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小心翼翼的,害怕觸及到他的尊嚴,著實是沒有必要。
顧涼末聽著最后他說的那句“你不用解釋”的時候,鼻尖忽然泛酸,有淚意涌了上來。
再三隱忍,可最終卻也是沒有忍住,順著她的眼角流了出來,滴落在了他的胸口,觸感溫涼。
“哭什么”戰琛察覺到胸口處傳來的濕意,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都這么大了,又不是什么三歲小孩子,還這么矯情。”
低沉帶磁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落定,像是繞指溫柔,滲入了她的心。
顧涼末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口,聲音哽咽:“對不起”
“傻了你。”他憑著直覺將她眼角的淚珠拭去,“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哭的。”
十年了。
他發現,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對她的眼淚,仍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涼末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心境,好像是被一根針扎入了似的,疼的不致命,卻密密麻麻。
不知道為什么,戰琛總感覺她這次哭的格外的厲害,他怎么安慰都無濟于事,到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一遍遍的吻她的眼角。
然后,薄唇又順著她的眼角一點點的下滑
眉眼鼻唇,一一吻過。
這個夜晚,安靜而平和,彼此相互擁抱著,什么都沒有做。
翌日。
上午九點的時候,李海峰來到公司。
因為停職留薪的通告已經宣布下來了,而他又沒有提前預約見面,所以還沒等見到戰琛的,就被前臺的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
李海峰自是不會善罷甘休,在前臺那墨跡鬧騰了一頓,最后前臺人員實在是沒辦法,迫于無奈匯報了上去。
期間,他留在前臺,心浮氣躁的等。
昨天回家后,他想了又想,最終還是覺得不甘心,想著要扳回一局。
就算不能留職,但最起碼,戰琛也該給他個說法。
前臺上去通報后沒多久,就領了命令,回來傳達戰琛的意思:“李主管請跟我來。”
說著,率先走在前面,為他帶路。
兩分鐘后,電梯“叮”的一聲,在頂樓停了下來。
前臺帶領著李海峰,走向戰琛的辦公室,把他送到門口,自己回了原來的崗位。
李海峰在門口敲了兩下門,然后推門走了進來。
進去之后,他的目光不由向四周瞟了一眼,看著周遭豪華的布置,暗自肖想:如果將來有一天,這個辦公室成為了他李海峰的,該有多好。
到時候,所有人就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那種感覺,該是何種愜意。
“李主管,琛少臨時有事在忙,麻煩您等一會兒,估計不久就會回來了。”付誠的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幻想,也成功阻止了他眼中的貪欲念。
李海峰聽到付誠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然后,抬頭看向辦公桌的方向,見戰琛的確是沒坐在那里,只有付誠一個人,坐在對面的轉椅上,低著頭翻看著文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給他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