有辦法,顯然,那幕后黑手沒有讓解晚晴死于非命的動作,這一切都是環環緊扣的,非常巧妙的安排,看起來是層出不群的巧合,但這巧合未免太巧合了,您不覺得嗎?”
“我雖然明白,但……”
“沒有什么但不但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今日去問了,那去購買藥材的人并不是本地人,說明那人有可能還混在我們軍隊中呢,現在,不要著急。”
“但是……”蕭子焱一面說,一面擔憂的望著解晚晴的屋子——“只怕是,她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沒事的,事情一定還是會水落石出的。”鳳無塵堅信,那安排局面的人,今晚會有全新的動作。
酉時前后,因為是初春,陽光一下山,天邊的明亮就逐漸的消失了,一片暮色,從遠處一點一點的侵吞過來,很快的,將小鎮子給包圍住了。
門口,蕭子惠雙手叉腰,手中握著馬鞭,氣鼓鼓的站著,似乎在等什么人,鳳無塵進去了,他左邊的眉毛挑動了一下,蕭子焱進去了,她右邊的眉毛挑動了一下,等到鳳公子到門口,她的黛眉微蹙,一腳就攔阻在了鳳公子面前。
“此路是我開,此樹不是我栽,想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錢。”蕭子惠很想要知道,究竟鳳公子好端端的,今時今日卻和鳳無塵出門去,做什么去了?這兩人是什么時間開始而情投意合的呢?
“做什么呢,一驚一乍的,買路錢有什么好。”鳳公子痞子一樣的笑著,唇畔的笑容很魅惑,眼神如此扣人心弦,一個吻輕輕的落在蕭子惠的額頭上,蕭子惠立即感覺自己要融化了。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啊?”蕭子惠輕柔的抱著鳳公子。“我等你多半天,他們卻說你和無塵出門去了,你告訴我。你們出門去做什么呢?”
“買藥啊,不然能做什么?”
“買藥的事情有裴臻,有王爺啊。”
“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畢竟說到調查事情,王爺的經驗難道就比我還要豐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