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總在最喧鬧的時候,涌上最深的寂寞。
2015年4月30日,左耳上映,我和十一第一時間去看了這場電影。
《左耳》還沒上映就讓人迫不及待的原因,是因為里面的一段話:我們都想要牽了手就能結婚的愛情,卻活在一個上了床也沒有結果的年代。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無能為力的事兒就是“在最沒有物質能力的年紀,碰見了最想照顧一生的姑娘”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最遺憾的莫過于在“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等不起的人!”而男人更悲催的是“在擁有物質的時候卻沒有了單純真心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好女人!”
但在那個不懂物質究竟能帶來什么,不懂年紀還可以分出最好年紀的年紀,致使我和江清遠沒能在一起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喜歡不夠,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如今,我過了自認為最好的年紀,可以隨意等待,江清遠擁有了他自認為足夠多的物質,可以被隨意索取,但是,我們依然沒能在一起。
因為單戀,所以失敗。
在眼前的事物都變得恍惚,眼里全是江清遠時,十一說,17歲那年,我對著江清遠信誓旦旦的說著,如果真的融化不了你,我也不想再固執下去了,身體內所剩溫暖不多了,怕自己都要冰冷了的情景一直都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
如果說那時的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感情讓我喜歡得那么絕望,那么現在的她一定能了解,因為即使7年之后的現在提起江清遠的名字,我依然念念不忘,心生顫抖。
《2》孤芳自賞最心痛
我是沈初然,喜歡江清遠已經許久的沈初然。
在喜歡江清遠的第三個年頭,老天終于沒有辜負我,讓江清遠成了我同桌。
江清遠抱著書本從后面走過來,說了聲嗨,就坐了下來。換座位對他而言似乎就像早飯午飯晚飯都要吃而并沒有什么不同一樣。
但我早已激動的在心里高歌了無數次這就是愛,這就是愛,恨不得馬上從座位上跳起來,在接下來的三年,我朝思暮想的人都在我身邊,我沒有理由不開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喜歡江清遠,甚至都找不出一個喜歡的理由,大概是他恰好鉆進了我心里堵住了那片空白。
在我連續盯著江清遠看了數節課后,江清遠終于將頭轉了過來,他溫柔的叫我沈初然。然后問,你為什么一直發呆?普通的名字從他嘴里吐出竟也變得好聽起來。
而我更是被他溫暖的笑容蠱惑,臉頰情不自禁的微微發燙,沒,沒有。
那天晚上,我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失眠,夢里全是江清遠溫柔的樣子,還有讓我心跳的聲音。
于我而言,江清遠就像是黑暗中最亮的那束光,只要有它,就足以照亮我的整個周遭。在我一周內第三次翹掉晚自習去看校籃球隊主力的他時,十一終于扔下了我,不再陪著我瘋狂,她說:沈初然,你就是一個花癡!我說:沒有關系,因為喜歡,甘愿白癡,所以何況只是花癡。
穿著11號白色球衣的江清遠在場上異常的耀眼,連續兩個漂亮的三分球惹得低年級沒有晚自習的女生們激動不已,看著他很自然的接過粉絲們遞過的礦泉水一口喝到底,嘴角溢出的水順著喉嚨滑落到胸前,和汗水混合濕成一片,但即使是這樣的模樣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
結束練習的江清遠對著角落里大喊:“沈初然,走了!”我喜歡他叫我名字時, 把然字的尾音拖的很長,柔柔的語調就像是是炎熱夏季里清涼的那絲風,沁人心脾。
我合上手里厚厚的書,這是本和書一樣的日記本,里面一頁又一頁的白紙上面畫著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心情的江清遠,還寫滿了名字。
書的封面寫著百年孤獨。
作為學校唯一一名學生代表參加省中學生寫作大賽那天,十一拉著我把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試了一遍,最后選了一條最簡單的純白色亞麻長裙,下面搭了一雙匡威經典款的低幫帆布鞋,她說,沈初然,你一定會拿第一名的,因為你站在哪里,哪里都是文藝的。
而我并不在乎名次,因為江清遠說他會來看我參加頒獎典禮,這足以超越第一名可以給我帶來的愉悅心情。
結果是我不負眾望的奪得了大賽的一等獎,但等到天黑,賽場的門衛都鎖門時,江清遠也沒有來。
他說,沈初然,打了一天的籃球真累,我回家了。聽說你拿了一等獎,恭喜你哦!
看著手里的獲獎證書,鮮紅的外殼和微弱的手機燈光璀璨奪目的我流淚成河,我愿意用這個證書換江清遠的一個陪伴,可事實是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因為我沒有七色花,也沒有阿拉丁神燈可以許愿。
《3》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
在作文大賽過去的一個月后,周一數學課上,睡著的江清遠突然睜開眼,認真的問我:“沈初然,你作文大賽那天我是不是說了要去參加你的頒獎典禮?”我問,“怎么了。”
江清遠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因為沒有去參加我的頒獎典禮,我一個人哭到天黑,然后問我那天不會真哭了吧,當然沒有。我笑了笑。
我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走神和迎面而來的車輕輕地摩擦了一下,小腿的鮮血染紅了白色長裙,然后在醫院躺了一周,還謊稱我是感冒高燒不退所以需要請假。
這些江清遠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像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每個去看他訓練籃球的晚自習我都是冒著被班主任發現請家長的危險,而不是擁有所謂的班主任的特批假條。
江清遠腳崴傷的那天,我正坐在教室里把講臺上的班主任唾棄了千萬遍,阻擋了我看男神打球的機會。
“老師,報告,江清遠腳崴了,校醫說可能骨折了,讓你通知他家長來學校接他回去靜養。”同班的小胖子跑得滿頭大汗,而我想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他,眼里的霧氣瞬間濃得自己都睜不開眼。
班主任轉身就走,我準備著從教室后門溜出去。
“沈初然!回去!”
“老師,我想上廁所。”我裝出尿急快哭了的的模樣,十一在座位上笑彎了眼,班主任看著我眼里的水汪汪的霧氣,愧疚的說著,快去,而我在心里比了一個大大的剪刀手。
在班主任進入校醫室后,我悄悄繞到了靠近江清遠床位的那個窗口,病床上的江清遠疼的汗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打了石膏的腳踝臃腫而讓人心塞,想起以前看到的那張照片,一個美麗的舞蹈家坐在殘疾人的輪椅上,不遠處是一個跳著舞的小女孩,舞蹈家的眼里滿是失落與絕望,我知道,此時比起腳踝的痛更讓江清遠痛的是一定是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只能坐在一旁看別人訓練。
江清遠的母親很快就來到學校,穿著一襲碎花連衣裙的她發髻挽的高高的,美麗而迷人,江清遠在她的摻扶下,像是被拉長的路燈,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被黑夜包裹著的校園,而我是他們的影子,只能遠遠的走在后面。</br>