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章修成正果</br> 信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無非是一些日常的問候,還有閑聊。</br> 這封信是寫給珍妃看的,但寫信之人卻是南凌國的皇子,而且稱呼珍妃為愛妃。</br> 昭楚帝下意識認為這封信是偽造的,但信封里面還有另一張信紙,是珍妃的回信。</br> 字跡,口吻,證據(jù)確鑿。</br> 珍妃竟然是南凌國皇子的妃子,后來才成為他的珍妃!</br> 而珍妃出現(xiàn)之時,對他說的身世是萬奇國人!</br> 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昭楚帝瞬間如同被五雷轟頂,滿眼不可置信的癱坐,久久不能自已。</br> “不……”</br> 楚寒離開后,心中也有些沉重,得知謝瑤已經(jīng)睡下之后就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御書房的屋頂,看著天邊的月光。</br> 珍妃的身份也是圓月說的。</br> 圓月知道將真相隱瞞了這么多年,是對敬妃的不公平,所以愿意說出珍妃的身份作為彌補。</br> 說出這些之后,圓月認為愧對珍妃,就自縊謝恩了。</br> “王爺,時辰不早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您還是盡早休息吧。”無鋒在不遠處,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br> 他知道王爺現(xiàn)在的心情很差,也很想說點什么,但是想到自己不善言辭,只能勸說。</br> 如果王妃沒睡下就好了。</br> “嗯。”楚寒起身,抬眸看向天邊仍舊潔白的圓月,下了屋頂。</br> 月光一如既往的潔白,保持著初心,難能可貴。</br> 謝瑤對他的一如既往更加真貴。</br> 明日過后,他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還有她腹中孩子的安全。</br> 他不允許她們受到任何傷害。</br> 眼中堅定的目光一閃而過,他這才回了房間,回到了謝瑤身邊。</br> ……</br> 翌日,金雞破曉,金光萬丈!</br> 謝瑤一睜開眼睛,見身邊沒有楚寒的影子,但是被褥明顯是動過的。</br> 伸手摸了一下,只殘存了一絲的溫度。</br> 楚寒昨夜在她睡著之后回來了,而且在她醒來之前又起了,起了沒多久。</br> “王妃,您醒了?”吳佩雅在外面聽見屋里有動靜,便出聲問道。</br> “醒了,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謝瑤記得,今日是楚寒的登基大典,也是她的封后大典。</br> “剛剛卯時,還來得及。”吳佩雅笑著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宮女,“王爺交代,由她們給您沐浴更衣,稍后會有早膳送來。您什么都不用做,讓她們伺候就好。”</br> 謝瑤看了一眼,知道今日的情況特殊,便點了頭,“把我之前買的胭脂水粉拿出來,一會兒裝扮的時候用。”</br> 宮里的胭脂水粉讓她的皮膚透不過氣,今日對她而言是一場‘持久戰(zhàn)’,必須用她專門從宮外買回來的。</br> 雖然沒有宮里的好,但更適合她。</br> 吳佩雅早就準備好了,直接拿了出來,“王妃就放心吧,都在這里。”</br> 隨后,謝瑤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讓那些宮女圍著她,前后左右的忙碌著,就連用膳,她都什么也不用做,是真真正正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br> 有生以來,有記憶的情況之下,這還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享受’。</br> 也不知是哪個宮女,也許是見謝瑤性子溫和,待人和善,忽然說了一句,“王妃真是好福氣,能在登基大典上封后。”</br> 謝瑤眸光微動,看了那個宮女一眼。</br> 楚寒已經(jīng)昭告天下,這些宮女知道一點也不意外。</br> 宮女話剛出口,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竟敢議論主子,瞬間跪倒磕頭,“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一時口快,絕非故意,請王妃責(zé)罰!”</br> 謝瑤根本沒當回事,擺了擺手,“無礙的,繼續(xù)吧,不要耽誤了時辰。”</br> 吳佩雅很熟練的故意朝著那個宮女冷了一下臉,看向謝瑤時又瞬間帶著羨慕的笑。</br> 不光是她,如今恐怕滿天下的女子都在羨慕王妃。</br> 能夠在登基大典上封后,前無古人,王妃就是第一人!</br> 謝瑤也覺得心中暖暖的,想到楚寒,這幾日他一定是累壞了。</br> “小雅,讓人準備些食材。晚膳的時候,我要親自下廚。”她想著登基大典結(jié)束后,就算還有吃午膳的時間也沒心情和精力去做,于是就安排到了晚上。</br> 御膳房的東西固然不錯,但楚寒昨日說過,有些饞她做的了。</br> “是,王妃。”吳佩雅應(yīng)下,心中想著想讓御膳房的人將食材準備好再送來,王妃就不必親自動刀了。</br> 過了許久,裝扮終于完畢。</br> 謝瑤起身,想要對著銅鏡看一看自己究竟被打扮成了什么模樣,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一身裝扮重的出奇!比寒王妃的那一身重了一倍有余!</br> 不過下一瞬,幾個宮女立刻將裙擺抬起了些,又有人扶住她,這才感覺好了許多。</br> 謝瑤心中苦笑。</br> 難怪楚寒會說累了可以隨時休息,這么重的衣飾,站一個時辰的確會累。</br> 吳佩雅看出謝瑤的狀態(tài),有些擔(dān)憂,“王妃,這衣飾重量如何?您有著身孕,若是重的話,我去找王爺想想辦法。”</br> 謝瑤笑著擺手,“無妨。”</br> 不多時,來了寒王府的侍衛(wèi),請謝瑤過去參加登基大典。</br> 謝瑤趕到的時候,看見下面跪著黑壓壓一片的官員,只有楚寒站在高處,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極具威嚴。剛毅的面容,冷澈的眸光,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無盡的威壓,極具一國之君的風(fēng)范。</br> 她走到他的身邊,雙眸柔情的望著他。</br> 楚寒側(cè)頭,朝著謝瑤寵溺一笑,叮囑道:“記得本王的話,若是累了就要休息。”</br> “放心,我就算不顧自己,也不會不顧他們。”謝瑤將手放在肚子上,輕聲回應(yīng)。</br> 這一陣子沒有過多注意肚子,如今發(fā)現(xiàn)似乎比之前大了不少。</br> 算時間,十月懷胎也過了一半,的確該顯懷了。</br> 楚寒點頭,旋即收回目光,示意可以開始大典。</br> 接下來就是冗長的儀式。</br> 謝瑤充耳不聞,看著周圍晴朗的天氣,心情極佳。</br>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竟然轉(zhuǎn)瞬即逝。</br> 下面百官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就在即將禮畢之時,有一行人忽然出現(xiàn),“我乃東傲國使臣,前來覲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