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時了,你盯著我足足3.5秒。表示你對我情愫暗生。”
方炎樂呵呵地擺弄腕表,“那,我就不一樣嘍。我可不一定喜歡你,我剛剛純粹在做測試,所以必須盯著你看,我對你的那3.5秒不算。”
“混蛋,學長你真的是個混蛋!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金鈴兒恨不得把方向盤拆下來扣到方炎的臉上,兩人在車上打打鬧鬧,路過的行人無不以為這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開車開車,注意看前面啊。好啦,我知錯了,大小姐你饒了我行不行?”
“臭流氓!”
……
傍晚時分,車子開著開著就進了一條方炎格外熟悉的車道。
這段偏僻的國道附近沒多少住戶,方炎倒是認得一個,是林昊的父親,林遠山,一個為人低調的風水師。
“學妹,你確定你爺爺在這里等我?這里我來過幾十次了,我會告訴你這是我室友他老爹的別墅嗎?”
“我不知道呀,微信共享的位置好像就是這里。”
兩人下車后遠遠地就看到一片黑沉沉的窗戶,門口停著三輛車,根據車子的數量大致可以判斷來的人不多。
“搞什么呢?大晚上的怎么不開燈?”
方炎剛進門就撞上林昊,胖子難得一次這么嚴肅,一言不,直接將兩人領向內屋:
“出門手機也不帶,幸好有學妹領你過來,度度,就等你們呢。要開始了!”
林昊也不做解釋,知道里面的人早已等急,便急匆匆地把方炎推向小客廳。
客廳里約莫十幾個人,分散坐在周邊的沙和木椅上。
由于沒有開燈,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方炎完全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人。
倒是角落里有一位布衣老者,霸占了一張棋桌。
之所以確定那是下棋的桌子,是因為方炎離得近,聽到一顆又一顆圍棋棋子扣上棋盤的清脆聲響。
老者的對面坐著一位神情專注的西裝老人,堅實的背影透著幾分師者風范,正認真地觀摩對坐前輩的高招。
那布衣老者卻是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竟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爺爺。”
見老爺子觀棋太過入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連帶過來的恩人都不瞧一眼,金鈴兒嘟著小嘴咕噥一聲,拉著方炎繞過棋桌,跟著林昊走近一片半環狀的真皮沙。
沒想到這場沒有任何預約的緊急會議還有好幾個熟人,室友二祝就早早就坐在那里,見方炎到了,連忙朝邊角挪了挪。
方炎坐下之后,側身一看,海心怎么也來了?
想到上午那一群黑衣人,竟是把海心請到了這里,難不成那什么“創世tv”和林叔有神秘的py交易?
一左一右坐著兩大校花,搞得方炎難得一次有點拘謹。
不知是賭氣,還是其他原因,海心對方炎的入座視而不見,只顧認真地盯著正前方。
方炎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現整個小客廳所有人的視覺焦點都聚在那同一個位置投影儀。
噔!
投影儀的燈泡亮起,在遠處一面白墻上投下一張電腦桌面。
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走入眾人的視線,他站在投影墻面的側邊,一身正裝英姿颯爽。
本就沒什么聲音的客廳頓時靜了下來,男子按了下手里的遙控器,墻面上的幻燈片開始播放:
率先入眼的是一個在場人士無不在意的圖案血色四葉草。
“可能有些年輕人對我還不太了解,我先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一索,過去的身份暫不贅述,目前我是創世tv的ceo,你們近期看到的創世tv的logo圖案正是我一手安排的暗號。
目的很簡單,把同病相憐的幾位朋友聚到一起。”
“我想在座的朋友都和我一樣,余下的生命非常寶貴,所以我們就直奔主題吧。關于大家各自都是怎么染上那個詛咒的?還請散會之后私下探討,我先來分享一下我的經歷。”
一索再次按動手里的遙控器,投影屏幕上跳出一段簡短的視頻,他一邊播放一邊講解:
“三個月前,我親自監制一部盜墓題材的電影尋龍高手。為了地下墓室的環境看起來逼真,我們制片組征得政、府的同意,特意在青海的一座古墓遺跡外圍取景。”
說到這里,方炎只覺身旁的海心嬌軀一顫,似是回憶起某個不愉快的經歷。
臺上的一索語氣慢慢凝重起來:
“當時考慮到拉桿攝像機的擺放角度,我們不得不請施工團隊幫忙擴充場景,結果……無意間打通一座山洞,里面有一只盜洞,顯然很多年前有一批盜墓賊搶在我們之前進入那里。”
一索微微昂頭,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當時是怎么想的?現在回想,似乎那墓穴深處就有那么一種神奇的聲音在呼喊,我帶著十幾個人進去一探究竟,現里面有大把大把的現成素材。
出于私心,我沒讓他們上報給國家,我想等這部戲拍完之后再讓國家封鎖這個地區。
兩天之后,有兩個場工暴斃,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覺得身體不舒服,直到有人現我們深入主墓室拍攝的人都染上了一種血色四葉草印記,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說到這里,一索一臉歉疚地朝方炎所在的沙群看了過來,又轉望一旁的海中流:
“為了吸引關注度,金大的校花被我請去客串容顏不老的千年女尸,結果……咳咳,海先生,您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破解這個連環詛咒,為了令千金,為了我們所有人!”
說罷,他用力地按下遙控器,兩張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地圖出現在投影屏幕上。
一張是電腦繪制的中國地圖,青海、云南、湖南這三個省份由藍色的光標注,而三個省份的一些細節部分又有十幾顆閃爍的紅點標注,那些紅點連接起來形成特殊的線條,卻看不出是什么圖案。
第二張圖和第一張的細節大差不差,但有一個本質的區別它是手繪的水墨畫。
這時,林昊的父親走到幻燈片的另一側:
“這張疑冢圖是我親手畫的,我不知道目前全中國有多少人無意間感染了四葉草詛咒,但就目前收集的信息來看,這是一座前所未有的連環疑冢!性質比成吉思汗的疑冢更加惡劣。”
身寬體胖的林父挺了挺肚子:
“設下疑冢的古人很多,但我林某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暗藏惡毒詛咒的連環疑冢,這些疑冢的主墓室里殘留著死者陰魂不散的怨念,對人體的精氣神和陰陽平衡造成腐蝕性的創傷。
我最近兩個月受各路人士的請求,先后抵達這三個地方,在三座疑冢的外圍觀望山水走勢,大致推演出附近墓葬的點穴排布,回來后畫出這張圖,也把一些關鍵的位置報給一索,他托人制出另外一張電子圖。”
“電腦很多時候還是沒有人靠譜啊,從我的這張圖來看,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目前一共有多少疑冢我們并不知道,只得到其中三個,遠遠不夠我們深入摸索。”
一索話鋒一轉:“好在林大師妙筆生輝,他筆下多出的那幾道微不可見的線條,立馬讓這三座疑冢的命理走勢銜接了起來,你們看看像什么?”
“誒?像一只大蝎鉗!”
二祝突然不諳世事地叫了起來。
他對到場的人都是些什么身份一概不知,也根本不屑于了解,津津有味地盯著墻上的投影畫面。
從青海西北角的那片墓區,再到云南的東南角,最后轉向湖南腹地,圖上標注的線條連接著十幾個紅點。
它們不僅僅是個鉗狀概念圖。
而是含有細膩的鉗肢、轉折處的附肢。
還有看起來似乎臨近某個頭部的螫肢,以及少量須肢,只是圖上暫時還找不到“頭”在哪兒。
但僅憑這些,已經足以確定它是一只巨型蝎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