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這年頭,人都瘋了
看著林熙月的背影,傅悠然突然有些泄氣,林熙月比她理智許多,不會做出什么自動獻(xiàn)身的傻事,但究其一生,再想讓第二個男人走進(jìn)她的心中,已經(jīng)太難了。
或許這就是她與林熙月最大的不同,林熙月向來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折衷的選擇。
過了兩天,林熙月又來了,見著傅悠然的時候嚇了一跳,傅悠然一副精神不濟(jì)的樣子,雙眼下浮起兩片陰影,像是幾日未睡一般。
林熙月將小安子趕出殿去,拉起傅悠然的胳膊坐下,傅悠然輕呼一聲,卷起袖子一看,右臂也青了一片。
林熙月火大地道:“那小子到底有沒有良心?居然把你折騰成這副模樣?一天不做他能憋死么?”
饒是傅悠然這樣的厚臉皮,臉上也不禁飛起兩片紅云,“你胡說什么。 ”
林熙月氣憤難平,“我去找他算帳!”說罷起身要走。
傅悠然連忙拉住她,“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昨天他也覺得我有些不對勁,所以晚上都、都沒有那個,可是今天早上起來,我還是這個德性。 ”
“一定是先前做得太多,身子弄虛了。 ”
傅悠然漲紅著臉道:“早上太醫(yī)來瞧過了,說沒什么事,多休息就好。 ”
林熙月哼了一聲,傅悠然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的傳家寶怎么樣了?”
林熙月坐頸上摘下紫晶還給傅悠然,撇著嘴道:“沒戲。 人家說要刻成這個樣子,定然要用細(xì)如牛毛地毫針,但紫晶本身質(zhì)地堅硬,太細(xì)的針又承不得力,你這個不知道是哪位大師制成,算是絕品了。 ”
傅悠然笑道:“義父就說是寶貝,果然如此。 ”
林熙月道:“你昨天沒見著那掌柜的嘴臉。 一雙眼珠子像要掉下來似的,抓著寶貝就不撒手。 還說要用他的全副身家來換,最后我賞了他一拳,才把寶貝搶回來,TNND,讓我當(dāng)著懷王的面破壞淑女形象!”
提到懷王,傅悠然便想到林熙月要走之事,神情一黯。 “你還是進(jìn)宮陪我罷,你這一走,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了。 ”
林熙月笑道:“你不能出京,我可以來看你,好不容易來次京城,天天悶在宮里多不劃算,紫煙那丫頭好像想通了,不再天天纏著懷王了。 我在宮外還能與他逛逛街聊聊天,難道讓我進(jìn)宮看你與老齊你儂我儂么?”
“你就沒問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熙月笑著搖搖頭,“事已至此,問得多了反倒破壞我們之間地現(xiàn)狀,這樣不也很好,珍惜最后的時間罷。 ”
林熙月走后。 傅悠然恍恍惚惚地,本想等齊亦北回來一起去給皇后請安,誰知竟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睜開眼時窗外已一片漆黑,小來小安子一問,齊亦北竟然還沒回來,說是出宮去了。
又等了一會,眼看宮門要關(guān)了,齊亦北這才回來,臉上滿是不快之色。
傅悠然不解地道:“你怎么了?朝中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么?”
齊亦北氣道:“我們這幾日都沒見著傾城。 你猜她去了哪里?”
傅悠然搖搖頭。 齊亦北道:“我們還道她失了蹤,原來她每天都去驛館找東方謹(jǐn)。 兩人攜手出游,好不快活。 ”
傅悠然一愣,“東方謹(jǐn)?她不是很討厭他么?難道她是想找東方謹(jǐn)實施那個計劃?”
齊亦北沒好氣地道:“只怕計劃沒實施成,她倒先落入狼口了。 ”
“那木青醫(yī)呢?有什么反應(yīng)?”
“什么反應(yīng)?人家該吃飯吃飯,該看病看病,像沒這回事一樣。 ”
“怎么會這樣?”傅悠然道:“先前傾城不是說她與東方謹(jǐn)走得太近,木頭還有些受不了嗎?”
“誰知道他們搞什么!”
“不行。 ”傅悠然道:“你明天把她叫進(jìn)宮來,我問問她。 ”
齊亦北點了點頭,又訕然道:“若是哪個青年才俊,我倒也不急了,可偏偏是東方謹(jǐn)那個不男不女地,不止我不放心,舅舅和母后也非常著急。 ”
傅悠然失笑道:“行了,解釋什么?”
齊亦北上前環(huán)住傅悠然的腰,低聲道:“不解釋又怕你胡思亂想,我現(xiàn)在只當(dāng)她做妹妹,也希望她有一個好的歸宿。 ”
“我就那么小氣么?”傅悠然鼓了鼓腮幫子,“況且你還有毒誓擺在那,如果……”
“沒有如果。 ”齊亦北挑起傅悠然的下巴,眼中的光芒異樣堅定,“永遠(yuǎn)沒有。 ”
傅悠然又要感動了,伸手?jǐn)堊↓R亦北的脖子,踮起腳來香吻奉上,齊亦北只是蜻蜓點水地一吻,傅悠然不滿意地嘟起雙唇,齊亦北笑了笑,“我看你這兩天精神很不濟(jì),先休息幾天。 ”
傅悠然急道:“今天睡了一個下午,精神著呢。 ”
看著她的架式,齊亦北哭笑不得地道:“干嘛?又想霸王硬上弓?”
