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使者的目的</br> “女子?”謝瑤對于這個消息略有些意外。</br> 這個時代,不要說派遣使者,就連入朝為官,遠征為將,全都是男人,極少有例外!</br> 她也一直習(xí)慣性的這么認為,卻沒想到這一次南凌國會派一個女子作為使者前來。</br> “把她安排到正殿吧。”謝瑤忽然想要見一見這個女使者,有些好奇一個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南凌國當(dāng)成使者派遣出來。</br> 她還記得,這個使者是出身一個將軍府邸,不喜舞刀弄槍,只喜歡吟詩作畫,還以為是個文弱書生,原來是個女子。</br> “娘娘,我去把無侍衛(wèi)找來吧。”吳佩雅有些不放心,雖然那個使者是獨自一人前來的。</br> “不用,而且無鋒這會兒不在鳳儀宮,你陪我一起去即可。”謝瑤沒當(dāng)回事。</br> 南凌國使者如果想搞事情,早就搞了,不必等到現(xiàn)在。</br> “是。”吳佩雅一聽無鋒不在,只能點頭出去了。</br> 謝瑤隨后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后直奔正殿。</br> 因為肚子大,行動不便,所以走路的速度慢了些。</br> 等她到的時候,看見正殿外面站了不少人,都是鳳儀宮的人。</br> 走到里面的時候,看見正殿內(nèi)的兩側(cè)也有宮女站立,密集程度比平日密了許多。</br> 謝瑤只是大概掃了一眼,心中估計整個鳳儀宮的下人都在這里了。</br> 而且,她還在吳佩雅身邊看見了子晴。</br> “娘娘。”吳佩雅注意到了謝瑤打量周圍的目光,把頭低下,低聲道。</br> 子晴也一起行禮。</br> 謝瑤擺了擺手,然后看向殿中站立的那個女子。</br> 那個女子身上并未穿著長裙類的衣服,而是身著勁裝,有點類似軍營中士兵的衣服,不過要精致許多。</br> 最顯眼的是女子一頭颯爽短發(fā),比男人的頭發(fā)還短。</br> “見過萬奇國皇后娘娘。”女子看見謝瑤,極有禮數(shù)的行禮,態(tài)度淡然。</br> “不必拘禮,平身吧。”謝瑤坐下,虛揚了手,“蔡使臣深夜要見本宮,所為何事?”</br> 她記得,這個使臣好像姓蔡。</br> 蔡天蕓朝著謝瑤一拱手,從懷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讓宮人遞了上去,“我聽聞皇后有孕在身,而且肚子很大,應(yīng)該不是一胎。這是我南凌國獨有的寶物,南凌參,性溫補,適合孕婦服用,補充氣血。”</br> “這一支南凌參已經(jīng)有三百年參齡,溫補效果更佳。”</br> 吳佩雅接過盒子,立刻仔仔細細的開始檢查。</br> 皇后有孕,誰知道這個使臣深夜造訪是有什么目的,小心為上。</br> 檢查完畢,她沒有查到問題,這才轉(zhuǎn)遞給謝瑤,“娘娘,我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但小心些總是好的。”</br> 謝瑤拿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眸光微亮。</br> 這個南凌參沒有任何問題,而是參齡也足有三百多年,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用來給孕婦補身效果不錯。</br> 她如今醫(yī)毒雙通,不擔(dān)心這個蔡天蕓在她面前耍什么花招。</br> “多謝蔡使者的這份心意,東西本宮收下了。”謝瑤直接言道,看向蔡天蕓。</br> 蔡天蕓見謝瑤這么痛快就收下,似乎是略感意外的挑了下眉,“沒想到皇后如此爽快,我還以為皇后心中有所畏懼,會不敢收。”</br> 這句話,說的十分直白!</br> 她說完還看了一眼四周,甚至回頭朝著殿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劃過一道不屑冷意。</br> 這些地方,都站著不少鳳儀宮的宮人。</br> 她孤身一人來找謝瑤,謝瑤竟然還如此小心。</br> 謝瑤看出了蔡天蕓的想法,也不辯解,“如今,萬奇國連敗三國,氣勢正盛。雖然會有不軌之人想要謀害本宮,但你是南凌國使者,不會蠢到用覆滅南凌國為代價傷害本宮。”</br> 言外之意,她沒什么好畏懼的,因為南凌國是萬奇國的手下敗將,該畏懼的反而是南凌國。</br> 蔡天蕓臉色一沉,直接開口反駁,“萬奇國也只是僥幸取勝。若當(dāng)真兩軍對壘,未必是南凌國的對手。”</br> 謝瑤笑而不語,一雙眸子平淡無奇的看著蔡天蕓。</br> 謝文武的確是趁南凌國不備才大獲全勝,看來南凌國不服啊!</br> 不過若當(dāng)真兩軍對壘,謝文武也無懼南凌國任何人!</br> 見謝瑤不再繼續(xù),蔡天蕓也收斂情緒,換了話題,“我今日來見皇后,除了送上南凌參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親眼見一見皇后。”</br> “我在南凌國時,就曾聽人說起過,萬奇國有一位寒王妃,醫(yī)術(shù)了得,更是重情重義,不顧一切的守在寒王身邊。如今,你守得云開見月明,寒王稱帝,你成了皇后,也是修成正果。”</br> 謝瑤笑的淡然,神情雍容,“現(xiàn)在,你如愿見到了本宮。”</br> 顯然,這不是蔡天蕓真正的目的。</br> “這只是一個開始。”蔡天蕓也笑了一下,笑容里含著一抹淡淡的,敵視的味道。仿佛把謝瑤當(dāng)初了一個對手。</br> 謝瑤敏銳的捕捉到這個細節(jié),眸子微動,“蔡使者此話何意?”</br> “皇后可知太皇太妃要舉辦選秀的事情?”蔡天蕓不答反問,眼神里噙著一抹亮色。</br> “知道。”謝瑤的回答很簡短,沒有一個多余的字,也沒有一個多余的表情,很平靜,像是個局外人。</br> 蔡天蕓看了謝瑤一眼,對于謝瑤的反應(yīng)并不意外,“都說皇后是個有心思的人,如今看來果然如此。萬奇國皇上即將選秀,皇后卻淡然如斯,讓人佩服。”</br> “不過也無可厚非。萬奇國皇帝剛剛登基,后宮之中只有你一人頗為不妥,而且你還有孕在身,無法服侍。太皇太妃一把年紀了,還要操持這種事情,的確不易。于情于理,你都不宜反對。”</br> 看著蔡天蕓的表情隱有幾分勝券在握的意味,謝瑤忽然揚了揚眼角的眉梢,“所以,蔡使者是要參加選秀,成為皇上的人嗎?”</br> 深夜跑來說上這么一番話,她找不到蔡天蕓有什么理由這么做,除了要進入后宮當(dāng)楚寒的女人。</br> 雖然是疑問,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br> 又仔細看了看這位蔡天蕓,容貌雖不算天姿國色,但也是絕上之姿,搭配英姿颯爽的感覺,別有一番韻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