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人生何處不相逢
“一萬兩!”傅悠然喊出這個價碼便后誨了,錢吶,她在宮里收的東西也不知道值不值一萬兩,她的心吶,簡直要裂開了,喊出任何一個老百姓聽著都暈的數(shù)字,只為了那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林熙月!天知道她怎么會在臺上!傅悠然可以肯定,剛剛那曲悠揚婉轉(zhuǎn)的天籟之曲一定不是她唱的,止不定在哪抓的頂包的,玩假唱不說,她那副尊容還想當(dāng)花魁?真是把她美出大鼻涕泡了!
齊亦北也是頭痛不已,山賊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剛剛慶幸傅悠然還算聽話,她林大山賊就蹦了出來,她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墨小子怎地不來報告?看這架式,傅悠然不把林熙月“拍”下來是誓不罷休的,真是越想玩低調(diào),就越來老鴰叫。 現(xiàn)在只希望別再有人出價,讓此事就此完結(jié),也就得了。
可是,萬事都怕個“可是”,事與愿違,就在傅悠然的“一萬兩”的余音還在眾人耳邊飄蕩之時,二樓突然傳下一道聲音:“一萬一千兩。 ”
傅悠然這才發(fā)現(xiàn),她們坐的是樓下的大廳,是散座,二樓有一個個的隔間,以珠簾隔擋,內(nèi)里看不真切,說話的是站在隔間外的一個家丁式人物,顯然他是承了隔間內(nèi)的主子的意的。
“一萬……一千……零一錢!”傅悠然肉痛至極!
正當(dāng)眾人想恥笑這有史以來從未出現(xiàn)過的“一錢”時,樓上地那人面無表情地開口:“一萬五千兩。 ”
傅悠然渾身顫抖的一拍桌子:“一萬五千……加一錢!”
“兩萬兩。 ”
“你!”傅悠然氣極。 指著二樓破口大罵,“有錢你可以賑災(zāi),可以扶貧,可以捐助失學(xué)兒童!用來嫖ji我代表國家代表人民鄙視你!放亮招子看清楚,她那個德性,也值兩萬兩?你TNND長眼睛沒有!”
大堂內(nèi)一陣寂靜,齊亦北暈死!他只想找個墻角劃圈圈去。
臺上的林熙月驚詫的瞪大雙眼。 “你……”
“你什么你!”傅悠然罵上了癮,“你個臭丫頭。 什么不好玩,玩花魁!老子我的全部身家全搭上了!你他娘的!兩萬五千!”
鑒于傅悠然身上散發(fā)出的驚人氣勢,林熙月愣是呆了三秒種沒敢出聲。 這時,又一個頭帶紗帽地男子在燕翩纖護(hù)院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入大堂,燕老板連忙迎上,低聲說了幾句,那人微一點頭。 又看了看臺上地林熙月,信步走到一張空桌邊坐下,“三萬兩。 ”
傅悠然要氣炸了,她怎么不知道林熙月這臭丫頭值這么多錢?早些知道,一早就拐到人販子那賣了!
齊亦北卻神情一動,雖然那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
“四萬兩。 ”不用看,仍是二樓那個不長眼的。
傅悠然幾欲嘔血。 “四……四……”
沒等她“四”出個名堂,剛剛進(jìn)入大堂的蒙面?zhèn)b淡淡地道:“五萬兩。 ”
傅悠然一陣眩暈,緩緩的轉(zhuǎn)向齊亦北,“錢……”其實她想說的是“我那些東西值多少錢”或是“借些銀兩”,但巨大的打擊讓她開啟了自動轉(zhuǎn)換功能,任何言語經(jīng)過她的大腦都轉(zhuǎn)化為一個字:錢。
齊亦北拉她坐下。 握住她地手緊了緊,朝著“五萬兩”的方面輕聲道:“十萬兩。 ”
聲音不大,坐得遠(yuǎn)些的甚至都聽不清楚,可偏偏無比清晰的傳入那人的耳中。 那人猛的抬頭,盯了齊亦北和傅悠然良久,招燕老板過去,輕聲說了些什么,燕老板點點頭,開口道:“今日奪魁者是這位……”
“慢著!”一道溫潤的嗓音從二樓傳出,接著珠簾輕響。 一人從隔間內(nèi)走出。 “臺上那位姑娘是我一位故人,無論多少銀兩。 在下都多出一千兩。 ”
樓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zhuǎn)向二樓,隨后便有數(shù)個驚呼之聲,“懷王殿下!”
懷王?傅悠然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從打擊中慢慢恢復(fù)。 抬頭望去,二樓憑欄處立著一抹湖綠色地身影,面如冠玉,溫文而笑,頭發(fā)低束在腦后,幾縷發(fā)絲垂下額際,少了一絲拘謹(jǐn),多了兩分隨意。
用腳后跟想也知道,傅悠然現(xiàn)在肯定又是那副神情迷離的死德性,再看臺上的林熙月,也是一臉花癡的流口水,齊亦北憤憤的起身,朝那“五萬兩”一使眼色——別問隔著面紗怎么使用眼色和接收眼色,總之那“五萬兩”就是明白了,也跟著起身,率先走出大堂。 齊亦北拉著傅悠然快步跟上,傅悠然十分的不甘愿,但考慮到現(xiàn)在地場合和齊亦北的身份,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了看樓上,嘟著嘴隨齊亦北走出去。
“站住。 ”一個找茬的聲音響起,“我朱六爺?shù)挂纯茨銈冮L了幾個腦袋,敢和我們懷王殿下?lián)屌耍 ?br/>
話說拍馬屁者比比皆是,有人起了頭,自然也有人隨聲附和,更有怕爭不著功的上前動手,想掀去齊亦北和傅悠然的紗帽。
齊亦北一收手,將傅悠然拉至身后護(hù)住,傅悠然腦子里卻想著老齊是公眾人物,在這里露了臉,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又從齊亦北身后鉆出,朝著上前的好事者就是一拳,站在齊亦北身前,“我看誰敢!”
