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回話了,連看一眼都不曾。
目的終歸不是來這里鬧事的,戰決也不會揪著這話題不放,最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收了視線,走回到對面。
靜。
整個走廊里沒有一個人經過,氣氛靜謐的令人發指。
轉眼到了六點,天色已經暗下來,陰影一片。
顧涼末在門口站了很久,久到,幾乎都忘記了時間在一點一點的走。
來醫院的路上,梁言也打電話通知了戰池,剛好他這幾天在市,只是距離醫院稍遠,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沉重的腳步聲自走廊盡頭處響起,他踏著質地堅硬的地板走過來,腳步陣陣。
他年長幾歲,遇事處事沉穩得多,理智冷靜也能將所有的沖動失控給壓制下去,是以,眼底倒是沒有太嚴重的慌亂,還是冷靜居多。
走過來,抬眼朝著診室門看了一眼,眉心微皺,問道:“梁姨,怎么回事?”
梁言道:“暫時還不確定,等待會兒醫生出來才有結果?!?br/>
戰池點點頭,遂不再多說。
這兒沒有別人,就這么幾道人影,他的目光難免下意識的環顧過四周,最終落在了自己左邊那人的身上。
待定睛一看,認出來是顧涼末,眼底的情緒驀的染了一絲意外,卻又很快掩飾過去。
只是,斂了意外,卻沒有收回目光。
顧涼末跟他之間的關系還好,小時候尚且算是親近,只是這些年來天南海北,太久沒見過,乍然見到,難免感覺有些陌生。
而漫無目的的等了這么長時間,讓她心里的不安也越來越濃,見到戰池的身影,焦躁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緩解,遲疑了兩秒,最終還是做不到無視,主動跟他打了聲招呼,像小時候那樣似的叫他:“哥哥”
戰池一愣,隨即釋然。
其實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他多想了。
離開這里太久,讓他對這里的一切都產生了陌生的感覺,無論是人還是物,此刻站在這里,這樣看著她,竟然有些錯愕,沒法與當年那個年幼的小女孩聯想到一起。
呵,是了,這么久,變化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戰池“嗯”了聲,算是回應,邁步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下,摸了摸她的頭,動作帶著幾分寵溺,“怎么在這兒?”
“”
顧涼末一時答不上來,畢竟這問題的答案太復雜,還牽扯到了鋒遠的股權轉讓書,尤其還當著戰決的面,她也不想細說,只好挑重點來講:“姑姑讓我去別墅一趟,我就去了,過了會兒,剛打算離開,她就身體不舒服”
再之后的事情,不必明說,但凡個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
原來是這樣。
知道她隱瞞了一些,但眼下也不是糾結這個的好時候,戰池沒再問什么,只是輕輕摸著她的頭發,算是一種安慰。
戰決在對面聽的一頭霧水。
什么哥哥,什么姑姑?
為什么他們嘴里會出現這種稱呼,又為什么,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很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