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揭穿假孕</br> 謝瑤冷眉微挑,“你穿著和我一樣樣式的衣服行兇,也是我安排好的?我要自己陷害自己嗎?如果我被抓后沒有成功從落花宮里出來,沒有從父皇那里取得調查此事的權利,最后的兇手豈不是成了我自己?”</br> 上官玥強行狡辯,“那也是你自己提前計劃好的!你向來詭計多端,做到這些并不難!”</br> “不難?”謝瑤看著無論如何都要死咬自己一口的上官玥,被氣的失笑,“按照你的意思,我能預料到母后來落花宮找我,我也能預料到父皇會讓我調查此事,卻預料不到你會在臨死前反咬我一口。所以,你比父皇和母后還要聰明?”</br>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你……”上官玥連忙反駁,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駁斥謝瑤的觀點。</br> 謝瑤朝著上官玥抬手,“你不用急著反駁,我還沒說完。”</br> “你說是我指使你謀害睿公主。那你知道謀害睿公主是死罪嗎?既然是死罪你還幫我?是你傻,還是我傻?”</br> 上官玥急了,“是你!就是你以假孕的事情威脅我,說假孕是欺君之罪,會滿門抄斬!我為了保護尚書府,才答應你的!”</br> “哦?”謝瑤故意拉長了音調,“那你現在假孕的事情有沒有爆出來?可否保住了尚書府?”</br> “當然保住了!母后說……”上官玥發現不對勁,連忙住嘴。</br> 謝瑤看了皇后一眼,輕笑,“我還以為是因為牧王在外面跪著給你求情,才保住的尚書府,沒想到原來是母后幫忙。說來也奇怪,你害了母后的女兒睿公主,母后卻幫你保住尚書府……”</br> “寒王妃!”皇后臉色冷沉的呵斥了一句,“本宮只是愛才心切罷了。上官尚書為國做了不少貢獻,若是被這樣牽連,是國之損失。”</br> 謝瑤不置可否,目光戲謔的看著上官玥。</br> 上官玥慌亂之下,不知該如何回應,隨口反駁,“牧王見我被你逼迫,幫我說情而已!說到底,都是你害的!”</br> 謝瑤忽然心頭微動。</br> 之前她就得到過消息,楚牧和上官玥交往過密。</br> 難道……</br> “牧王原來是如此熱心腸的人,你和牧王該不會關系匪淺,私相授受了吧?”她直視上官玥的雙眼,輕笑問道。</br> 上官玥心口一顫,臉色慘變。</br>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怎么可能和牧王私相授受?我從未做過對不起王爺的事情!父皇,母后,你們不要輕信,那都是謝瑤的一面之詞!”</br> 昭楚帝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br> 皇后皺眉,上官玥該不會是真的和楚牧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吧?</br> “你說的沒錯,”謝瑤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一面之詞的確不能輕信,就好像你指認我是謀害睿公主的幕后主使一樣!”</br> 她可以確定了,上官玥和楚牧二人郎情妾意,肯定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楚牧前來求情,恐怕是以為上官玥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br> 否則以楚牧的為人,怎么可能來救上官玥?</br> “我……”上官玥徹底僵住了。</br> 上官玥直到此時此刻才反應過來,她因為心虛,已經不知不覺鉆進了謝瑤下的圈套里面!</br> 想到此處,她目光怨怒的盯著謝瑤,其中滔天的冷意,恨不得將謝瑤生吞活剝,剝皮抽筋!</br> 謝瑤眸光平靜的看了一眼,轉頭看向昭楚帝和皇后,“父皇,母后,上官玥謀害睿公主一事,已經水落石出,證據確鑿。如果繼續焦灼,任由上官玥將臟水潑來潑去,有損皇室的顏面!請父皇和母后定奪!”</br> 皇后冷冷的看了謝瑤一眼,冷哼一聲,沒有開口。</br> 昭楚帝連看都沒看上官玥一眼,直接吩咐,“劉公公。”</br> 沒等劉公公的聲音傳來,倒是忽然有兩道人影從外面進到了御書房的里面,正是重傷的楚睿,和一直在外面跪著的楚牧!</br> 皇后看見楚睿被人扶著進來,頓時神色一緊,“睿兒,你來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回去養傷!”</br> 劉公公就跟在后面,進來后直接朝著皇上跪倒,“老奴失職,沒有攔住睿公主和牧王殿下,請皇上責罰。”</br> 昭楚帝眸色深沉,不耐的揮了揮手,“還愣著做什么?給睿公主賜座!”</br> “是。”劉公公見狀,立刻起身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br> 楚睿卻并沒有坐下,蒼白的臉上帶著堅定,“父皇,母后,根本就不是上官玥傷我,而是謝瑤!兒臣希望嚴懲謝瑤,放過上官玥!”</br> “如果你們不答應,兒臣便不坐!”</br> 此話一出,上官玥心神一動。</br> 她沒想到楚睿會不顧傷勢的前來幫她求情。有楚睿親自開口,她扳倒謝瑤的希望倒是大了許多。</br> 再加上還有牧王在,她倒要看一看謝瑤還能撐到幾時!</br> “睿兒,不得胡鬧!你身受重傷,快快回去養傷。此事,母后定會幫你報仇!”皇后擔心楚睿的傷勢,鳳眉微皺。</br> “母后不必擔心,兒臣的傷已經控制住了,御醫也說只要不劇烈運動,尋常走上幾步是無礙的。”楚睿開口安慰,然后眸光看向謝瑤,瞬間變得凌厲,“是你!是你傷了我,又故意陷害上官玥,才讓父皇和母后誤會她!”</br> “謝瑤,你太陰險卑鄙了!上官玥向來嫻熟,且品行極佳,怎么可能會傷我?我今日即便身受重傷也要來到御書房,就是為了揭穿你!”</br> 謝瑤剛要開口,一同進來的楚牧沉聲說道:“寒王妃,你不必再狡辯了!想用誣陷上官玥來逃脫罪責,簡直做夢!”</br> 謝瑤看著楚牧的‘指責’,以及楚睿不顧傷勢的‘揭穿’,忽然笑了。</br> 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二人,語氣淡淡,“你們二人如此言之鑿鑿的說是我陷害上官玥,但你們知道上官玥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她是假孕嗎?”</br> “她連假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br> 上官玥聞言,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慌亂!</br> “謝瑤,你胡說!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根本就沒有假孕!是你故意陷害我!”她急切的開口否認。</br> 謝瑤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情?簡直該死!</br> 幸好,她入宮前不久剛剛服用過謝瑤之前給的改變脈象的藥物,現在的脈象還是有孕的脈象,任由謝瑤怎么說都無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