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對那個男人是著了什么魔,竟然這么護他。
戰池始終一副避重就輕的樣子,儼然根本就沒打算好好回答她。
江云浠想了想,知道自己在這邊這樣規勸他也沒有任何用處,隨即起了身,往門口那邊走去,想要直接去找方譽。
戰池卻也跟著站了起來,擋在她面前,不準她再往前走,忽然問她:“江云浠,陪著你一起從死亡邊緣走過來的人,是誰?”
他救了她,但從未因此居功過,也沒想過要用這件事來“綁架”她,可她現在這么做,著實讓他心頭惱火。
把她撇下的人是方譽,沒能護她周全的人也是方譽,為什么到了現在,她還認不清楚這個事實?
“我知道是你。”江云浠心平氣和的回答,這個時候不想跟她鬧,“他既然來了,我總不能躲著不見人,就出去和他說幾句話,馬上回來。”
戰池依然站在那里,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又說:“他如果真的非見你不可,總不至于連一時半會都等不起。”
他可以不攔她,但他就是不想讓方譽就這么痛快的見到她。
戰池說出這話,算是已經退讓到了底線,江云浠心里也清楚,想想依他現在的脾氣,肯讓他們見面已經實屬難得,她不能再得寸進尺。
于是她最終退回去,沒再強求,說了句:“十分鐘。”
她能拖延的,最多十分鐘。
本身就沒有別的事,讓人等已經是不對,如果時間再久一點,連她的心里,都會覺得過意不去。
戰池看著她重新坐下,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然而,沒有回答的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他的沉默,代表了對她的默認。
他跟著她走過去,一起坐下來,江云浠見他冷著一張臉,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肯定不痛快,想了想,又剝了幾顆提子放到他嘴里,喂他吃。
這樣的動作,已經算是無形的示弱。
戰池臉色不好歸臉色不好,卻也沒拒絕,順勢吃了她遞過來的東西。
江云浠一顆顆的剝給他吃,就當是哄他,過了兩三分鐘,忽然出聲說:“我受的傷這幾天也好了不少,畢竟朋友一場,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該跟他報一句平安,然而卻什么都沒跟他說這事上,也有我的不對。”
戰池聽她說完,這下竟連假的平靜都偽裝不下去,冷意布滿了整張臉。
她說的這么冠冕堂皇,聽起來是沒有一點紕漏,可他卻莫名覺得諷刺。
江云浠再次遞過剝好的提子來的時候,他沒有再吃,而是盯著她,譏誚的問了句:“報一句平安,說幾句話而已?”
“”
他繼續說下去,口氣帶著一絲壓抑的殘忍,“小浠,有些事我不想說破,但不代表我心里不知道。”
他知道,一旦放她去跟方譽見面,她就一定會跟著方譽離開,不會再回到他面前。
所以他不想放手,能拖延一分鐘是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