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南凌國傳來消息</br> “正因為我念及你我之間曾經的夫妻情分,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讓府兵出面。我也希望你能夠給自己留一些臉面,畢竟你在朝中為官。若是被太尉府的府兵架走,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梁芷賢最后一次的警告。</br> 丁一飛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走到了一旁,讓開道路。</br> 但他的聲音卻忽然冷了許多,“梁芷賢,你記住今天你所說過的話。他日,你一定會后悔的!”</br> 梁芷賢眉頭微皺,朝著外面吩咐道:“走吧,不必理他。”</br> “是。”</br> 馬車前行,很快便沒了蹤跡。</br> 丁一飛站在原地,恨恨的看著,眼底光芒閃爍。</br> 梁芷賢離開之后,沒過多久就到了寒王府。</br> 謝瑤得知梁芷賢前來,便命人將梁芷賢帶到了扶云軒。</br> “芷賢,你怎么來了,丁一飛又去找你了?”謝瑤見梁芷賢眼角似乎有淚痕,便問了一句。</br> “他這幾日一直堵在太尉府門外,不過我已經跟他說清楚,讓他走了。”梁芷賢咬了下唇說著,眉眼間帶了些淡淡的落寞。</br> 她早就想的通透了,只是真的面對時,還是難免有些難過。</br> 這段感情,她用盡了全力,也耗盡了心血,卻終究是錯付了。</br> 慶幸的是,沒有錯付一輩子。</br> “你做的很對。這件事終究要有個了結,早些了結是一件好事。”謝瑤安慰道。</br> 情感方面,她有些不太擅長。</br> 梁芷賢想起此行的目的,尷尬一下,“怎么讓你勸起我來了。我來是因為聽說了謝將軍的事情。”</br> 話一出口,她的目光便留意著謝瑤的表情變化。</br> 謝瑤心中一縷暖意流淌而過,微笑道:“父親在前線的確被困住了,已經想辦法救援了,不過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br> 梁芷賢微微點頭,見謝瑤的神色并沒有低迷,也松了口氣,“戰場的事情我不懂,不過我經常聽父親說起,謝將軍驍勇善戰,智勇雙全,東傲國的人沒那么容易困住謝將軍。”</br> “也許當時的情況特殊,導致謝將軍一時被困,相信謝將軍很快就會脫困的。”</br> 謝瑤沒有多說,轉換了話題,“我之前給你的那些減肥用的東西,都已經吃光了吧,還需要嗎?”</br> 梁芷賢尷尬一笑,“早就吃光了。最近事情多,也沒心思減肥。如果王妃手里還有的話,就再給我一些吧。瘦一些終歸是好的。”</br> 謝瑤打開藥箱看了看,里面的確還有一些,就全拿出來給了梁芷賢,“還按照以前的用量服用就好,不過這個辦法不宜堅持太久,次數也不宜太多。”</br> “你放心吧,我現在是為了自己減肥,和之前是不一樣的。”梁芷賢笑了一下,有幾分解脫的灑脫。</br> 謝瑤點頭。</br> ……</br> 翌日,驛站。</br> 明惠公主坐在桌前看書,忽然一只信鴿飛了進來。</br> 她眸光動了動,將信鴿腿上的字條取下,又將信鴿放飛。</br> 看過字條后,再次將字條燒毀,她吩咐道:“若冰,去一趟寒王府,就說我要見她。”</br> “是。”若冰立刻出去了。</br> 謝瑤得到消息,就直接過來了。</br> “明惠公主叫我前來,可是因為有回信了?”謝瑤坐下來,抿了口茶后,才緩緩問道。</br> “是。父皇已經同意發兵了,而且會在約定的時間內抵達。”明惠公主神色平靜的看著謝瑤,“你說有辦法醫治消渴癥,可有什么辦法證明?”</br> 聽到明惠公主的消息,謝瑤心下高興。</br> 既然已經發兵,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進一步的消息反饋回來,到時前線的情況就會更加清晰明朗。</br> “你要怎么證明?”謝瑤反問,“我手中有治療消渴癥的藥,不過跟治療癆病一樣,見效會很慢。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拿一些給你。”</br> 說著,她的手在袖帶中動了一陣,取出幾粒藥來,“這些就是治療消渴癥的藥物,只需按量服用即可。”</br> 明惠公主接過來看了看,也聞了聞,微微皺眉,“這藥是如何制成的?”</br> “我的藥有專門的制作方法,跟外面的方法完全不同。正因為如此,我的藥才能治療別人治不了的病癥。”謝瑤熟練的回答。</br> “如果你服下一粒,我便信你。”明惠公主遞過來一粒藥,目光盯著謝瑤。</br> 謝瑤搖頭拒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惠公主若信我,便將藥送回去。若不信,請將藥還給我。”</br> 明惠公主沉吟了片刻,美眸深深的看了謝瑤一眼,“事關重大,我必須小心謹慎,還請寒王妃配合。”</br> 謝瑤沉眸,“消渴癥是絕癥,患了消渴癥之人,必死無疑。我如果要害他,無需這么麻煩,只需要安靜等待即可。”</br> 明惠公主眼中帶著懷疑,“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尋找治療消渴癥的辦法?”</br> “你的人在京城中到處求醫問藥,想不知道都難。”謝瑤淡然回應。</br> 明惠公主瞇起美眸,深深的看了謝瑤一眼,“那你準備一下,這幾日便隨我回一趟南凌國。”</br> “不去。”謝瑤果斷拒絕,“在我父親平安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京城半步。”</br> 明惠公主微微皺眉,美眸中的神色冷了下來,“寒王妃,我南凌國剛剛發兵,你就要毀約嗎?雖然我現在飛鴿傳書已經來不及阻止,但如果我讓他們將謝連直接擒住的話,未必沒有機會!”</br> “南凌國發兵,我也只是從你口中得知,是真是假也無從判斷。”謝瑤也冷了眸鋒掃過去。</br> 明惠公主面色微變,“寒王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br> 謝瑤淡淡的勾了唇角,“沒什么意思。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又怎么能要求我盲目的信任你?”</br> “我既然答應了你的條件,就不會反悔,這一點你無須擔心。只要你做到了應該做的事情,我自然也會履行我的承諾。”</br> “而且我也說過,消渴癥的治療并非一時半刻就能完成,我已經給你藥物,你只需要送回去,讓他按時服藥即可。我還會問一些問題,只要你們如實回答,我自會根據你們的答案變化藥量。”</br> “你的意識是,你不會跟我去南凌國?”明惠公主眉頭皺的更深了些,語氣中已經帶了警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