挨了打了捂著眼睛,招呼著豬朋狗友,“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扒光!”
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燕翩纖的老板娘自然不能不管,招呼著堂中的護(hù)院將那些金玉其外地富家子弟攔住,卻偏偏沒攔住傅悠然。 傅悠然不管三七二十一。 “啪!啪!啪!啪!啪!”沖上前去每人賞了一記“雙龍出海”,邊打邊罵,“扒光老子?打瞎你們地招子!”
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地大少爺們哪嘗過這個,一個個捂著眼睛哭爹喊娘。 制造了一群熊貓,傅悠然招呼著齊亦北,“風(fēng)緊,扯乎!”
齊亦北聽了個糊涂。 卻也知道是要跑地意思,拉住傅悠然就朝外走。
可是。 又是可是,忙亂中,不知是哪一只挨打的熊貓伸出黑手拽住了傅悠然的紗帽,傅悠然只覺得眼前一亮,這個世界又赤l(xiāng)uo裸的展現(xiàn)在她面前。
傅悠然心中一驚,連忙抬手捂住了臉。 從指縫間望去,那抹湖綠色的身影驚詫莫名。 隨后又盯著齊亦北的面紗看了好一陣子,再看回被眾熊貓簇?fù)淼馗涤迫唬旖峭蝗还雌鹨荒ㄈ滩幌碌男σ猓瑢⑹持噶⒂诖角埃涤迫蛔隽藗€“吁——”地動作。
傅悠然登時像中了頭獎一樣興奮,腦袋里也暈乎乎的,什么時候被齊亦北拉出門外都不知道。
“你笑夠了沒!”
在燕翩纖后院的一處廂房內(nèi),齊亦北沒好氣的掀去面紗。 傅悠然咧著嘴道:“我哪有笑?”
“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傅悠然摸摸嘴角,呵呵地笑道:“不知道為什么,嘴巴合不上。 ”
齊亦北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轉(zhuǎn)向屋子的另一邊,“那丫頭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又會出現(xiàn)在臺上?”
站在窗邊拎著一頂紗帽地墨瑋天回過頭,“這兩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還想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
傅悠然插言道:“那你呢?”
“我是得了消息,趕來救你的結(jié)拜姐妹的!”
齊亦北撫額嘆道:“那丫頭不會是真的花魁吧?”
“怎么可能!”墨瑋天怪叫道:“燕翩纖怎會這么不負(fù)責(zé)任將這樣的女子也抓來充花魁?”
傅悠然的耳朵登時豎了起來,“這句話記下來,等會說給熙月聽。 ”
墨瑋天的臉色頓時一黑,豎起大拇指道:“你是我姑奶奶,還嫌事情不夠麻煩么?”
齊亦北沉吟一下,“她知道你是燕翩纖的老板?”
傅悠然像見到未知生物一樣驚詫地瞪大眼睛,墨瑋天想了想,緩緩的搖頭,“雖然她跟我來過一次。 但她沒有理由知道我是這里的東家。 ”說罷他又猛的抬頭。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跟燕翩纖的關(guān)系的?”
“這還不簡單么?”齊亦北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平時有什么新奇地地方,你一早便拉著我來了。 只有這燕翩纖,開了兩年,你在我面前不提不念,每次我提起,你都含糊其辭,你自詡情圣,卻對這么有名的**樓沒有興趣,說出去鬼都不信。 上次我只是試探于你,你眼睛都不眨就承認(rèn)了,我有什么辦法。 ”
墨瑋天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想想,的確,他就是怕齊亦北來燕翩纖看出什么門道,再順口跟他老爹提提,那他就死定了,所以他一直避而不談,誰曾想反倒壞事。
“等一下!”當(dāng)了半天聽眾的傅悠然大吼一聲,指著墨瑋天道:“也就是說,你是這里真正的老板?”
墨瑋天夸張的翻了個白眼,“恭喜姑奶奶你終于聽明白了。 ”
傅悠然不理會他語氣中的揶揄,朝著齊亦北道:“那他為什么對你還保密?”
齊亦北順口答道:“他怕我泄密。 被老師知道他做這個行當(dāng),不扒了他的皮。 ”
傅悠然聽罷眼中華光乍現(xiàn),一步步朝墨瑋天逼近。
墨瑋天慢慢后退,一臉戒備地道:“你要干嘛?”
傅悠然奸笑兩聲,摩拳擦掌地將墨瑋天逼到床邊,用力一推,將墨瑋天推坐在床上,捋起袖子一腳踩到床沿上,“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