“什么‘又’?”傅悠然呸了他一下,又低下頭悶聲道:“我不想你去找別人。 ”
齊亦北一愣,“什么?”
傅悠然抬起頭,大聲道:“我說,如果不滿足你,你必然去找別人,我不想你去找她們!”
齊亦北錯愕了好長時間,才失笑著將傅悠然攬進(jìn)懷中,“不找別人,只找你,好不好?”
傅悠然低下頭去,羞澀而又滿意地一笑,伸手替齊亦北除去外衣。 “我今天真地很精神……”
“少來。 ”
“真地,不信你看。 ”
“不看。 ”
“那你摸摸……”
……
結(jié)果如何?不用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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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齊亦北去早朝不久,顧傾城便來了,見著傅悠然淡淡地一笑,“表嫂,你找我?”
傅悠然滿臉笑意地挽住她的胳膊。 “好幾天沒進(jìn)宮給母后請安了罷?咱們一起去。 ”
顧傾城沒說什么,低著頭跟傅悠然出來。 傅悠然也不問她這幾天的事,只管說什么天氣冷了小草枯了這樣的廢話,正當(dāng)傅悠然指著頭頂又要說什么,顧傾城攔下她的手笑道:“表嫂怎么不問我這些天都做了什么?”
“你想說自然就說了,你不想說,我問也是白問。 ”
顧傾城點了點頭,“那我還是不說了罷。 ”
傅悠然一急。 “你……”
顧傾城笑了笑,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那天我們說的事,被師兄知道了,他有些生氣,以為我與東方謹(jǐn)也是在演戲騙他。 ”
“怎么會這樣?”傅悠然抓抓臉,“你沒有跟他解釋嗎?”
顧傾城意興闌珊地道:“豈止解釋,情急之下。 我將自己地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之后……”說到這,她絕美地臉上劃過一絲痛楚,“之后師兄也明明白白的拒絕了我,他說他對我只是兄妹之誼,并未想過其他。 ”
傅悠然徹底的傻了。 木青醫(yī),你的腦袋當(dāng)真是木頭做地嗎?
“既然如此,我也無謂強(qiáng)人所難。 ”顧傾城的話中明顯帶著幾分故做輕松的意思。
傅悠然急道:“那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天天去找那個人妖玩啊。 ”
顧傾城笑了笑,“東方謹(jǐn)也有他地好處,況且我嫁到魏國去,于我大晉也有好處。 ”
二人邊走邊說,已離得紫槐宮不遠(yuǎn)了,傅悠然一連說了四五句“絕對不行”,卻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唉。 感情的事就是這么愁人。
正當(dāng)她想破了頭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回廊中突然閃現(xiàn)的人影讓她高呼一聲:“齊宇西!”
那人停下。 回過頭來朝傅悠然的方向看了看,還真是齊宇西。
傅悠然拉著顧傾城走過去,待看清了他的臉色不由得輕呼一聲,“你怎么弄成這副德性?”
齊宇西面色蒼白得不帶一絲血色,比先前消瘦了不少,眉頭輕輕地擰在一起,似是有什么難解之事,見了傅悠然硬擠出一抹笑容,“做什么去?”
“我們?nèi)ソo母后請安。 ”
齊宇西點點頭,目光投向顧傾城,“傾城,你與你師兄怎么樣了?”
顧傾城輕訝地看向傅悠然,傅悠然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我與他地說。 ”
顧傾城笑了笑,又朝著齊宇西搖了搖頭,齊宇西道:“雖遇些挫折,還是不要輕言放棄,像你這般美好地女子,任何人都會動心的。 ”
傅悠然道:“你不知道,她那個師兄,就是一塊木頭,傾城她有些灰心了,正想著嫁給東方謹(jǐn)呢,你快來勸勸她。 ”
齊宇西看了顧傾城半天,說:“你與你師兄當(dāng)真不可能么?”
顧傾城神色一黯,輕輕點了點頭。
齊宇西突然笑了笑,說:“與其嫁給東方謹(jǐn),不若嫁給我罷。 ”
看著齊宇西不似開玩笑地模樣,顧傾城微一錯愕,隨后吐了口氣,輕笑一聲,“好啊。 ”
傅悠然……任何話語也不能形容她現(xiàn)在的心情,這兩人在干嘛?瘋了還是傻了?
“你要不要這么急?”她看向齊宇西,“雖然說你明年就可以娶妻,但是你總得慎重一點,怎么能隨便來一個人就說要娶她?”
“傾城怎會是隨便一人?”齊宇西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也有些了解,我欲娶她欲嫁,再合適不過,我進(jìn)宮本就是來找父皇替我擇一門親事,如今倒省了麻煩。 ”
“你……你最起碼也應(yīng)該再讓國師替你算一卦,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兇險。 ”
不知是不是傅悠然的錯覺,一提到“國師”二字,齊宇西本就蒼白的臉色幾乎白得透明,讓人擔(dān)心他會不會隨時暈倒,他苦笑著低喃一句:“他就是我地兇險。 ”
“什么?”
齊宇西搖搖頭,朝著顧傾城道:“如果你改了主意,可隨時通知我。 ”
顧傾城淡淡地一笑,“雍王哥哥盡管去找皇上罷,傾城等著接旨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